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灼坐在院子里苦思了半天,容慕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方才好像有人一直在偷看你。”
华灼抬了抬眸子:“我知道,是玄灏,一早就在旁边盯着了,也不知想做什么。”
玄灏的眼神太赤裸了,就算她聋了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只不过是懒得在意那个人罢了。
容慕闻言一笑,眼底的笑意温柔得不像话:“你好像已经习惯了失聪的感觉了,看样子那个老头没有忽悠你。”
华灼微微一愣,并没有说话,虽然那老头真的很欠揍,不过以事实而言,她的身体的确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她也清楚那个老家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下人,不过那人故意隐瞒,只怕她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还有二十多天便到了弟子考核的日子,想要弄清楚医治你身体的方法只有潜入灵虚宫,我之前听说灵虚宫的藏书阁旁有一个藏宝阁,里头有几件建宫时期的宝物。”华灼说道。
“的确,当初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了乱玉碎片,不过经过了那件事后灵阎宫主应该已经对那里进行了严防死守,不费些功夫怕是进不去的。”容慕道。
华灼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即便再危险她也必须前去探上一探,他们一直待在十二宫内,看不到也听不到外头的消息,若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他们都无从得知,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解决。
……
到了傍晚时分,华灼和容慕来到下人用膳的地方,此时玄灏正一脸期待地蹲在角落观察着二人的方向,周围路过的小弟子们都一脸疑惑,却又不敢上前询问,华灼是个不挑嘴的,几乎放在她面前她就会吃完,不过今日的晚膳是不是太过丰厚了些?
一旁的容慕则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玄灏亲眼看着华灼将面前的饭菜吃下,顿时心中激动万分,这可是他费尽心思弄来的毒药,绝对新鲜有保证,不管内力多深厚,只要吃了它当晚就会出现反应。
玄灏觉得这次的计划一定会成功,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了,打算今晚看对方的好戏,并没有想到容慕还留了一手。
半夜,玄宫上下所有人都睡下了,容慕则悄悄地来到了正式弟子的住所,而他去的这个方向正好是玄灏的房间,于是到了第二天早晨,玄灏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打算出去练功,等出房间与众多师兄弟打招呼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啊......鬼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人群中响起,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玄灏瞬间清醒了,瞧见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玄灏心叫不好,急忙回到房间翻出了铜镜,看着铜镜中惨不忍睹的自己,玄灏的脸色彻底黑了。
“阿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此时的华灼已经来到了藏书阁,所以她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老头,大清早就埋着脸憋笑,连训练华灼的事都给忘了。
华灼觉得有些新奇,便转身看着他:“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能不开心嘛,外边的热闹你还不知道吧,玄宫的大弟子玄灏,一早起来全身都长满了脓疮,可把外头的人给下了个够呛,现在还在房间里躲着不出来呢,可真是热闹死了。”老头大笑着说道,这热闹他可是从头看到尾。
华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长脓疮?病了?”
“阿卓娃娃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这下子轮到老头惊奇了,只见他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说道:“他连着给你下了好几日的毒你都没发现?那你怎么就没事儿呢?”
华灼疑惑地歪着脑袋:“他给我下了什么毒?”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些泻药长疮的小玩意儿,那小子估计也就是想让你当众出丑,谁知道没整到你倒先把自己给整了。”老头笑道,玄灏这孩子他也瞧过几面,平时也没少听人说起,虽说脾气和名声都不好,但心底也没存什么坏心思。
华灼随意地应了声,难怪这几日总能感觉到玄灏在附近偷看她,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她也不在意,反正她的这具身体是百毒不侵的,这些小玩意儿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
然而很快,华灼就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她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下毒了?”
“我当然是看……”说到这里,老头突然僵住了,随后干笑了两声:“凑巧,真的是凑巧,我没有故意偷看你们夫妻小两口,我一个老头子老盯着你们做什么,我真的没有期待你们私下的活动交流,我用我的人品发誓。”
华灼额间的青筋暴起,老头这话就将自己给抖落得差不多了,合着这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和容慕,她们俩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不过说到这个啊,老头子对你那小夫君倒是有些感兴趣,他真的是你的夫君?我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老头突然认真地说了句。
华灼挑了挑眉:“哦?”
“他有些像我以前遇到的一个小娃娃,不过我那小娃娃长得比他好看多了,阿卓娃娃,你说你长得也不丑,功夫也不错,为啥找夫君的眼光就这么差呢?那人的模样在十二宫都找不出能与他相比的,而且我还感觉不出他身上的内力波动,啧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说着老头还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华灼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转身继续看书,老头坐在她背后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一股骇人的力量聚在手中,随即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华灼双眼一凝,几乎是在危险来临的同时提气抵挡,老头的速度还是如以往一样迅速,然而这一次他不光迅速,还带了些杀气,每一招都直往死穴攻去,并且充分地利用了对方双耳失聪的弱点,让华灼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