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清晚整理手里的东西，又解释说：“是朋友。我说要给她留票，所以就一起来了。”
吴真没说话，张清晚又交代说：“麻烦你了，吴姐，等她醒来之后你就把她带过来，我照看她就好了。”
“倒不是嫌麻烦。”吴真说着，感觉这事有点棘手，“要是让王姐知道了……”
张清晚虽然平常对人冷漠了些，但是也是真心把吴真当朋友，也是真心敬重王姐，所以他就算再没有耐心，也不会对她们两个发脾气，他平静地说：“我会好好和王姐解释的，只是朋友罢了。”
吴真也知道，张清晚一向不是有耐心的人，这会儿他已经在忍耐了，她点了点头，“你去吧，放心好了。”
张清晚点了点头，提着东西，没有回头，大步地走了。
他个子很高，腿也很长，走起路来都带风，带着那股他独有的清冽和孤寂，好看极了。
赵岁亦这一觉睡了很久，因为睡觉习惯好，她就一直静静地躺着，连身都没翻过。
“张清晚……”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还没到吗？”
没有人给她回话，她又等了一会，等到清醒一点，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车停着，自己在后排座位上躺着。
驾驶座坐了个人，她没仔细看，问道：“你不是要早点去收拾吗，停在这干什么？”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醒了？”逆着光，赵岁亦依稀可以看见是个模样好看的姑娘，她一下子从座位上惊坐起，“你是谁？张清晚呢？”
前排的人笑着转过头去了，边笑着打开门，说：“他让我等你醒来再带你过去，我是张清晚的助理，吴真。”
吴真体贴地帮她也拉开门，又好似随意地笑着说：“没想到张清晚那么孤僻的人也会有你这么活泼的朋友。”
“我是赵岁亦。”赵岁亦把毯子叠好放在座位上才下了车，说了句谢谢之后，问她：“朋友？”
吴真用了一点时间把车锁好，才带着赵岁亦走了，“我带你去找他。”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张清晚跟我说，你是他的朋友。”
朋友吗，赵岁亦有点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张清晚这样的身份，一定怕惹麻烦，她轻快地答道：“是啊，我是他的小粉丝，喜欢他好久了，很幸运能和他做朋友。”
说到张清晚，吴真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起来，“是啊，他真的很好，很温柔，很体贴。”
赵岁亦有点不开心了，难道张清晚对他的朋友都温柔的吗。她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想，他只有几个朋友，本来关照的人就少，对朋友好了，朋友才能对他好啊。
吴真说完那一句不再说话了，赵岁亦也不再刻意搭话，就静静地跟在吴真身后，慢慢地跟着她走。
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张清晚倒还算冷静，坐在化妆镜前一言不发，就坐着，面无表情，手里还拿着一本吉他谱。
“我先带你去见王姐，她会安排你的。”吴真说。
赵岁亦盯着张清晚看，但是他一直没有抬头，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
化妆室整体都比较乱，因为屋子比较小，有一群人走来走去，闹哄哄的。不过还有一个人，看样子是管事的，声音又大，脾气又暴，对人说话都用吼的，和她说话的人都低着头，半声都不敢吭。
吴真带着赵岁亦走过去，她正在训人，“什么都做不好！人不是早都定了吗？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来？不化妆不换衣服了？你要再找不来人就别干了！”
对面的男的一直在点头和赔不是，赵岁亦看他的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前几天还好好的。”
那个被叫做王姐的不依不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现在给我说有用吗？给我想办法，想尽办法都要把人找来！”
吴真叫了她一声，叫的也是“王姐”，“王姐，怎么了？”
王姐看了吴真一眼，不过眼神柔和了很多，看见赵岁亦的时候眼神停留了好久，才问：“你就是赵岁亦？”
吴真解释说：“她……”
赵岁亦自己回答了：“王姐好，我是赵岁亦。”
王姐又看了吴真一眼，很少见到她这么吃瘪的样子，吴真几乎也算是半个经纪人了，性格虽然有点温和了，但是工作能力很强，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反观这赵岁亦，才是初见，就感觉过于锋利了。
“张清晚跟我说过了，你现在去他旁边坐着吧，帮衬着点，别添乱。”虽然给吴真吃了亏，但是和她也算不上很熟，反正赵岁亦对人还算礼貌，王姐也十分客气。
待到赵岁亦走了，吴真才怀了些不甘说：“王姐，你瞧瞧这，也不过是张清晚的普通朋友，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王姐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提醒她道：“你也只是张清晚的助理，没权利过问他的私事。”
吴真又吃了瘪，不过也不敢在王姐面前发作，点了点头，“是，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吴真怕王姐，不止吴真，所有人都怕王姐，因为她公私分得很清，要是有人做的不对，她从来不会给人留面子。在赵岁亦这件事上，自己确实是表现得过于在意了。但毕竟一起共事久了，王姐也给她了一个台阶下，没有立刻戳穿她，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赵岁亦坐去了张清晚旁边，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抬头。他在等着她质问她，不过她没有，张清晚心里说不上的感觉，好像，有点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