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柏在书房之中,站在窗边不知看着什么,眼神空洞,慕凉慢慢走到宁少柏身旁,轻声询问着,“你还好吗?”
宁少柏背手站着,光看他的背影,其中透着不少孤独悲凉的意思,转过头来,面对着慕凉那张脸却微笑,好像并没有什么,“娘子放心吧,为夫现在已看开了,遭受过孝明王的赤激也不少了,如今也不会放在心上。”
慕凉站在宁少柏身旁,静静陪着他,“若是还不能放下,不必勉强自己,到底是亲生父亲,就算之前没什么情分,被如此对待也会伤心,宁少柏把头转回去,透着窗户看窗外,院里积雪有一些要化的意思,应该是春天快到了吧。
蛮夷皇子把他父皇寄过来的书信收起,面带微笑,今天不是一身侠客打扮了,穿了一副软甲,给人不少新鲜感,平常看起来温文尔雅柔弱的蛮夷皇子,今天看起来倒像个将军,有些英气。
叫来了守在一旁的手下,“通知京城外布置好的人马,做好准备接应蛮夷大军,今夜开始暗中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闹出动静来。”
七公主在屋中准备着明天早朝上要揭发大皇子的事,组织自己语言,想象着明日朝堂上场景,心跳加速有些紧张,极力保持着镇定。
三皇子在书房内坐着,帮着皇上处理国事,但总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和七公主一样,想着明天早朝检举大皇子的事儿,竟然有些紧张,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回。
更想着之前派去大皇子的宫里刺探粉黛一事的侍卫,这侍卫算是他手底下数一数二厉害的,虽然刺探出来粉黛已经被关押,但是却没有探出来到底关在哪里,刚是被大皇子的宫里的人察觉出来,大皇子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粉黛留不得,但是现在,不管是把粉黛去掉还是救回,都不太好动手。
大皇子正在屋中逗着金丝雀,身旁一个后提拔上来的宫人低头禀报着,“粉黛宫女现在在密室之中依旧什么也没说,还是只说着自己冤枉。”
大皇子吹着口哨,好像并没有被这宫人的话干扰,拿着木棍逗着笼中金丝雀,“没有跟粉黛明说嘛,她都暴露了,又何必做那些苦苦挣扎的事儿。”
“殿下,奴才已经跟粉黛宫女说明了,甚至说了,都有人来大皇子的宫里试图将她救回去了,但粉黛宫女依旧毫无反应,只是说自己是冤枉的。”
大皇子听了这话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把木棍放下看了这宫人的脸,“这件事都与她说了,她都不肯招供吗?”
这宫人低下了头,表情有些为难,回了一个是,大皇子背了手,叹了一口气,“这粉黛也是挺厉害,本皇子去会会吧,随我一同去见见吧。”
身前宫人带着大皇子去了密室之中,密室是大皇子从东存殿出来之后立刻找人秘密修的,内务府总管是他手底下的,有内务府总管帮忙压着,找其他借口糊弄,他这密室搞的还算顺利。
一进密室就有一股子血腥味儿飘过来,大皇子有些厌恶的捂了口鼻,皱着眉头坐在了粉黛对面,“你这又是何必,咱们到底主仆一场,你若是乖乖招供,本皇子也不再折磨你,给你一个痛快。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受这些刑罚,旁人看了都心疼,你这受刑罚的有多痛苦,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呢。”
粉黛脸上流了不少血,血迹有些变硬了,糊住了她的眼,勉强睁开,通过缝隙才能看清眼前大皇子,“殿下,奴婢不明白殿下所说是什么意思,奴婢,服侍殿下已久,并无二心,殿下如今拷问粉黛,让粉黛不知所措,不知要招供些什么。”
大皇子看着粉黛这幅德行了还嘴硬,稍微有些恼怒,“粉黛,我已经知道你是皇甫桀哪边的人,在我手底下当卧底,估计送走了不少情报吧,如今只是让你把当初传出去的那些,等换成三皇子的把柄还回来,本皇子这决定已经是心怀慈悲宽大处理了,你还在这里嘴硬有什么用。”
粉黛有些虚弱,“奴婢不是三皇子那边的人,奴婢不知殿下从何处听来这些莫须有的传言。”
大皇子也彻底失去了耐心,拍了桌子站起大声呵着她,“皇甫桀那边都派人来救你了,你当本皇子是瞎的,聋的,傻的!”
大皇子声音十分大,这密室里头地方不大,大皇子喊完之后回声了好几遍,让人感觉大皇子更威严了一些。
粉黛挂在墙上,还是那样虚弱的开口,“奴婢不知三皇子的人为何要来救奴婢,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而且殿下如何断定,来了这大皇子的宫里的人便是三皇子派来营救奴婢的,万一是其他意图,万一是要刺杀殿下的刺客,那又怎么办,粉黛冤枉。”
大皇子看粉黛就剩半条命挂在那里,竟然还有嘴来同他反驳,更觉得生气,大声喝了一旁的宫人,指着粉黛让他上前去掌嘴,宫人立马行动,抬了手就来扇粉黛巴掌,巴掌声实在清脆。
几下之后便看粉黛嘴角溢出了鲜血,脸上流着血都能看出来,那本来小巧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大皇子抬手让宫人停下,向着粉黛上前了几步,“都这样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耍那些花招了,意图三言两语来蛊惑本皇子心智了,本皇子受你蛊惑的还少吗,你要是还这样嘴硬下去,本皇子也没那兴致继续陪你耗下去。
到底是个娇俏的姑娘,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本皇子手底下可有不少侍卫,让兄弟们过把瘾也是不错,你好自为之。”
粉黛好像受了大皇子这话一些触动,呼吸明显乱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均匀,被血糊住了眼睛,他人看不清楚,但她自己却知道,她紧张了,她真实的被威胁了。
听着密室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知道大皇子与宫人已经离开,她的手臂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她依旧不愿放弃,每动一下手臂就会如针扎般疼痛,但她还是强忍着摆动着身体,试图将手腕儿从铁链之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