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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命中那些无法承受之重

“落落,你姐姐回来啦!”

“真的吗?啥时候回来的?”“学校放假了?”

“刚昨天回来的。你姐不是大四嘛,她现在没什么课就请假回来找工作了。”

“太好了!还真想她呢!能回来几天?”

“估计得挺长时间,你大姨和姨夫正给她忙着找工作呢,怎么也得差不多了再走。”

“太棒了!又能和老姐好好玩啦!”

“要不你明天下晚自习就回来吧!叫你姐明晚在咱家睡一晚,让你们玩个够!”

“哇!老妈太帅了!快波一个!”说着,北落对着话筒发出一个响亮的‘波’声。

“受不了啦!”“北落,你真是够了!”“啧啧啧!”寝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哈哈……”

“落落,怎么了?你笑什么?”

“没事,妈,我们寝室那些吃不着葡萄的人正在酸溜溜地说葡萄酸呢!哈哈,她们正嫉妒我们这对亲母女呢!”

“唉!”这下吃不着葡萄的人集体感叹了一下北落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哈哈,臭闺女,你也不怕你同学笑话你。明天晚上还是让你爸去接你,九点半是吧?”

“是滴,老妈!明儿见了您呐!”

要见到老姐啦!就要见到老姐啦!真高兴,今儿个真高兴!北落在洗手间边洗漱边哼着歌,还不忘在心里一遍遍地欢呼!

北落的表姐李佳洋,是她大姨家的孩子。因为两家同住在这个小镇,所以走得特别近,北落还没出生,李佳洋就跑去小卖部买了很多她最喜欢的零食,就为了让北落一出生就能吃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当她提着一大包吃的和她妈妈到医院看郝美玲和刚出生的北落时,郝美玲的眼圈都红了,她顾不上疼就把她抱起来使劲亲了一口,她这个外甥女真没让她白疼,小小年纪就懂得亲情的难能可贵。

北落咿呀学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有李佳洋的陪伴,虽然当时李佳洋已经上学了,但只要一放学,她就会直接到北落家,陪北落玩,逗北落笑,给北落讲她学校的事,虽然北落什么都不懂,可她从来不觉得无趣,北落也从不拂她的面子,总是该笑的时候笑,该乐的时候乐,好像真能听懂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李佳洋总会喊着郝美玲,对她炫耀“三姨,快看!妹妹好聪明,我说什么她都懂,瞧我把她逗得多欢乐!她真是太可爱了!我爱死她了!”说着,还不忘在北落粉嘟嘟的小脸上使劲亲上一口,北落冷不丁一动,她的口水总会给北落糊上一脸,郝美玲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北落上学后,她们只能周末,假期黏在一起。但每次一碰面,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总好像永远都笑不够,李佳洋像个同龄小伙伴,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地和北落纠缠在一起,一起打闹,一起玩过家家,一起摆弄布娃娃,一起看动画片,当然,还有在家长的逼迫下一起写作业……但她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恢复姐姐的身份,以一副过来人的态度,教育引导北落这个小妹妹,北落不懂的题,她会耐心地给她讲得明明白白;北落做错了事,她会认真地给她讲道理,直到北落信服为止;北落迷茫无措时,她又会悉心给她分析,陪她一起拨开笼罩的迷雾。

北落中考失败,收到消息的李佳洋竟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第一次狠狠地批评了北落,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北落却好像生生地被姐姐打了一巴掌,那一刻不是疼,而是愧疚,是自责,她觉得自己特别对不住姐姐对她的期望。当然,北落不知道,反应过来自己失控的李佳洋也狠狠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她觉得是自己没做好这个姐姐,没有更多地关心妹妹,没能及时发现妹妹的问题,更没能及时帮妹妹解决。骂了自己一通后,李佳洋暗下决心,高考一定要让妹妹考个好成绩,考上重点大学,再也不能让她走错一步了,是的,哪怕再远,再累,她也要多多关心妹妹,也要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帮她解决,保证高考万无一失。

“老姐,你想死我了!”北落一进家门便扑向李佳洋早早张开的怀抱。

“落落,不生姐姐气了吧?”李佳洋分开那个拥抱,理理北落鬓角的碎发。

“干嘛生气?”北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着的眼睛里一团迷雾。

“没什么。老姐也想死你了!快让我看看长高了没?”“呀!你怎么瘦这么多!怎么弄得?学校吃不好吗?不行就回家吃吧!正是用脑的时候,可不能缺了营养呀!再说身体这么瘦弱怎么对抗高考!不行就……”

“姐姐,你听我说,我没事的,就是前段时间得了重感冒弄得,现在已经好多了,正在一点点地长肉呢,总不能一口气吃个大胖子吧!你别着急嘛!”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么大的事儿!难受坏了吧,落落?我可怜的好妹妹。”李佳洋说着,眼睛竟有些湿润。

“没事啦!早就过去了!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今天你们吃得啥好吃的?我都饿了呢!”北落岔开话题。捂着肚子,吞咽着口水。

“三姨,快,落落饿了!饭还没热好吗?”

“马上就好,你们快去洗手。”

李佳洋本来已经吃了晚饭,但还是陪着北落又吃了一碗。吃完饭,两人便回屋睡了,说是睡了,其实还不一定要聊到几点,郝美玲也不管她们,任由她们聊着。

“哪一科感觉学得不轻松?”一晚上她们聊得都是学习,李佳洋自从钻进被窝就没有离开过这个话题,问了,分析,找出原因,思索出方法,就这样来来回回她们已经说了将近三个小时了,年轻的身体总可以这样随意挥霍。

“……啊,哦,数学。”北落中间已经像这样睡过去多次,每次都是李佳洋的又一个问题把她唤回现实。

……

“落落,和姐说实话,没有想什么不该想的吧?”解决完数学那个问题,李佳洋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北落,这让原本困意连连的北落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恩?怎么会?当然没有啦!我怎么会瞎想呢!我还想着好好考大学呢!再也不能让你和爸妈失望了。如果再想什么,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北落振振有词,信誓旦旦,目光不仅坚定而且深邃。

到底比北落大了好几岁,李佳洋一眼便看出北落是真的心无旁骛,一心向学“恩,老姐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老姐和你讲啊,那些不该动的心思可千万不能动,高中,稍有不适就会一落千丈,而早恋往往是导致成绩一蹶不振的罪魁祸首,真的比老虎还凶猛呀!”

“恩,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放心吧,老姐!我不会的!”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北落还是想起了初中,想起了他,想起了他说的话,北落的眼神更坚定了,是的,她再也不能任性了,再也不能让谁再那样伤害自己了。

好似猜到了北落的心里所想,李佳洋趁热打铁“恩,这就对啦!我和你讲,女生是最容易动感情,又最容易受伤的,因为女生太重感情了,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再回头,而男生就会好很多,有的干脆只是打发无聊,玩玩罢了,即便有一些动了真感情,可男生想得少,对感情看得并不是很重,他们总是游刃有余,懂得何时收手,能正确把握利弊轻重。”

“哦?原来是这样!”这些是北落从没有想过的,她还真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她还得再细细琢磨。哎呀!琢磨个什么劲?她再也不会任由自己放逐在这种情境中了,所以明不明白无关紧要,姑且就认可姐姐说的这样吧!想通了,北落随口同意姐姐的说法。

“恩,你一定要相信我,老姐是不会害你的。想当年,我们班就有很多女生就是因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白白枉费了那么珍贵的机会,无一逃开落榜的命运。而很多让她们瞎想的男生却成了高考杀出的黑马,一举中第。分数下来后,她们的肠子都悔青了,有谁不痛惜自己的无知疯狂!所以说,要在适合的时候做合适的事,而不是反向而为。你现在是学生,最适合你做的事是学习,除此之外,全都应该放弃,不然等待你的就只有后悔。”

北落困意全无,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而那些话装在里面,注定不会浅显粗糙。未来的日子究竟会怎样,北落还无从探知,但她知道,这些话会成为她日后决断的重要参考!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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