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张松宁让上方的族长都很是愣了一下。
“嗯。”族长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张松宁冷静的扫过每个人,心中了然。族长是自己的大伯,一直以来虽然不好明面上偏向于自己,但总是默默的帮衬。自然的,他是不想真的将自己逐出张家,让自己自此没了依靠。
但是,想来这些长老怕是不愿了。联想姐姐张松雪为了自己受伤,大伯肯定是听了什么话心中有了想法,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赶自己走。
呵,还真是,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心中冷笑,张松宁默默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这帮家伙既然急着赶自己离开,就一定会开口的。
果然,不过几息之间就有人急着开了口。
“张松宁,对于松雪的受伤,你可有话要说?”一头白发的大长老大约七八十岁的样子,因为血脉力量的缘故还是一副硬朗的样子。
“雪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主动挑出话题,张松宁只想发笑,这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是给谁看呢?若是过去的自己怕是会被对方牵着走吧。
“嗯…”问话的大长老对张松宁的话显然很不满意,诱导性的继续道,“老夫听说,是因为你,松雪才受了伤。”捋着胡须,大长老紧紧的盯住了张松宁。这是陈述句,显然是直接给这件事定性了。
但这话其实说的有些避重就轻了,若是以往的张松宁或许很容易就会跳进这坑里,然后被牵着走。
上方的张承铮微微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大长老话里面的问题,没有反驳,因为之前他们说的话张承铮多少是听进去了的。
以前是顾忌着兄弟之情,弟弟张承风替自己去了九死一生的除魔任务,回来时重伤难治仅留下了年幼的孩子。
即便这孩子母亲的身份不明,即便这孩子连血脉都没有觉醒身份存疑,他依旧顶着压力给了她嫡系的待遇,只为了能让弟弟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成长。
可是,这是否真的就是对她好呢?血脉觉醒的人天生就更吸引魔物,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能觉醒血脉的张松宁反而更加的危险吧。而且,为了保护没有战力的张松宁,他们也有可能会付出更多的牺牲。还不如,趁此机会,彻底的让这孩子离开!
“对,就是因为她。刚刚下了飞机,我担心松雪会累就让她们先在原地等我,我去把保姆车开过来顺便去给松雪买一些吃的东西。谁想到就我离开的这一会儿功夫,张松宁就拉着松雪去了外面!这也就罢了,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躲到了松雪的身后,害的松雪没反应过来直接被魔物所伤。”张颂夜快速的接过之前的话,直接将事情推到了张松宁的身上。
张松宁没有反驳,站在原地嘴角有些抽搐。她才不会信,能在整个七族年轻一辈中排的上号雪姐姐居然实力这么差劲。而且,这事实扭曲的也太多了吧。明明是你这家伙忘了叫保姆车提前过来等人,结果把我们带出来才想起来没有车,然后把我们丢下就匆匆忙忙的跑去找车来着。
“张松宁,颂夜所言可是真的?”
“管它是不是真的,这废物是个拖后腿的总是没跑了。”懒洋洋的声音,白色的短打,短发的男子有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
一直没说话的二长老扫了眼男子的方向,笑骂道,“宇儿,不可妄言!”
张松宇耸了耸肩膀,往身后一靠,懒洋洋的将一双大长腿搭到了身旁的小桌上,“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爱瞎说大实话!”
“哎~启凌,宇儿说的也没有错。”大长老挥了挥手,“张松宁确实是连血脉都没有觉醒,其实早就该逐出家族了。这么些年来,也就是族长仁慈才又白养了她许久,事实上为了她好也该将她逐出我张家了。”
“嘛,就是这么回事了。你也听清楚了吧!”张松宇扬了扬下巴,几乎是以藐视的目光瞥了眼张松宁,“赶紧收拾收拾,麻溜的滚出现在的房子,最好也赶紧打包离开我张家的公司。这些资源可是还有很多的张家子弟更需要呢,你还是去找找别的工作吧,可别再和隐世搭上关系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就是就是,你也得有点自知之明!”都不用几个长老说话,张颂夜急急忙忙的应和起张松宇。她早就看张松宁不顺眼了,连血脉都没有觉醒,待遇甚至比自己还好,凭什么!
闭了闭眼,张松宁看向了上方的大伯张承铮。
“你就不用看族长了,这也是他同意了的。而且,你赖在张家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只会给自己徒增危险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那些普通人,他们不是活的很好吗?一辈子不用接触隐世,什么危险都不用面对,就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大长老慈眉善目,一副替张松宁着想的样子。
“呵…”张松宁一声冷笑,“你们自说自话的很开心呐,想赶我走?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
“你的意见重要吗?”张松宇懒洋洋的笑,充满了不屑,“听话点,麻溜的滚出张家,或许小爷我心情好,还能赏你点生活费!”
接收到张松宇的视线,张颂夜不太情愿的从衣服里掏出来三百元扔到了张松宁的脚下。
“呵,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张松宁抿了抿唇,这要是她真的没有巧合之下觉醒了血脉,今天怕是真的要灰溜溜的滚蛋了。
张松宇扬了扬眉,又示意了张颂夜一下。张颂夜磨磨牙从钱包里又拿出来五十元的钱币,恨恨的扔到了地上,“就这些了,多了没有!我说你也真是够可以了,白拿了张家的照顾那么多年,是不是张家的人还两说呢,怎么临走了还想敲诈一笔!”
上方的张承铮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这些闹剧。倒是大长老和二长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张松宇更是满脸的不屑。
没有人对张颂夜的嘲讽表示什么,只是冷眼的看着张松宁。就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戏一样。
放眼望去,这满堂同姓的族人,这满堂的血缘之亲,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张松宁的一方,只独留她一人站在这大堂中央,单薄苍凉,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