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羽倒是十分平静,似是对尔朱盈的惊呼早就见怪不怪。
“怎么,这就把你吓住了吗?哈哈”纳兰羽放下袖子,穿好衣服,似乎是在说着别人一样。
尔朱盈是个感性的人,同为女人,她无法想象这个美丽又武艺超强的女人经历过什么,让人十分心疼。
“所以,你就救了我,对吗?”
“是啊,也许是心软吧,我不忍心看着一个悲剧再次发生,同是女人,我太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了”纳兰羽说道。
尔朱盈看着眼前重新恢复美丽的女子,不禁湿了眼眶,说是感同身受也不为过。
这两年,她误以为自己经历了不堪,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见人,不写文,不关心任何世事和人生。可即使是这样,也常常在夜半的时候被惊醒,被噩梦缠绕。
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意识和情感,每天只是机械的吃饭,睡觉,活着。就连卫国公尔朱彦都无可奈何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等到被赐婚,模模糊糊的嫁入齐王府,尔朱盈无法反抗也无处诉说,是带着必死的心,决心在履行完家族义务后就自杀。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高玮,这个来自她不知的未来世界的闯入者,有着超越时代的包容和同情心。
尔朱盈无法想象,纳兰羽经历了什么,但从她身上稍稍露出的一丝伤痕就能知道,这些年,她一定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而且,是她很难逃离的,就像是陷入魔窟一样。
若非对方权势极大,能掌握她无法抗拒的力量和软肋,以“长安神女”的名号和功夫,又有谁能够为难得了她呢?
“谢谢你!”尔朱盈轻轻的说,拉起了纳兰羽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我救你,或许只是一念之间的不忍,你不必放在心上”纳兰羽抽回了手。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孤傲和孤独,不适应这种亲密的关怀,甚至有些尴尬和反感。
“可你也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办法来见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没错,我救过你,本来只是无心之举,也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这几年,我都没有出现过,不是吗?”纳兰羽看着尔朱盈,语气坚定。
“是的,所以,你今天来是要回报的吗?”尔朱盈笑道:
“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纳兰羽摇摇头,转过身,走了两步,镇定了一下。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尔朱盈不解。
“是的,确切的说是来和武陵王寻合作的”
“啊?”尔朱盈小声的叫道。
“你家夫君是赵国广武军的荡边将军,又手握一只战力强悍的新军,在大赵的朝堂可以说是蒸蒸日上。而汾州是他要面临的第一个难关,武陵王要在朝堂站稳,就必须圆满的解决汾州局势”
“别看现在外面的献俘搞得热热闹闹的,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几个马匪算的了什么呢?”
“要是武陵王能够在汾州取得战功,那才是真的英雄出少年”
纳兰羽分析着局势,似乎是胸有成竹。
“你是说,想要和武陵王合作?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尔朱盈似懂非懂的说道,她似乎知道纳兰羽想做什么,但又有些迷糊。
“很简单,我需要和武陵王进行联盟,他想打败周国寒水军,我可以帮助他,但是,他也要帮我复仇”纳兰羽直截了当道。
“复仇?”尔朱盈真的是太迷糊了。
“对,复仇,我要武陵王帮我灭掉周国的宇文林”纳兰羽忿忿道,似乎心中有着万般的执念。
“难道是?”尔朱盈惊呼。
“对,没错,就是周国的平林王宇文林,他自以为是给了我荣华富贵和高人一等的见识,可他才是真正毁灭我的元凶,此生若是不能复仇,亲眼看着他走向灭亡,我纳兰羽便死不瞑目”
纳兰羽愤愤的说道,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刻骨的仇恨和愤怒。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不违背我大赵的利益”尔朱盈承诺道;
“你需要我怎么做?”
纳兰羽一愣,她没想到尔朱盈竟然如此的好说话,也如此的明事理,甚至不用多说,就毫无芥蒂的要帮助自己。
“我需要和武陵王直接接触,或者你替我去游说,实际上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我答应你!”尔朱盈又上前紧紧握住纳兰羽的双手。
“你先留在这儿吧,等到我和夫君说好了,再让你们见面,你觉得这样可好?”尔朱盈说道。
“不了,如果武陵王愿意和我合作,那就麻烦你的丫鬟翠儿三天后去这个地方找我,我会等在那里”纳兰羽给了尔朱盈一个地址。
“我可以帮助他找到战胜周国寒水军的方法,甚至能帮他取得更大战绩和胜利,但是他也要帮我灭掉周国的平林王宇文林。此人不除,我死不瞑目”纳兰羽咬牙切齿的说道,似是万分的愤怒。
“我答应你”尔朱盈再次承诺道。
对于尔朱盈来说,此时无论是什么都要先应承下来,毕竟这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请求,不管她抱着怎样的目的,不管她有怎样的打算,都应该满足。
“我等你的好消息!”纳兰羽说完就飘然而去。
齐王府后院里似是达成了协议,但高玮这边又是另外的景象。
献俘仪式随着砍头的此起彼伏达到了最高的巅峰,到处都是“万岁”的欢呼声,大赵的凝聚力似乎从没有过的顽强。
高玮献俘完之后并没有进宫,而是命令吕河把这些进城的黑水军都带回京郊大营,并嘱咐他要加强训练,不日之后,就要奔赴前线浴血了。
既然不日之后就要开赴边关,那自己也应该尽一些为人子,为人夫的责任,细细想来,这些日子忙着剿匪,也确实疏忽了家庭。
想着家中的娇妻,高玮不免亦是心中荡漾了起来,本以为尔朱盈被人玷污,可事实上却仍是初瓜一个,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补膜手术,只能说自己也是虚惊一场,想想就腹下发热,不免想要耳鬓厮磨一番。
“盈盈宝贝,我来了”高玮一边骚骚的自言自语,一边拼命的拍打着马鞭,催动着战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