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传言让几个大世家官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百姓们的利益遭到了损害,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聚集了一众人堵在大臣的府邸外,虽说这些手无寸铁的贫民终究是斗不过这些带着府兵侍卫的世家,可人言可畏,这些个世家的名声在百姓口中也算是彻底毁了。
这件愈演愈烈,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多人被逼得府门都不敢出,皇帝也没有抑制的打算,反而命人继续添油加醋挑起公愤,直到半个月后的清晨,热闹的大街呈现出了一片死寂的现象。
此时已经完全到了春季,凌侯府的花开得灿烂,然而府中的下人们却一个个的无精打采,甚至脸色铁青双眼无神,看上去病态十足。
华灼看着院子中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看向凌鄀问道:“今日是怎么了?天气都回暖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的神色?”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了,今早许多下人都说身子不舒服,方才已经请了大夫为他们医治,猜测是换季导致的风寒,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开了几副药就走了。”凌鄀说道。
华灼听着觉得不对劲,这时清辞从外头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地说道:“华姐姐!你快去街上看看吧,出事了!”
话落,华灼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三人来到了大街上,只见城中的百姓们都跟凌侯府的下人一样,面色虚弱难看,有的甚至当街呕吐了起来,一些体弱的女子小孩更是直接晕倒在半路,整个大街都被一种诡异的病痛包围着。
几人看见这样的景象都变了脸色,怎么好好的就成这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有大夫瞧过吗”华灼问。
“大夫倒是瞧了,可也没瞧出病因所在,这事儿已经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下令让凌侯府彻查此事,侯爷已经让人准备隔离,也不晓得这病传不传染。”清辞焦急地说着,他一早出去便瞧见了这番景象,在路边又正好看见了为此事奔波的凌侯,这才得知皇城内是染了病了。
华灼紧皱着眉,城内百姓大批染病可不是小事,若是传染东祁定会元气大伤,便道:“清辞,你去将沫忧叫来,她是天医阁的人,医术高明,应该能看出什么,调集凌侯府的人手,全力配合沫忧医治,齐腾,让麒麟军的兄弟们去侯爷那里待命,千万记着不要也染上这样的病。”
“是!”
这病发现得及时,可即便是这样百姓们染病的速度也快得吓人,东祁只剩下白沫忧一个天医阁的人,她从一大早就开始为人们医治,忙得焦头烂额,宫里的太医也跟在她身边听从她的命令,一天过去,城内的状况稍微缓解了一些,只是防止了病源的传播,那些已经染病的人却没有起色。
一时间整个皇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到了傍晚,白沫忧疲倦地回了侯府,脸色苍白得吓人,华灼奖状急忙将她扶住:“你还好吧?”
白沫忧摇头:“只是有点累,还好城内的病痛传播已经止住了,只是这病有些奇怪,我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拟出医治的方子。”
“你可知道这病是因何而起?”华灼问道。
“我瞧着城内染病的人如此之多,本以为是传染病,可瞧了许久发现并不是,可若不是,便不会如狂风般席卷整个皇城,这么看来这场病或许并不是意外,更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沫忧认真地说着,她的医术虽比不上哥哥白慕染,却也是将世间所知的病都牢记于心,可今日百姓们的病痛她却怎么也查不出来,显然不是普通的病,若是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说有人投毒?”华灼道。
白沫忧点头:“可以确定他们的病是中毒所制,可什么毒能顷刻间让整个皇城都染病呢?”
想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全城百姓下毒,这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毒药?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而且这毒也不一般,她瞧了许久都没瞧出来。
华灼皱着眉沉思了许久,今日这事实在有些奇怪:“若是有人故意下毒,那他为什么不干脆下剧毒,一招致命不就好了,可看今日的情况,百姓们也只是呕吐虚弱,似乎并没有生命安危?”
“没错,他们所中的毒只是引起身体不适而已,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可若是长期这么下去,也是会虚脱致死的。”白沫忧道。
幕后的人留了一手,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致死,而是要通过全城染病的现象做些什么,想到这里,华灼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若是没猜错,背后的人只怕是冲着她来的。
……
第二日清晨,华灼随白沫忧到了街上,白沫忧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拟出了一张药方,虽不是最终的方子,但是也能起些作用,城内百姓们的毒这才止住了些。
“华姑娘,属下有话想说。”突然,齐腾出现在了华灼面前,华灼看向他,却见他的脸上带着些愁容,不禁一愣。
“什么事?”
“今早属下发现麒麟军的兄弟中有几人也有了染病的症状,便送去给了白姑娘医治,白姑娘说他们是中了毒,好在已经止住了,可麒麟军军规一向严格,属下排查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中毒的根源。”
此话一出,华灼顿时沉下了脸,麒麟军的军规她是最清楚的,这些人一向严守纪律,从不会更多余的人接触,也不会触碰多余的东西,办事是最小心不过的,可就连他们也中了毒?
“中毒的有多少人?”华灼问道。
“五十人左右。”
华灼皱眉:“我记得昨日他们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夜便中了毒,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们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和人?亦或是吃了什么?”
齐腾摇头,道:“那些兄弟都是严格守己的人,昨日都在侯爷身边听从调遣,至于吃食除了一日三餐便再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