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雪伸手掐了春柳的脸,是湿的,摸到了满手的眼泪,这吓坏了孟初雪。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说错了什么?怎么哭了呢?”
天渐渐亮了,孟初雪扭过春柳的脸。果然,小女孩的脸上流满了泪水,看起来非常悲伤。
“别哭了,有委屈要跟姐姐说啊!”
孟初雪用指腹擦去春柳脸上的泪水。她手上的伤口被眼泪弄疼了。孟初雪到处翻找手绢,却被春柳抓住。
“我很好,姐,我只是多想了一些。”
春柳落下了眼泪,却给了孟初雪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没料到,姑娘,你居然认我当妹妹。自从我被卖到陆家,我就没有家人了。我就是太高兴了。”
听到春柳说高兴,孟初雪差点儿打了她一巴掌,
“开心,怎么能这样哭呢?你可吓到我了。不过,春柳,我就喜欢听你跟我叫姐姐。来,再喊一遍。”
“姐!”
“诶!”
晨光中,两个小女孩高兴地咯咯笑着以后是否有未知的危险,她们都不想多想。
享受当下,它不香吗?
“嗯,姐姐,前面路上有个东西呀!是不是在路中间睡觉的动物呀?可别咬到了咱们。”
春柳忽然看见一大坨趴在路上,便急忙挽住孟初雪的胳膊,孟初雪仔细地看了看,
“不要害怕,这是一个人。”
听到孟初雪说那是个人,春柳更紧张了。
“人怎么能静静的躺着,难道不是……”
死了吗?春柳话到嘴边,却不敢说。
“没那么容易死吧?咱俩都被泥石流掩埋了,不都活着呢吗?或许他是喝醉了,或者是昏过去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这条路是直的,想绕都绕不开,所以只能过去看一看。
越走越近,孟初雪的心也有点忐忑,
“它看起来像个孩子,而不是大人。”
走近时,孟初雪发现是一个孩子,幸运的是,好像还有呼吸。
“我跟你说了吧,没那么容易死,只要有一口气吊着,就死不了。”
孟初雪想蹲下来看看情况,结果,她只是弯下了一条小膝盖,愈合痂的伤口疼得要命。她不得不弯下腰去看那个男孩子。
“孩子身上有伤,像是被打的,没穿鞋,脚底有伤,他应该被欺负了吧?看来他已经被追了很长一段路了。”
孟初雪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当了一次侦探,还做了很好的分析,至于是否正确,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他看起来不大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谁会这么残忍地欺负如此小的孩子?”
春柳的话让孟初雪想起了孟大祥。也许他有一个同样残忍的父亲。
“这谁说的准呢?先把他搀起来。”
孟初雪弯腰要把小男孩扶站起来。结果,她的手指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疼得想要尖叫。
怎么会这么痛?就跟上刑一样。
春柳见孟初雪一碰小男孩就匆匆撤回,她知道姐姐的痛苦是如此的严重,她肯定疼的厉害了。
“我来扶他吧,姐姐,你的手伤痕严重啊!”
孟初雪不敢让春柳扶小男孩。
一夜之后,春柳的肩膀仍然无法触碰东西。很明显,即使不是骨折,骨头也裂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必须好好养着。如果抻到了,那可就连治都治不好了,那还不成了残废呀?再去找活干,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