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晚才一睁眼就看见赵岁亦的眼泪，她化了妆，张清晚没敢胡乱擦，接过店员递来的纸轻轻沾了沾，低声柔声地问她：“累了吗？还能坚持吗？”
赵岁亦点了点头。
本来拍照就挺累的，再加上是晚上，很容易疲惫，折腾到凌晨五点，照片拍完了，张清晚挑照片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清晚没叫醒她，抱起她打了个车回去了。她本来就小小的，睡着的时候更让人心疼，整个人蜷在一起，像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张清晚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拿着毯子去沙发睡了，感觉没睡多久，门铃就被人按响。
他是极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的，但是怕吵到赵岁亦，他蹑手蹑脚地下去开了门。
是陈谧。
张清晚眉头一皱，转身去沙发上坐下，低声问她：“你怎么来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刚六点。
陈谧进来关了门，说：“我通宵实验，才结束，实在困得不行，想来你这睡会。”陈谧说着就往他的卧室走。实际上她就没在张清晚家里留过宿，通宵做实验是真的，所以想接着这由头住一住张清晚的房间。
张清晚低呼一声：“站住！”
陈谧被吓了一跳，又急忙转身回来坐在沙发上，打趣道：“刚做实验回来，确实不应该睡你家的床，那沙发也可以嘛。”
“不是。”张清晚解释说：“你回家去睡，赵岁亦在卧室里。”
“她昨晚一整晚都在这？”都听到这样的事了，陈谧能开心吗，刚才还露出的笑容一秒就凝固了。
“不是，刚和她逛街回来。”张清晚说。
“可真能折腾。”陈谧暗自腹诽，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因为看到他们两个人而偷偷躲起来的赵岁亦。张清晚坐的这个角度刚好是看不见的。
她趁机说：“你还没和赵岁亦说清楚吗？你要用什么理由和她分手，要是她不同意，你就直接告诉她当初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试探我吧，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张清晚看着明显嘚瑟起来的陈谧沉默了一会，说：“我是怎么和她分手的你不用管，你也不要找她说什么，我能解决好，反正以后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先委屈你多等一段时间，我很快就能解决了。”
陈谧没再表现出过多的反常，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你，我先走了。”她又往那边看了一眼，赵岁亦应该是走了，但刚才的话绝对一字不落地被她听到了。陈谧拉开门，潇洒地走了。
赵岁亦瘫坐在床上，其实她听到敲门声了，她本来要去开门，可被张清晚抢先了一步，她看到了陈谧，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一点都没生气，只是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她几乎要窒息了。原来她对陈谧的感觉是对的，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蠢，简直蠢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