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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个兄弟

兄弟们的聚会就这样,由于都是没什么钱的年轻人,所以也就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那天的菜是这些:2份回锅肉,6元。一份豆瓣鱼,5元。一份青椒肉丝,3元。一份白斩鸡,8元。荤豆花汤,5元。6份素菜,4元8角。酒呢?典型是喝不起泸州老窖什么的,就1角5分1两的散装大曲酒,6个人前前后后一共要了5斤多一点。就是这样一顿在现在看来有些简单甚至简陋的,价值不过三十几元的饭菜,伴随了这次对我市地下世界非常有深远影响的聚会!谁也没想到,以这次聚会为开始的未来十几年,让我市的地下世界开始重新洗牌。菜上来了,酒上来了。6个人也不废话,很直接地就给自己满上了。四川人就是这样,朋友们吃饭的时候,先不会废话什么,是兄弟的话,就先整上几杯,等状态来了的时候,才开始叙感情,吹牛B什么的。我自己就在想,四川之所以出那么多名酒,什么泸州老窖啊,五粮液啊,还有什么郎啊郎,别太忙(郎酒),是不是就这个原因给刺激的。“兄弟些,我出了啥事,我想我姐也给大家说了。

你们能这样来看我,没有看不起我,这份情谊我就记着了。所以,废话我就不说了,自己先干3杯!”饭菜上来之后,陈卫国首先举起了杯子,他那意思就是要自干3杯。就在陈卫国刚准备干了的时候,却被周晨东拉住了:“我说,卫国啊,你这是看不起兄弟们,还是找个借口喝酒哦?我们当年感情不好吗?来看你这点事,你都叽叽歪歪像个婆娘一样,啥意思啊?”“我不是这意思,我……”“不说这些”,周晨东打断了陈卫国的话,接着给大家使了眼色,说道:“这酒我们兄弟陪你一起干了,这里面的意思简单,就是有难同当,不废话了,干!”“干!”再没有废话,一声整齐的回应,6个人都举起了杯子,接连喝了3杯。这空肚的3杯酒下去后,每个人脸上都飞起了一抹红霞,除了陈兵,那小子是出名的脸越喝越白。在酒精的作用下,气氛立刻就热烈了起来。酒令行起来了,南北拳划起来了!不一会,3斤多的白酒就下去了,菜反而没动多少,就吴胖子1人努力地整菜,能吃多少啊?也不知道谁提议要休息一会,在各个都有五六分的酒意下,自然都没异议。

这个状态下的男人,话是最多的。大家都觉得要说点什么,毕竟分开也有几年了,于是,就说起了各自的经历。首先是陈兵,外号阿兵,这是一个长得有点帅的男人!这群人中,如果说陈卫国是长得最好看,那么陈兵就是第二。或许,以现在的审美来说,陈兵是最好看的也不一定。因为陈卫国吧,是浓眉大眼那种传统型的好看,陈兵就是比较斯文的那种。不过,绝对不女气,不像现在那些小女生喜欢的,我愣就没分出公母!他高中毕业后,就没读了。顶替了父亲的工作,在井队当起了一个钻工。他是这群人里,做事最不冲动的一个,后来就是因为他的不冲动,让大家避过了很多次危险。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先卖个关子,不说了。接着是吴强,外号吴胖子,这个胖胖的,一脸憨厚,显得人畜无害的人,如果你以为他是好欺负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指不定还会让你吃大亏。这样说吧,每次陈卫国那一伙人干群架的时候,如果都是性格最冲动的李民富冲第一的话,那他绝对是冲第二的那个,而且他打架还特别阴,什么招式下流,他用什么招式。

啥仙人摘桃啊,撒石灰啊,他是用的顺溜极了,况且人家还有体重优势!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每次看见吴叔叔都会想起《傻儿师长》里面那个樊哈儿,特别是演到后面续集《傻儿军长》里,樊哈儿用仙人摘桃打擂台的时候,我是每看每笑,每笑每想起吴叔叔!吴胖子的经历也简单,高中毕业招工进厂。现在是厂里的货车司机!然后是张明,外号张猴儿,这个人是陈卫国那一伙里最机灵,也是最聪明的一个了。后来,做起“太和”生意以后,出货谈价的事全是他包了,而且和别的帮派的那些纠纷,也是他出谋划策,地位相当于“军师”了。他很瘦,也不高,就1米68左右,还黑!整个一猴子的形象,陈卫国曾经这样开过他的玩笑:“张猴儿,要是我说你是粉哥子(吸毒的),10个人里有9个人都相信,你信不信?”“切,至少还有一个人不信涩!”“那个人是瞎子,看不见你娃的形象!”“日!”张猴儿出生农民家庭,所以高中毕业后就去当了两年兵,回来之后,也没混上个正当工作。就开始东混混,西混混的,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的找点小钱。

如果说起来,当时陈卫国那伙人里有杂皮的话,那他就是唯一的1个了。李民富,外号李老三,陈卫国那伙人里的金牌打手,战斗力和陈卫国不相上下,但是下手却比陈卫国还黑,惹毛了是个绝对敢杀人的主儿,在“太和”帮全盛的时候,别人提起这个帮派,最怕的不是陈卫国,反而是李老三和周晨东!其实,周晨东还好,虽然练过武术,最能打,但是人至少还有理智,平时笑嘻嘻,挺和善的一个人,也不冲动!李老三就完全不一样了,是个火炮儿(鞭炮),一点就燃,一燃就啥都不知道了,一定要把人弄倒,弄死那种!每次听起他打架的事儿,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老想着一词,燃烧吧,火鸟!不过,当时的李老三,远没那么风云,读了个专科回来后,还在机关里当着个小秘书,斯斯文文的。戴副眼镜还真像那么回事,平时还会写点诗什么的,弄的装B犯诗人吴胖子常常拉着他讨论,而他,常常被吴胖子那狗屁不通的诗气得想弄人。周晨东,外号周大汉。地位嘛,一号战将,刚才我也提过,他是个练家子。在陈卫国那伙人里,这人绝对是最讲义气,最为兄弟的一个。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是跟陈卫国跟得最紧的一个。

后来结婚了,买房子都非得买在陈卫国家对门。他这个人,不冲动,不轻易动手,有时还有些憨厚!长相在这伙人里能排上个第三。别看他有时显得憨厚,就以为这人不会说,他是这群人里女人缘最好的一个,为什么?编妹儿,他是最厉害的。如果非说,他有什么缺点,就是有些好色。他传的最经典的事就是,有一次,穿着条内裤就被自己的婆娘从家里打了出来。原因嘛,搞破鞋被婆娘发现了涩。关于周大汉的婆娘也是个传奇人物,以后会写到。现在的周大汉,也是才当兵回来,服从分配,跟陈兵一样,是个钻井工人。在这次聚会以前,他和陈兵是联系最多的人,因为两人就是一个井队的。喝着酒,说着各自的经历,在不知不觉间,大家都感觉感情又深了一些,少时的朋友是最珍贵的,这句话不假,因为那个时候的友情是不掺杂任何利益成分在里面的。单纯而透明,简单又直接,在这次重聚后加深也是很正常的。默默地听完了大家各自的经历,陈卫国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兄弟们都混得不错,连张猴儿也比我现在这个样子强,我是真为大家高兴,我……我自己……”这时,陈卫国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这是他今天第三次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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