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莲故意摸着头上的红色绢花儿,像要把绢花儿插得更紧。
她似不经意地瞧着韩玉笛,扫视着韩玉笛一身粘土带灰的粗布衣衫,什么也没说,却把韩玉笛鄙视了个遍。
“牛金莲,你瞅啥?”韩玉笛扬着下巴回瞪着她。
牛金莲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也没理会韩玉笛。
“傻哥哥带着疯妹妹,别乱管闲事儿,牛芳草,我娘叫你回地里干活儿去,我和我姐要回家了,你好好干别偷懒。”
牛金蛋说完还冲几人举着不大的拳头晃了晃,跟着自己姐姐牛气哄哄地往村里走去。
“我,”像被吓到的芳草赶忙站起来道,“我回地里去了。”
待不见芳草的身影,韩玉笛愤愤不平道。
“这个受气包,芳草被欺负的都不敢还嘴,牛爷爷家也可偏心了,家里的活都是大木叔和大木婶干,芳草也整天挨累,大金叔和那个讨厌的大金婶就会耍嘴皮子,生的儿子和女儿也讨人厌。”
韩玉笛絮叨着,还不解气地揪着地上的野草,再撇到一边。
看来又是大儿子不受待见,小儿子受待见的家庭不公事件。
牛金莲?牛金蛋?这对姐弟名字还真是应景儿。
“对了,二姐,”韩玉灵开口道,“刚芳草说的花女赛是啥?”
“花女赛你忘了,你以前成天吵吵等你十三岁了也要参加花女赛,要当咱们村儿花女呢。”
“是哦,”韩玉灵傻笑,“我年纪小,自然不如二姐记性好,二姐在跟我说说嘛。”
“花女赛每个村子都有的,每年十月,村里十三岁到十五岁的姑娘都能参加,然后村民们一起选出一位最好的姑娘做今年的花女。”
韩玉笛说着也漏出向往的神情,看来这里的小姑娘都很想当花女嘛。
“当了花女有什么好处么?”韩玉笛问。
“好处可多了,这一年咱们村儿姑娘们的活动都由花女来组织。”
原来是能当一年村妞们的大姐头。
“而且要是和花女定亲了,男方很有面子,也会高看花女。”
这算是名人效应?靠花女名气找个好夫家。
“可惜大姐不能参加了!”韩玉笛失落道
“大姐不是定亲了,还需要花女的名头?”韩玉笛问。
“当然要了,娘去年就说过,大姐订的周家,现在是越过越好,生怕人家瞧不上我们了,大姐要是能有个花女名头,那就长脸了。”
又休息了会儿,看到韩玉翠和他哥哥韩玉德被叫去干活儿,三兄妹也站起来往田地走去。
一天的劳累结束。
回家的路上,筋疲力尽的韩玉灵想着,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不是她嫌弃以种地为生的日子,只是作为一个体验过21世纪的高科技,受过自由与平等教育的灵魂,着实难适应古代枯燥乏味的乡村生活。
老天,给她一些舒适的日子让她抚平自己的“穿后忧郁症”吧。
吃了晚饭,三房屋内。
何氏揣着一个小布包,朝屋外走去。
“娘,你要去哪儿。”韩玉灵问。
“我上你四婶儿那屋,听说玉果今儿病了,我去看看。”
“难怪果儿没下地干活儿。”韩玉灵道。
韩玉笛插嘴道:“你忘了啊,果儿平时不下地,都是跟四婶儿在屋里绣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