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民众基础,失去了皇朝同盟,兽人帝国大势已去。可他们没有放弃,开始辗转各地抵抗。期间也试过一些险计、奇策,都被一一破解,领土一失再失。直到元素历512年2月初,他们退无可退,只能龟缩在最后一个城池中坚守。
13日那一天,张玉灵来到了已经痊愈的萨洛尔面前。
“都已打到这种地步了,又何必派什么使者呢?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此时的狮皇萨洛尔满脸的疲惫与落寞,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帝国的兴衰怎会如此之快。真如那梦幻泡影。
“陛下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张玉灵直奔主题。
“去哪?返回无尽荒原!”
无尽荒原在大陆的最南方,兽人的故乡,吃人不吐骨头的蛮荒之地,每一名兽人的噩梦。
“听说那里又出现了兽人,数量还不少,只是弱小了点。但还在努力的活着。”
“那有怎样,生不如死。”萨洛尔悲伤的回答。
“陛下何必如此悲观,您还有三万勇士,数十万子民。还有三位半神强者,只要您率领他们,一定可以得到另一片绿土。”
“那是一片死地,未来只是一场愚妄。”
“如果我们负责物资供给呢。”
这令萨洛尔不解,不明白永安的意图:“何必如此麻烦,我们已是强弩之末,打败我们便是。”
张玉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遥远的天空:“悲天悯人,亦或是不能毁灭一个种族。恕我直言,不信,虽然殿下是这么说的,但我还是不信。以他的智慧与远见,我只能认为在未来的某个节点,你兽人帝国于我国有用,您和您的兽人子民是殿下的一步棋。”
“你以为我们会任由他摆布!”萨洛尔生气的说。
“我不知道,但殿下觉得他能。”
萨洛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加尔阻止。张玉灵明白,他们需要商议,所以径直退了出去。不多时,兽皇请见,爽快的同意了退出计划。
20日,兽人帝国集齐了所有能够聚集的兽人,向着凤凰领地出发。凤凰们也早早知道此事,纷纷让道,算是对进攻兽人帝国的歉意。
21日,水火帝国率军十万进攻天妒皇朝。云无海多次求和,甚至愿意从属,都被无情驳回。无奈,他只能领着残兵困守云海城。
此战波澜不惊,毕竟皇朝只剩下一个凯恩可用,帝国军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云海城,收服数万降兵。令人惋惜的是,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凯恩这只老狐狸会投降,但他却自杀了。用他的逻辑来说,云无海虽是个弑弟夺位的浑人,但他至少是云家正统,侍奉他还算忠君爱国。若投降永安,那当真是一臣侍二主了。虽然永安与云家是连襟关系,但还是政治敌人。
至于云无海,他也自杀了,死在了自己的金銮宝殿上。一个本无法成为皇帝的人,在得到权力后自然不愿放下。即使怕死,也不想在未来成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废人,他情愿世人称他为弑弟叛盟的昏君。
在帝都沦陷后,皇朝其余领地也都纷纷投降。此时,火舞差不多生育了,不过此时政务太多,永安暂时无法前往火种城。
3月10日,就在永安快要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时,一位远方的客人拜访了云海城。此人自称身份高贵,要直面永安。永安也不明白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但还是接见了他。
来者是一位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青年,英俊帅气,不过行为、神情上有些吊儿郎当,令人不喜。
“恭喜阁下统一了风云帝国。”那青年说。
“阁下是谁?”。
“夏林王朝第十五任皇帝,林多。”青年不可一世的回答。
“一位国王孤身来到此地,当真不怕死。”
“我带着善意而来,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林多的傲慢令人恼怒,可见这位国王也没多大本事。不过此时没有必要与它国搞僵,只能任他放肆。
“直言吧。”
“我有一好友,与阁下是相同职业,他对你的评价很高,相当高。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打破龙族与凤凰族的封锁,但接下来呢?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其它国家还会允许水火帝国再创辉煌吧。很明显,贵国需要盟友,而我愿意成为那个盟友。”
“条件。”
“联姻,必须是嫡长子或嫡长女,也就是女武神胎里的那位。”
“我需要商量。”
“当然,我随时接受姻亲。”
对于此事,林多信心十足,他相信,没有哪个统治者会放弃这种好事,所以他翘着尾巴离开了云海城。至于永安,他还真的打算商量商量吗?当然不,在他看来,这个夏林王朝要完蛋了。
神职雇佣兵,在永安来之前,大陆上只有一人,此人名竹井河内。他一共接受了九百七十余件任务,完成七百余件,能力来说已算不错。但此人极没远见,喜欢拆东墙补西墙,很多时候都是在关键时刻崩盘,很不可靠。
这位林多国王,传闻他勾结黑暗精灵与地穴蜘蛛篡位。起初还遭遇了大量政治动荡,都是被莫名其妙的解决了。与竹井河内脱不了干系,他这个所谓的国王恐怕离死不远了。
说起这个竹井河内还挺有意思,三百多年前就来到创神大陆,任务理应完成或者失败,但他至今不归。怕是放弃了,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得到神职,干脆待在创神大陆混吃等死,奇葩的不行。
在送走这位无知青年后,永安继续忙于政务,他也想早点回去看看火舞与孩子。
当政务完成时已来到四月初,他急急忙忙利用刚刚建好的传送阵返回了火种城。侍者们在见到太子殿下时都恭恭敬敬的问好,但语气颤抖,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此事蹊跷,他赶忙向太子寝宫走去,却发现母后在此。
“母后为何在此?”
母后看着永安,一下子就哭了,她拉着永安的手说:“安儿,你可千万别怪母后。”
此情形令永安惊慌,难道火舞与孩子出事了?他急忙推开寝宫房门,一名女仆正在照顾一名婴儿。女仆见太子进入,立刻恭敬行礼将婴儿交与永安,随后离开。
这是一名女婴,眉宇间与火舞极为相似,长大后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此时,她正静静的睡着,时不时嘟嘟嘴,可爱至极。
永安很欣慰,问题是火舞并不在,她去哪了?他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找到,只有一张纸,有被水寖过的痕迹,上面寥寥几笔:对不起,终究还是接受不了皇朝灭国的事实。
这笔记确实是火舞的,他能感觉到火舞在写这封信时的痛楚,那种最后一个亲人被心爱之人逼死的无奈。她理解他,他是对的,但内心无法面对这样的心爱之人,只能流着泪水写下这句话离开了。
那泪水狠狠的滴在纸张上,至今还残留着念想,那么的浓烈,那么的不舍。
多么美好的姑娘,她本该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可命运却将她安排给了一位玩弄政治的无情少年。残忍,或许那一天美丽的邂逅就已经注定今时今日的悲情。
这一刻,永安后悔了,活了上万年,第一次那么的后悔。或许与天妒皇朝再次结盟也并非不可以。如果当时能考虑到火舞的心情,而不是一味的以政治思维解决这件事,那么情况可能完全不同。可惜,一切都晚了,火舞失去了云家最后的亲人,无法再面对心爱之人,只能悲痛离去,留下无辜的孩子和活该的永安·帝奇。
那一天,永安木楞的出奇,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怀抱着恬静的女儿,抚摸着火舞留下的火红铠甲,那么、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