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忙碌特别充实,韩三生早起带着韩玉墨捡柴拾粪,吃了早饭后和何氏去山脚弄田,然后夫妻俩再开出块小菜地,晚上回了家抽出半个时辰教孩子们念书,铁妮儿和牛芳草也被撺掇着一起学,不过她们学的晚,大多都是韩玉笛这个好为人师的小老师教导。
韩玉琴本就是皮外伤,用了药再加上心情好每日都精神十足,她针线活是除了韩玉果最好的,做了两天就和韩玉果的速度一样又快又好。
韩玉灵正缝着一只新款挂件鸟,相比狗和猫,鸟娃娃更繁琐,她目前的绣工只能缝个鸟的身子,其他的细节就交给韩玉果和旁氏,尤其鸟爪子,自己弄出来就还以为是树杈子,而旁氏随手几针就能看出那是鸟爪。
“昨晚三生叔教你们的君子不器,是啥意思?”牛芳草问道。
“意思是,君子不该像器具一样,只能做一种事儿,”韩玉笛解释完,像小大人儿一样教训道,“你呀,先把弟子规背下来吧,还没学会爬呢就惦记走了。”
牛芳草没理她,嘀咕着:“不该只做一种事儿?那还要做啥?”
铁妮儿也好奇起来。
韩玉灵将鸟娃娃放到小篮子里,说道:“还要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你们看我老叔,别说韩家以前过啥日子是啥身份,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农户,家里有田地的,可你们看我老叔从来不下地干活儿,好像连下个地都会污了他的脚,成天只闷在屋子里读书,要么去县里以文会友啥的,可圣贤有云耕读传家才是正道,读书人不能把生计都交给亲人,而自己只顾读书,他这就叫君子不器。”
“好哇,你们说老叔坏话!”
韩玉翠和韩玉德兄妹俩扒在门缝偷听,听到此话韩玉翠喊道,然后拍着自己的哥哥催促。
“哥,你快去告诉咱老叔,老叔知道你这么向着他,肯定给你好东西。”
韩玉德嘴一咧漏出豁牙子,手摸摸自己因为长癞子剃光的脑袋,嘿嘿笑道:“嘿,可不是!”
一溜烟儿蹿到韩有文的屋子,啪啪用力拍门,屋内一声尖叫,随即止住。
韩玉德又摸摸自己的光头,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这是四叔的屋子啊,刚咋好像有女人的叫声。
“谁啊!”韩有文压住火气问。
“四叔,是俺小德子,嘿嘿嘿!”韩玉德讨好道。
“什么事儿?”
“啊~”韩玉德被刚那声尖叫吓的忘了啥事儿,又摸了会儿脑袋猛地一拍,理直气壮道,“哦,四叔我听见韩玉墨他们在屋里说你坏话,说你光读书不干活儿,成天不是看书就是出去玩,地里有活儿也不干,明明是个农户还嫌户田地里埋汰,每天还擦香粉跟个女人似的,回了家还得吃好的,肉菜都不给俺们,哦不对,不给他们几个小的吃,就自己大嘴连瓦的吃,不是说在县城里啥好的都吃么,咋还回来跟俺们,哦不对,是跟他们抢这两口肉吃,年纪也不小了还没个大样儿,还说你···”
“够了,闭嘴,滚远点!”韩有文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