不过大概是地处偏远的缘故,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热闹,反而透着一丝荒凉的气息,镇子里的场景建筑也较为古朴,倒是那漫山遍野的花格外的灿烂精致。
恰巧正逢春季,花香四溢,更加点了洛香镇的这个名字。
四人站在原地感叹了一会儿,随后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群镇子里的人一起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笑容十分的宽厚随和。
“几位就是从皇城里来得贵客吧?我们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有贵人要来,所以我带着镇子里的乡亲在这儿恭候多时了。”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临意点了点头,问道:“阁下应该就是洛香镇的镇长吧?”
“正是,在下洛峰,还不知几位贵客尊姓大名,特地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当朝三皇子临意,此次前来只是奉命探访洛香镇的制香情况,这几位随行的是我二皇兄和两位朋友。”临意笑着答道。
洛峰闻言怔住了,身后的众人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洛峰才找回了思绪,堆着笑说道:“原来是两位皇子,有失远迎了,四位贵客先虽我们进镇子了吧,我们准备了宴席款待四位呢。”
“那就有劳洛镇长了。”
说完,临意便领着其余三人一同走进了洛香镇中。
这个镇子倒是不大,看上去跟别的镇子没什么区别,不过这的人很是热情,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华灼静静地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倒是远处山上的花十分惹人注目。
“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住处,这几日几位就先住着吧,正好最近是咱们镇子制香的旺季,几位也可以好生看看。”洛镇长笑得极其和蔼。
临意笑着应下,接下来他们一起用了午膳,随后临意就以路途劳累为由让人将他们带去了各自的房间里。
华灼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华灼察觉到了熟悉的稀奇,冷笑了一声:“三殿下不是累了么?来我屋里做什么?”
临意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我是来提醒你,此次出行我虽是带着你出来透气的,可到了这里你千万记着不要乱跑,尤其是夜里,若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立即同我说。”
华灼闻言轻轻挑眉,问道:“我就知道西临皇帝派你前来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的,怎么?这里有问题?”
临意点头:“你也知道洛香镇是西临最大的一处制香地,这里的香不光会传入皇城,就连四朝也有贸易往来,所以对西临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可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儿传来了消息,说是这里出的一批香料出了问题,里头被加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华灼愣住:“什么叫说不清的东西?”
“父皇让宫里的太医仔细检查过,他们的确在香料里发现了一种以前从未用过的东西,可无论他们怎样探查也探查不出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父皇担心这里面有蹊跷才特地派我前来。”
华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探查这件事?”
“若这个镇子真有问题,他们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出来,我只担心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我怕你会遇到危险。”临意说道。
华灼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有危险还带我前来?”
临意笑了一声,道:“不管这里有多危险我都会保护好你,留在我身边总比将你独自留在皇宫要好。”
华灼啧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悠闲地靠在一旁,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一下梨柔和临乐,临乐的身上还有点武功足以自保,可梨柔只是个普通女子,若真遇上了危险她怕是连逃跑都做不到。”
华灼本以为这人同意他们俩同行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然而临意却只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两个人的性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华灼闻言一愣,不解地看向他:“临乐是你的二皇兄,梨柔更是你的旧相识,你不怕他们遇险?”
临意笑着摇头,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阴冷的寒意,淡漠地说道:“你应该比我清楚,皇室中没什么情谊可言,临乐与我的关系本就不好,他能不能活下来与我有什么关系,至于梨柔,我与她的确是旧相识,然而也只是旧相识而已,本质上与其他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又怎么会在乎她的生死?”
华灼听了不再言语,她差点忘了,这个人原就不是什么善茬,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只是可怜了梨柔,一心都扑在临意身上,可临意对她却只是普通人而已。
临意看出了华灼突然深沉的眼神,笑着靠近了她,说道:“华灼,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性命,你也无需在意旁人,只要一直看着我就够了。”
……
整整一个下午临意都没有离开,华灼也懒得赶他,反正二人在屋子里相安无话,只要当这人不存在就是。
直到夜晚,临意的眼神才稍稍有了些变化。
华灼扭头朝着窗外看去,漆黑的街道上点燃了一盏盏路灯,此时外边一片安静,镇子里的人似乎都已经入睡了,唯一还活跃着的就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味儿。
华灼开口刚打算说什么,然而这时一道细微的窸窣声突然从外头传来,临意神色一变,立马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顿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华灼还没反应过来,临意却直接躺到了她身边,这让华灼原本平静地心情瞬间变得暴躁起来,她抬起手想将这人推下去,然而临意却忽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随后窗外的声响越来越近,华灼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停止了挣扎屏气凝神地看着窗外。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影从窗口闪过,很显然那两人是这个镇子里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他们的屋子外游离了一会儿,确定了里头没有声响才缓缓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