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孙坚却是点了几名普通武将和文官,将他们发到程普和黄盖的军中担任军职,这些人都是新晋的官员,按照郭嘉他们的意思,就是要让这些人在部队里锻炼几次,而且孙坚也同意这种说法。
看着一个个军令都被发布出去,孙坚却是一直没有喊道自己的名字,孙策有些着急了,不过一看对面陈任扑在桌子上的身影,孙策就不敢乱动了,扯了扯身边周瑜的衣袖,问道:“公瑾,你说老师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啊?”
周瑜看了一眼陈任,已经对这个老师有了稍许了解的他,自然是猜到陈任是在装睡,目的当然是向孙坚表达一个态度:我很累,所以这次出征就不要算上我了。
见周瑜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愣愣地看着陈任发呆,刚想再扯住周瑜问,这时孙坚的声音响起:“孙策、周瑜听令!”
孙策大喜,心想终于轮到我了,连忙拉起一边的周瑜出列,单膝跪在孙坚面前,抱拳应道:“属下在!”
孙坚看着这年轻一代的俊杰,嘴角不由得一翘,由从怀中掏出一份军令说道:“我命你二人为中郎将,前往庐江,协助庐江太守黄盖!”
“属下遵命!”两人接过孙坚的军令,抱拳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孙坚又往自己的怀里掏啊掏,不过这次却不是掏出一份军令,而是掏出了一方帅印,直接放在了桌上,却没有急着喊人,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趴在桌子上的陈任。
“命!大都督陈任为新军十万统帅,总率新军!”孙坚忽然大声宣布。
“不行!”陈任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入眼的却是孙坚那戏谑的表情,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还是在装睡呢,不过为了自己自由的休闲时光,陈任也顾不上尴尬了,连忙抱拳说道:“主公!主公!你可是答应了要放我大假的!”
孙坚大笑几声,说道:“本侯是要放你大假啊,这次出征是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你就好好休息吧!”
“可,可是……”陈任还会那么容易被打发,还要再继续辩论。不过孙坚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接打断了陈任的说话,对着众人说道:“本侯困了,今日就这么定了,散会!”说完,转身便走,哪有半点疲 惫的样子。
陈任刚想追过去,却是被许褚一拦,就见许褚那张宽大的脸上,因为憋着笑而变得通红,看着陈任说道:“陈大人!后面是主公的家眷所在,陈大人身为男子,不应入内!”
陈任被许褚这么一拦,孙坚就已经离开了议事厅,陈任慌忙拉扯着许褚的身体想要往里面挤。不过虽然陈任天生神力,但是许褚的力气也不小,陈任又不好动真格的,如何扳得开他。
眼见孙坚消失了踪影,陈任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当即瞪了许褚一眼,可惜许褚根本不为所动。陈任见许褚油盐不进,立刻转身,看见那捂着嘴正准备离开的孙策和孙权两兄弟,当即一把就扯住了离他比较近的孙权,同时对着孙策喝道:“伯符!你给我过来!”
孙策现在哪里还敢过来,立刻对着陈任一抱拳说道:“老师,伯符有军令在身,不敢耽搁,马上要启程去庐江,这就向老师您告辞!”说罢,一手抓起周瑜,飞一般地逃出了议事厅,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显然是陈任当初天天让孙策绕城跑的功劳。
陈任可是给气坏了,一把就把孙权像拎小鸡一般给拎了起来,指着孙坚离去的方向对着孙权喝道:“仲谋!听着!你现在立刻进去,告诉你父亲,这个统帅我做不了!快去!”说着把孙权往前面一丢。
孙权冲着陈任一拜慌忙向着许褚身后的小门跑去,陈任刚刚露出了笑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现在被孙权这么跑了进去,他如何会再出来?看着孙坚的席位前,那方帅印还孤零零地摆放在那里,顿时脸色变得铁青。
陈任冲着那一旁正在看戏的郭嘉等人一瞪眼,喝道:“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郭嘉立刻大呼冤枉,说道:“天地良心!我们可都是按照你所说的做的!你们说是吧?”说罢还冲着身后的荀彧等人使眼色。
而荀彧等人可是强忍住笑意,还在拼命地点着头,那几张滑稽的脸凑在一起,顿时让陈任没有力气再发脾气了,转头看向那方帅印,看来自己出征已经成了定局,怎么改都改不了了。
一股子怒气从陈任的胸口翻来覆去,可是又不能冲着郭嘉他们发脾气,一咬牙,死就死了!快步走到孙坚的桌边,一把捞过那方帅印,冲着议事厅那些还未离开的人吼道:“你们这些人,有哪些是在新军的,都给我明天卯时到大都督官邸集合!有一个不按时到的,按军法处置!”说罢,闷头就往外面走。
“哈哈哈哈!”郭嘉等人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而另一边的角落,程昱一边微笑一边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些呆立的官员,这些都是刚刚被安排在新军任职,参与出征的人员,不过他们要面对的是正在气头上的陈任,可怜啊!
不过,不用程昱说明,那些官员恐怕也猜到了,看着未来的顶头上司陈任就这么气呼呼地走了,在回想起陈任临走的时候,所下的那句充满怒气的命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且说陈任气呼呼地回到府邸,直接冲到了后花园,来到了黄月英的厢房内,此时黄月英和貂蝉正坐在榻上逗着小陈扬玩。见到陈任气呼呼地走进来,也不说话,把手上一个被黄丝绢包住的方形物件朝着榻上一丢,直接坐在榻边不说话。
黄月英和貂蝉两人相互望了望,貂蝉悄悄拿起那块被丢在一边的东西,扯开丝绢,露出了那一方帅印,两人再次望了望,黄月英对陈任俏声问道:“夫君,你这是生谁的气啊?”
陈任一转头,刚刚想大吼,可是一看到两位娇妻那俏生生的小脸蛋,不由得心底一软,满腔的怒火只得化作一股子郁闷,当下把刚刚在孙坚府上遇到的一切说了出来,说完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完陈任说完之后,貂蝉忽然捂住嘴嘻嘻地笑了起来,顿时让陈任更加郁闷了,很是委屈地看着貂蝉不说话,黄月英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貂蝉,埋怨道:“妹妹,没见夫君整苦恼着么?”
貂蝉看着陈任那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得脸红了一下,说道:“姐姐,我也是被夫君给逗乐了,别人都是千方百计地期待能够得到主公的重用,偏偏夫君却是千方百计地想偷懒。今天夫君被任命为统帅,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都要乐翻天了,偏偏夫君却是愁眉不展。”
听着貂蝉这么一说,黄月英也是捂住嘴一笑,就连躺在一边的小陈扬也是忽然发出几声咯咯地笑声,这些陈任都要感觉疯掉了,可惜这三位,两位是自己的宝贝老婆,一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陈任怎么都不能冲着这三位发脾气。
当下陈任只有闷着声解释道:“你们夫君我和其他人不同,从吴侯起兵讨董开始,我便跟随左右。汜水关两战,洛阳寻宝,举荐人才,还有扫平江东,清除江东世家,扫荡山越。这一系列功劳算上去,你们夫君我也算是功高盖主了!再加上我现在年龄还未满三十,就已经就任总督东吴军马的大都督,还兼任了东吴别驾,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年前我本来已经决定低调行事,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会为吴侯训练这十万新军的。如今新军已经练成,我的功劳又加上了一笔,所以我若是再添功劳,就真的有些高处不胜寒了!”
“高处不胜寒?”黄月英嘴里轻轻重复了一遍陈任的最后一句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夫君的这句话形容的真是恰当呢。接下来不如妾身来代夫君说出来,此次出征,想必东吴是志在必得,吴侯令夫君为统帅,这明摆着是给夫君添上一个大功劳呢!”
得,看到了吧,娶一个聪明的老婆就是这样,明明陈任是想向爱妻们吐吐酸水,好纾解一下心中的郁闷,却被老婆把词给抢了,这下陈任就更加郁闷了。
黄月英轻声笑道:“其实妾身倒觉得,夫君这是在庸人自扰。”
陈任抬起头,满脸疑问地看着黄月英绝美的容貌,只见黄月英轻轻拍打着小陈扬的身子,哄孩子睡觉,一边说道:“若是吴侯真的是那种嫉贤妒能之主,夫君还会为他效力吗?妾身虽然只见过吴侯一次,但吴侯对夫君的态度,妾身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吴侯虽外表粗鲁,但却心细如丝,他不会看不出夫君的性情是如何,他能够委夫君于重任,可见吴侯对夫君信任有加。无论夫君功劳有多大,吴侯都不可能会对夫君如何,而且看吴侯将他的儿子都送到夫君手下教导,可见是要将后事托付给夫君呢!如此看来,夫君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