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徐阳见到鬼就痛扁一顿,力气用完了就爬到石像上睡觉,感觉到自己力气见长,可是他再也不敢轻易的去寻找出路了。就这样麻木的打鬼睡觉,如果不是因为精力充沛的睡不着,他绝对不会去打鬼,十拳,打偏一拳就要设法溜了,实在毫无意义。直到某一次,他再次打完鬼拽着铁链准备用留存的最后一点体力爬上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应该打死他们。”徐阳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没鬼找他说,他也不认识别的鬼。那个声音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魂体怎么变强的,但是你的魂焰很弱。每打死一只魂,魂焰就会加强。能打死一只魂的机会不多,因为一只魂只会被你打死一次。虽然会不停重生,但是面对的敌人是不重样的。你有机会打倒他们,为何不直接打死呢?”徐阳喉头动了动(内心腹诽: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打才算死。),感觉这个鬼跟着自己有段时间了,不然不会这么了解自己。疑惑的开口询问:“你是谁?”一个身影缓缓走近:“我是谁。”也许是这话没法接,空气突然安静,良久,那个声音又道:“别人都叫我是谁。”徐阳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过你!”说着放松了手跳到大胡子面前。“哦?”徐阳笑了,拍了拍大胡子肩膀:“大胡子。”我是谁本来还很迷惑,听到这个称呼,想起了一个人,不,应该是想起了一只鬼。只有一个老朋友会这样称呼他,可是容貌有点不太一样,眉眼有几分相似……“你和真唠叨什么关系你是他孙子吗?”徐阳听到真唠叨这个称谓,在脑海中和怪老头重合了一下,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习惯叫他怪老头,他养过一只大王八,一顿要吃成百上千的人。”我是谁确定了怪老头就是真唠叨“你很有意思。”徐阳邪魅一笑“我觉得你也很有意思,要一起上去聊聊天吗?”徐阳指了指石像,我是谁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名堂,但是观察了徐阳一段时间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点点头跟了上去。
徐阳已经很有攀爬垂直岩壁的经验了,很快就到了巨人的头顶,我是谁由于是第一次,爬的有些慢。等他好不容易冒了头,薛洋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伸手拉了他一把并且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你比怪老头厉害多了。”我是谁问到:“是吗?我很久没碰到他了。如果再碰到,一定跟他比过。”徐阳黯然:“不会再碰到了。”“为什么?”我是谁很震惊,在他的认知里,这里的魂那都是为杀戮而生,不死不灭的。徐阳一指后面的石像“你自己看看吧。”老头刚爬上来稳了身形,闻言四处打量,顿时吓的跌坐在地。后面这一段时间添了几座石像,徐阳给怪老头做了个记号(他拽着怪老头的铁链爬到顶,把铁链拉上去盘在他头上,纵身一跃而下,感受了老头感受过得痛苦。)
许久,我是谁适应了眼前的环境,徐阳已经开始呼呼大睡,我是谁也躺下睡了,据说鬼差来一次是一年,算起来自己都上千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再次睁开双眼,徐阳觉得自己力气又大了很多。大胡子也睁开双眼,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善于总结经验的他立刻道:“我知道了,石像上睡觉可以练魂体,杀鬼可以练魂焰。”徐阳问到“怎么说?”我是谁道:“我杀一只鬼,就能感受到魂焰颜色深了一点,我在此睡了一觉,感觉到力气大了几分。”徐阳思索片刻问到:“魂焰,魂体分别有什么用?”大胡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魂焰决定了你能挨多少拳,魂体决定了你能打出多少拳。魂焰颜色越深,越难被打散,魂体越大力气,能打的鬼就越多。”
有了大胡子在身边解惑,徐阳开始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人头绝对是你一个我一个的分。又一次躺在一起,这次收拾了一个临时小队,足有二十个小鬼,两人打完收工心情很好。“大胡子,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想听。”大胡子心情也很好“要不我给你讲讲真唠叨每天都唠叨的故事?”徐阳想到怪老头说来说去就是那只大王八,不由得打住:“那还是算了,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要不讲讲你和无名。你都死了上千年了还不放弃完成任务,一定是为了他吧?”我是谁忽然身子一僵,然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很开心的笑,都笑出声了。似乎想到这个人,就能让他忘了身处地狱。
“有一天,我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闹市街区,蓬头垢面,而且,我失忆了。我看到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还有乞丐来打我踹我。我问他们我是谁,他们哄笑着散开了。就连那几个乞丐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其中一个小乞丐把破碗里的一枚铜钱给我,几个小乞丐也走了。那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人就剩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右手压着刀柄,离我两丈远,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我问他我是谁,他好像被吓坏了。当时没吭声,也没有和我说话,我就心想,也许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于是我问他他是谁,他好像受了更大的惊吓,一声不吭转头就走了。我以为他走了可是他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跟着我,悄悄地跟着我。我在破庙里睡醒时,身旁的饭是他放的,在荒郊野外睡着时,身上的被子是他盖的。有时也睡在街头巷尾,常常会有乞丐觉得我占了他们的地盘来冲我身上吐口水,也是他吓跑的。他怕影响我睡觉,甚至都没有出声,可是那一次,我装睡的,眯着眼睛看他左手食指放在唇上,右手压在刀上的样子。我那时没有搭理他,只顾着四处询问我是谁,我从一个国家的边境走到京城,走过越来越热闹的街。身上越来越脏,头发长了,还长了虱子。整整三年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他比我好一些,衣服虽然旧了可是好歹也是干干净净的,他总是那样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真好。”
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大胡子收了声,安静的享受着那份美好。“后来呢。你到了京城,有人认识你吗?你们怎样了?”
“后来,我到了京城,在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问有没有人认识我。在一个成衣店门口,有一个穿着打扮特别高贵的女人看到我结结巴巴的说看我很像一个人,我追问她时他的丈夫来了,我被送到了衙门,不由分说挨了一顿打然后下了狱,第二天我听到周围的衙役都在窃窃私语。然后我被押上囚车,发往边境。一路风吹日晒雨淋,我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片段,我记起来三年前,我就是坐着同样的车,去到了边境的一条陌生的街上,我的记忆在混沌时,他出现了,截了囚车,我听到那几个押我的人叫他老祖宗。我想起来了,我是皇帝,他是我的贴身太监。可是我的亲弟弟,谋朝篡位,后宫的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全被他染指了。他之所以篡位,拉着我不务正业的大旗,可是我知道,是因为后宫有好几个女人都有了身孕,他瞒不住了,害怕东窗事发只好先下手为强。”
“你恢复记忆以后去了皇宫,把他们全杀了?然后自杀身亡进了十八层地狱?”
“或许是念及手足或许是心存愧疚,我的弟弟不允许任何人取我性命,把我流放边境,并且永远不许我再踏入京城一步,守城的卫兵人手一份我的画像。要不是容貌改变太大,或许我在回程的路上早就被拦下了。遇到的女人是我的妹妹,可怜她只知道自己的大哥得了疯病不能再理朝政而且离家出走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被他救下。他问我有何打算,我说我想回皇宫,他就带我回去了,一无是处的我和我的弟弟见面了,他很惊讶,说他只要皇位,可以把我养在皇宫里,不让我出去吃苦了。我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无名问我要不要杀了他,我的弟弟害怕了,叫来很多禁卫,我对无名说我想离开这里,他就带我走了,生生带我杀出一条血路,我的弟弟发了疯一样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叫来了更多的人,也许是忌惮无名吧,害怕某天我一点头,他就会人头落地。我们出了京城,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昏倒了。可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他,那时候在我的心里他不过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我甚至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我一无所有了他还要跟着我。我走到一个瀑布上,跳下去了。”
“你没死,你那时候还没杀过人。对吧?”
“对,我没死,我又失忆了,这一次离京城不是很远,我的弟弟到处在抓我,我一无所知,到处问别人我是谁。有一个小乞丐说,我是他大爷,我就当他是我侄子,他一直跟着我,我到处要饭,如果有人盯着我,我就打死他,打不死也要往死里打。我的侄子告诉我他要带我回家,我信了他,跟着他往京城走。一路上打死了不少了,练就了一身蛮力。也沾了很多人命,我也怀疑过我的侄子也许是在狂骗我,想要把我带进京城的官府。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无所谓了。回到京城第一天,无名又出现了,在庙里睡不着的我,察觉到他靠近,给我盖上被子,转身离开。我悄悄的跟了上去,看到他和另一个人在说悄悄话,那个人劝他为现皇帝做事,有能力的人跟着谁都会被重用的,何必跟着我一个废人。他生气了,斥责那个人现在顶了他的位置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那个人急忙跪拜在地,把一封信给了他。他看了信皱起眉头,急急忙忙朝我走来,看到我说我在就太好了,让我跟他走,说我的侄子要害我。我不信,自己回了庙,我的侄子还在睡觉,我钻进被窝,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还没有亮,一堆人点着火把拿着明晃晃的刀进了庙把我吵醒了,我听见我侄子说我就是悬赏五十万抓的人,还从怀里拿出了悬赏令画像。领头的官差一刀捅死了我的侄子,然后大声的问身后的小差人是谁抓的,五十万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