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笑又匆匆进来,她有些怀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蓝笑还好,举止依旧是沉稳,“世子妃,二夫人醒了,我的二夫人院里盯着,房中的丫鬟突然惊喜的叫着大夫,紧接着,我便听见二夫人的声音由虚弱逐渐变得浑厚,看样子恢复的异场迅速,宁仲贤此刻也在二夫人房中,应该是听了二夫人醒来的消息便前去了。”
慕凉看着手中的这块儿糕点,张了张嘴,最后又闭死了,啪的一声将糕点扔回了盘里。
没心情了,这二夫人醒的也怪早了些,今儿她还跟下人们说,断不会少他们吃穿想着拉拢几个人,没成想转眼间这女人就醒了,还好二夫人昏迷得昨天,她抽空去看了看账本,管账本的管事应对着大理寺卿的核查,忙的顾头不顾尾,也让她钻了空子,记下了不少二夫人做假账的证据,但是她今儿个本来也是准备继续去查查账的,没成想到手的机会就这么飞了。
慕凉听蓝笑说二夫人的声音由虚弱到浑厚,恢复的极其快速,更是捂嘴笑了两下,二夫人真是好活力,估计出了再大的乱子也阻止不了她的精神头儿。
慕凉摆手,算了,醒就醒了,这些日子也正好可以多陪陪少柏,马上就要去前线与自己分离了,偷几天的懒也没有什么。
慕凉让来蓝笑回荣欣阁继续盯着,自己则开始倒腾起来,挑着首饰,准备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宁少柏回来,和他好好唠唠。
二夫人躺在床上,紧紧的拉着宁仲贤得手,宁仲贤坐在床边儿声泪泣下,那张脸本来就脏,沾了泪水更是像花猫一般。
二夫人勉强坐起,赶忙拿着帕子给宁仲贤擦着眼泪,看这架势都像宁仲贤是个病人了。
“仲贤你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倒小坎,马上就挺过去了,人生在世那还能一点儿挫折不受呢?你不要哭,等为娘再去求求,再给你求个官职回来,那破烂儿的户部侍郎我们还不惜的做呢。”
宁仲贤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擦完之后脸上干净多了,她回拿住二夫人的手。
“娘,是儿子不孝,儿子没有本事,儿子也是糊涂,还连累了孝明王府,还害了父亲和娘。”
二夫人看宁仲贤如此自责,更是着急了,立马拽着宁仲贤,直起了腰凑到了他的面前。
“你无需自责!是大皇子不仁不义!大皇子说了要关照你,没有保住你是大皇子无能!而且你贪污受贿都是大皇子逼的你!还有我那可恶的户部尚书,都是他们教唆你的。”
宁仲贤依旧泣不成声,二夫人看的心都碎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这么被人坑害了,她绝对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她还要让自己的儿子先振作起来才行。
她继续安尔慰宁仲贤说:“革职而已,等为娘在为你找一个好的官职,那户部侍郎不做也罢,这孝明王府也不过是罚俸一年,一年的奉例,下人们身上找一找就都回来了,你无需自责。”
话落,却听宁仲贤有些心虚的说道:“可是父亲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听大夫说是中风瘫痪了。”
二夫人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听了此话之后的她神色僵住了,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但是藏在眼底的那一份喜悦是怎么也藏不住。
二夫人面上难看的很,“没事没事,一切皆是命数,你父亲他是到了岁数,没有你这个事他也会中风瘫痪的。”
宁仲贤竟然抬起了头,竟然还天真得问二夫人:“真的?”
二夫人看自己的傻儿子,回了一句:“自然是真的。”
那般的笃定,这一番对话才让宁仲贤终于算是止住了泪水,二夫人帮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裳:“无妨无妨,为娘很快就能帮你找一个新的官职。”
这宁仲贤止住了哭,这才想起了二夫人的身体,焦急的问道:“娘现在可有不适,刚刚醒来却又来安慰我这不孝的儿子。”
二夫人开怀一笑,面色红润,动作流畅,要不是她真的在这床上昏了好长时间,还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昏迷刚醒的人。
“为娘没事儿,不过是昏迷一下,权当睡觉了,仲贤你只管关心自己便好,为娘的身体硬朗的很,不必担心我。”
二夫人笑得开怀,两人唠唠闲话,二夫人便把宁仲贤往外赶,二夫人到底是怕自己给她的宝贝儿子过了病气,她对这儿子宠的很,哪里舍得让他生病。
二夫人看儿子走了,这才又躺了回去,累的不行,自己刚醒还要安慰儿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
她合眼想休息一会儿,却突然想起自己昏迷这段时间是慕凉在当家,她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堂堂孝明王府,怎么能让一个花楼女子当家,传出去实在是笑话之极。
想完也不顾身体劳累了,登时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丫鬟们见状大惊,“二夫人大病初愈,这是作何,二夫人还是快些躺好吧,莫要再伤了身体。”
二夫人瞅了丫鬟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要身体还是要权力呀?自然是要权力呀!他可不能让自己的王府落入了旁人的手里。
她不管丫鬟们的担忧,直接让他们来给自己更衣,丫鬟们犹豫着不动,二夫人更是大怒,一把拍了床榻,怒声让他们快些动作,紧接着便剧烈的咳了起来,好像要咳出血一样。
丫鬟们立刻送来茶水,去找衣服来给二夫人更衣,二夫人火气太大了些,若是因为自己又加重了病情,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夫人喝了口茶,好了很多,简单穿了衣服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却见这屋子里空空荡荡,寡淡的不行,她偏头问丫鬟,“屋里的东西呢?”
“啊,夫人忘了,昨天大理寺卿带兵抄家,将荣欣阁与二少爷院儿里的金银财宝,书信往来等等统统带走了,今天传旨,说是这些东西都充了国库。”
二夫人闻言,扶额闭了眼睛,真是多事之秋,这金银财宝都充了国库,自己又拿什么去求人去,她立刻来到了梳妆台前,看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诧异的问道:“连首饰匣子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