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有大事。”
慕凉抬眸,看着有些匆忙的冬秀。
“发生什么事了?”
“冬秀刚刚得到消息,地方官员要进宫述职,其中有二少爷。”
慕凉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宁仲贤,他怎么敢回来?他可是被皇帝革职的,偷偷找了个官职做,现在竟然还敢回来?”
“世子妃,二少爷在地方的这段时间好像认真工作来着,得了其他官员的认可,好像写了奏折,请求皇上原谅二少爷。”
慕凉冷笑一声,“没想到宁仲贤倒是在官场之中混明白了,何时回来?”
“应该再过几日便到京城了。”
冬秀有些焦急的看向慕凉,“世子妃,二夫人的事,会不会被二少爷揪住?”
慕凉重新倚在靠背之上,嗑起了瓜子儿,“肯定会被揪住,不过,他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他回来先看看吧,看看宁仲贤到底变了多少,到没到能与我敌对的程度。”
皇宫之中,皇上立于佛堂之中,面色有些自责愧疚,贵妃站在皇上身侧,拿着帕子擦着泪水。
“皇上,是臣妾失职,竟未关照到佛堂之中,使得舒妃感染风寒,现在竟不治而死,请皇上责罚臣妾。”
皇上看着眼前的佛像,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罢了,你又不是舒妃的侍女,如何能知道舒妃的一举一动。
舒妃感染风寒,最后不治而死是宫女的疏忽,与贵妃你无关,贵妃你不必愧疚。”
“可是臣妾接管宫里还不过一月,竟出了这等事情,臣妾实在愧对此位。”
“贵妃你管理后宫,其他地方不都一切正常吗,而且比皇后管理后宫时还要井然有序,和平不少,你无需介怀,以后还是安生管理后宫便可。
舒妃是为国祈福,死于佛堂之中,也是被佛祖收了去,应是佛缘极好,想让舒妃早日得道吧。
传旨下去,晋舒妃为舒皇贵妃,以皇贵妃之宜下葬,着礼部操办,舒皇贵妃的两个公主也该嫁了,在朕为两个公主谋的好人家之前,便先由贵妃你来照看吧,贵妃膝下也只有一个七公主对吧?”
贵妃收了帕子,点了点头,皇上背手,看着贵妃,“后宫诸事繁多,如今三四公主也需贵妃照料,贵妃费心了,不要太过劳累。”
贵妃向皇上行礼,显得楚楚可怜,“谢皇上关怀,臣妾无事,必定将后宫之中整理好,不为皇上添麻烦。”
皇上点头,朝着佛祖拜了拜,退了出去,贵妃娘娘的宫女凑到她的身旁,贵妃依旧盯着皇上的背影,脸上不再是亏欠和眼泪,而是满满的冷漠。
“都收拾干净了吧?”
“回娘娘,收拾干净了,娘娘放心。”
“舒妃的那几个宫女,就让她们在牢中畏罪自裁吧,反正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咱们给她们个痛快,三公主和四公主在宫里怎样了?”
“回娘娘,三公主与四公主好像并没那么伤心,现在在自己宫里待着呢,娘娘可要去看看。”
贵妃长舒一口气,“自然要去看看,毕竟嫁出去之前,这两位公主还要本宫看护呢。”
贵妃转身看了面前的佛像,参拜了,也不知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舒妃。
皇上回了宫殿处理政事,大皇子从桌前站起,不知该做些什么,最后只是给他的父皇行了个礼。
舒妃娘娘没了的事他自然知道,本来他已经准备这几天便要对皇上提请皇后回宫的事,没想到又突然出来舒妃病重,更是没有两天便没了的事儿,让他不知现在是说是不说,只能先暂且压下,准备回去问问粉黛。
父子俩就在这殿中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几个时辰过后,皇上突然开口。
“风儿,父皇一直想着一件事,此事让父皇很是不解,风儿你为何没有为皇后求情呢,那可是你亲母后。”
大皇子从书前抬起了头,偏头看向皇上,似乎惊讶皇上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
“父皇,儿臣其实是想为母后求情的,但是转念一想,母后确实未尽到管理后宫的职责,毕竟三弟那一次伤的实在太重,险些没了命,所以就未帮母后求情,不过心里也是希望父皇能开恩,请母后不要与静音寺中祈福那么久。”
皇上依旧头也不抬看着手中奏折,“风儿觉得父皇对皇后有些狠了?”
大皇子瞬间慌了神儿,他自以为自己已经答的够好的了,没想到还是被皇上挑了错,立刻站起解释。
“不是的,父皇,儿臣怎敢质疑父皇的旨意。”
皇上笑了笑,将手中奏折叠起来,又打开了一个新的,“风儿你不必慌张,父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风儿你回宫里去吧。
在朕这里,你应该会觉得拘谨,你在宫里陪朕这么多日了,你的孝心朕已感受到了,你的用意朕自然也知晓,所以回去吧。”
大皇子更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又要来赶他,这不还是生气责怪他了吗?
大皇子立刻来到皇上眼前,撩袍跪了下来,“父皇,父皇此言让儿臣实在惶恐。”
皇上也走了出来,将地上的大皇子扶了起来,拍了大皇子的肩膀,“风儿你不必惶恐,父皇说此话没有任何意思,只不过是方便你我而已。
你宫里有更适合你的环境,你在你自己宫里学习估计比这里自在,风儿你在这里,朕也因为估计你,会有所影响。
你的孝心朕已知道,朕深刻体会了,又何必在这里干耗着,回去吧。”
大皇子好像还是不放心,皇上再度点头安抚,大皇子这才低下头,对皇上行了礼,收拾了东西回了自己宫里。
皇上背手看着大皇子背影,身后太监上前,这一幕竟然似曾相识。
“大皇子既有心在这里陪着皇上,皇上有何必赶他回去。”
“他的意图,朕又怎么不知,想让朕重新对他重视起来,想借着这份儿孝心求朕放皇后回来,朕看的明白,又何必让他在这里耗时间,反正也不是什么真心。”
身旁太监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皇上继续开口,目光变得危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