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速度和变化上,玄灏的天赋远远高于华灼,所以就会在画面上产生华灼被压制的错觉,可实际上玄灏一直在盘旋,他很明白自己在力量上敌不过对方,所以决不能采取正面对抗,只得不停地在对方的周围试探,以求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死穴。
而华灼因为没有定性的训练,她的动作更加出其不意,让人猜想不到,并且她有着力量上的绝对优势,会给对方的身体以及精神造成一定的影响。
只能说两个人在战局上都是会用脑子的人,可谁的计谋更高一层便不好说了。
华灼眯着双眼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玄灏已经有些吃力了,他的脸色发白,握着剑的手也有些不稳,汗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可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神也从未变过,还是那样的认真,全神贯注,他是真的想打败面前的人。
虽说玄灏的招式速度极快,可偏偏总是会被华灼给抵挡下来,就好像自己的思想已经被对方所掌控一般,渐渐地他开始有些慌乱,虽然还是一样的动作,却已经有些一些为不可查的变化。
华灼那漆黑的瞳孔泛着丝丝冷光,手中的力度也愈发重了些,玄灏自然也感觉得到对方的变化,所以才会更加混乱,他们俩已经对战了许久,他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力的消耗极大,可对方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不光速度没有减弱,甚至连力量也越来越重,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迫。
终于,玄灏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这变化俨然被华灼扑捉在了眼中。
就是这一刻!
忽的,华灼眸子一沉,手腕上挑,身形一个不注意便绕到了对方的身后,锋利的剑身划过玄灏的手背,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玄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手背受伤时他一个心惊竟松开了自己的手,佩剑就这么‘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华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长剑死死地抵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场擂台赛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铛......
“我宣布,这一局,阿卓胜!”
浑厚的声音响起,场外顿时发出了激烈的呼喊声,嘈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吵得人心里不得安宁。
玄灏低头捡起了自己的剑,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我就说我不可能赢得了你嘛,咱们俩的实力差距也太大了。”
“的确,差距太大,你赢不了我。”华灼淡淡地开口。
玄灏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擂台时,华灼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想想自己弱在哪里,差距不是天生的,不会无法拉近,你若真想打败一个人,只要用心了,那便是早和晚的事。”
“说的到简单。”玄灏闷闷地呢喃。
“所有事情说起来都简单,可若是你不做,那便是真的难了,我相信你是玄宫里将此剑法精炼得最好的人,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刻在你的骨子里,如同你的生命一般,可正是因为如此,原本以变化为特点的剑法才会被你使得一板一眼毫无特色。”
玄灏闻言脸色巨变,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自己没有发现吗?因为太过熟悉,你使出来的每一招都是特定的,只要稍微用点心就会发现你出招的规律,如此所谓的千变万化还有什么用?时间一长便会被人抓住死穴击败,变化最多的剑法成了最刻板的剑法,那这套剑法可就真的废了。”
华灼的眼神很认真,她一早便察觉出了对方的问题,为了印证这个问题所以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武功,将二人过招的时间拉长,并且逐渐为对方制造压力,结果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
玄灏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华灼看着他继续说道:“或许你没有注意到,在我击败你的瞬间你已经有了变化的意识,这是在你焦急地时候无意间使出来的,虽说它不符合你剑法的招数,可千变万化的剑法哪里有什么招数可言,若你是以击败敌人为目的,你就需得考虑自己的多变,而非一味地精炼招式,只求使出一套人人叫夸的剑法。”
说完了这席话,华灼便静静地离开了比赛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留下玄灏一人呆滞地愣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这人方才说的话。
华灼很清楚,这个人的自信来源于他自身的艰苦和训练,这样的人若是能及时领悟到自身的关键必定会有很大的长进,她已经将她该说的说了,接下来要如何做只能看对方。
玄灏愣了许久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呆滞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了一抹光亮,
此时的宫主席位上,玄耀珠的神色千变万化,霄霆看了眼身边的人,笑着说道:“看样子玄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这是一条新的路,但终归是多姿多彩的。”
玄耀珠苦笑了一声,玄灏之所以会如此精炼那套剑法以至于忘记了其中的变幻,大概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要求一直是将剑法背熟刻在骨子里,若非华灼今日的提醒,只怕谁也想不到这里头的差错。
擂台赛还在继续,期间华灼也上场了不少次,然而每一次都是一招定胜负,华灼并没有像对待玄灏那样特地放缓了自己的招式,而是刚一上场便压倒性地制裁着对手,一次次地将对手打得怀疑人生。
玄灏看着台上被打得格外凄惨的人,忍不住嘴角抽搐,看样子方才这人对他已经是很温柔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赛逐渐走入了尾声,上头的人已经列出了入选前十的人,这十个人无疑都是十二宫内顶级的强者,接下来就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厮杀了。
一时间众人激动万分,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