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带着粉黛偷偷来到了皇后的凤居殿,虹梅早就等候在殿外,看大皇子来了,匆忙将大门打开,带着大皇子去见皇后。
“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久未相见,甚是想念,平日里常念叨着殿下呢。”
皇甫风表情看起来也挺急切的,对着虹梅说道,“我也同样想念母后,不知母后如今身体如何。”
“大皇子放心,皇后娘娘身体如今维持着,还算可以。”
掀开一层又一层纱幔,大皇子终于见到了皇后,脚步明显加快了一些,奔着皇后的床边,直接跪了下来。
“母后,儿臣不孝,母后病重却不能侍奉在侧。”
皇后伸手想要拉大皇子,让他起来,“快起来,如今局面如何能怨得了你,是那些贼人害你害本宫,关你什么事。”
大皇子依旧跪在皇后床边,神情有些急切担忧,“母后如今身体如何,太医院可有尽心尽力?”
皇后点着头,安抚大皇子说道,“放心放心,太医尽心得很,本宫如今身体也稳定下来了,要不然你今天都见不到本宫,虹梅,快来拉风儿起来。”
虹梅上前,大皇子终于站起,不再跪地,但仍有一丝愧疚的样子,站在床旁边,看虹梅搬来了椅子,说什么也不坐。
皇后也不强求他,问起皇甫风在东存殿住的如何,可还习惯,皇甫风低下头,一五一十回答,“儿臣已经在东存殿中习惯了,刚开始的时候,儿臣十分消极,日日酗酒来着,不过当时得益于七皇妹,给了儿臣机会与外界联系,让儿臣振作了起来。
儿臣已经部署了亲信,对于皇甫桀,收集他身世和其他把柄,留作后用,也让他们暗地里保持着儿臣现在羽翼,只不过最近都没有与他们联系,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皇后点头,“你能燃起斗志就好,本宫还十分担心你,怕你就此消沉下去,到时候皇甫桀就要把你轻松挤下去,那样可如何是好,风儿你记住,你是嫡长子,只要你的名字还在皇册之上,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大辉朝皇帝,没有人有理由推翻你,只要你还保持着,就足够。”
大皇子眼神坚定看着皇后,“母后,儿臣明白,今天除夕祭神祭祖,依旧是儿臣跟着父皇走上祭坛,这就足以证明,就算皇甫桀再有才能,再得父皇喜爱,他依旧是庶子,就算他搞再多手段计策,也不能顶替儿臣地位。”
皇后看皇甫风自信的样子,并没有像他一样,反而有一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风儿,母后有一件事还是要告诉你,如今你还是警惕些的好,皇上对于你和皇甫桀,实则摇摆不定,若不是皇上除夕之前来了本宫宫里一趟,本宫有意引导皇上继续带你参加祭典,你恐怕今天一天都要在那东存殿之中。”
皇甫风听了皇后的话,明显惊讶,有一些不敢相信,悄悄嘀咕了两句,“儿臣以为,父皇是看到了儿臣的努力的,原来是这样。”
皇后看着皇甫风,眼神透露出一丝心疼,“风儿,你也不要就此否定你在你父皇心中地位,你父皇对于你的改变还是认可的,在本宫这里时,还提到了你在东存殿表现。”
大皇子睁大了眼,问着皇后真的?皇后点头,大皇子情绪这才稍微有一些缓和,但他心情还是淡了下来,到底是受了此话的影响。
皇后说着其他话来转移他注意力,“你方才说,你部署了你的亲信维持你手底下势力,可是你那些亲信,如今还可信吗?”
大皇子停顿了几秒,好像是思索着,随后有些支支吾吾的要回答,皇后看皇甫风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排查如今手底下的人,叹了一声,“风儿,你都将皇甫桀身世的事,布置给哪些人了?”
大皇子低下了头,小声回答,“当时七皇妹能力有限,只能悄悄送进东存殿两人,我便将三皇子身世的事布置给了骑兵营的统领,还有现在分配在其他宫里的一个护卫手里。”
皇后听了皇甫风的话,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两个人知道,只是,这骑兵营的统领,本宫记着是你新收入麾下的官员,不知是不是墙头草,那侍卫应该是跟了你很长时间,倒是可以先放松一些。”
大皇子点头,承诺回去就派人排查,一时没有了话,虹梅看皇后和大皇子难得相见,气氛怎么如此尴尬,想着言语来缓解气氛,上前一步禀报说道,“娘娘,殿下,今天除夕,小厨房里也备下了年夜饭,不知殿下可饿着,娘娘,要不要传唤宫人将饭菜端上来。“
皇后听了虹梅的话,看向皇甫风,皇甫风忙点头,难得与自己母后相见,却没有什么话说,这如何能行,想着吃饭的时候最容易说话,对着虹梅说着,“我现在是有些饿了,母后应该也没有用晚膳,让宫人把饭菜端上来吧。”
皇后终于露出笑容,冲着虹梅点头,虹梅带着宫女布置桌子,大皇子为了与皇后打破尴尬,让虹梅指使宫人把桌子往皇后床边搬,好和皇后一桌吃饭。
屋中一时热闹起来,热腾腾的饭菜端上,屋中的药味儿都被冲散了一些,让皇后终于有了一些除夕的感觉,大皇子坐好,虽然知道有宫女为皇后布菜,但还是拿了筷子往皇后碟子中夹着菜肴。
皇后其实并不饿,天天喝药喝的肠胃都有些不好了,一张嘴感觉满嘴的药味儿,吃饭都是迫不得已才吃几口,要不然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但看皇甫风为自己夹菜,头一回有了食欲,接了碟子筷子吃起来。
大皇子嚼着青菜,“母后可要多吃些,儿臣看母后都消瘦了,人是铁饭是钢,虹梅你也劝导些母后,平日里多吃些呀。”
虹梅微笑,点头应下,今日皇后肯吃,还吃了不少,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吃了一些,皇后好像有些累了,将筷子碟子放下,看着大皇子吃饭,不知怎么了,竟然感叹一句,“还好皇上体恤本宫,让你出了东存殿来陪伴母后,要不然这除夕大节,可要怎么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