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又一遍的发狠的骂着，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宗老脸上，一次比一次狠戾。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愤怒。
他只知道，他现在疯了般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这些拳头也不知道是替自己，还是替别人挥出去的。
宗老痴狂的看着暴怒的真息。
“对，对，真息，就是这样！”
他越来越兴奋，兴奋得已经忘记了现在挨揍的人是自己。
再快一点，真息就可以成为最优秀的试验品。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看到宗老那样的眼神，真息犹如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淋了一遍，渐渐的停了下来。
旁边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立刻扑上来抓住他。
就连宗老都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定要有反应啊。
“快把他摁住！”
“他有爆发力，肯定能成功，快点，药剂递过来。”
“ss级的体质，千万别浪费了，一定要觉醒出一个好的异能啊。”
“最好是是能匹配的上这种体质的异能。”
他们按住已经软下身体的真息，疯狂的将药物注射到他的身体里。
在他们眼里，能在副作用期间有那么大爆发力的，就一定能够觉醒成功。
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有人都炽热的盯着真息。
他一动不动的靠墙坐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的真息还能够感觉到那股疼痛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全身上下尖锐的疼痛刺激着神经，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股疼痛。
但是他却没再有任何的反应。
他目光涣散的看着某处，那双璀璨的眸子终于失了光彩。
对于这些人这些疯狂的做法，他没有任何可惊讶的。
他在刚才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猜到了自己会被这群人折磨，比之前的折磨都要痛苦。
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
曾经的十六号，现在的于暮颜。
都是那么纯粹的女孩子啊，可是她们都被宗老这样的人渣给害了。
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平静的看着天花板，呼吸平稳。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双眼还睁着，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大家紧盯着他，还期待着会有什么变化。
可是没有，真息面无表情，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甚至连身子都没动。
所有人的表情渐渐失望。
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有爆发力能够站起来。
可是怎么会一下子又回到原形？
宗老颤抖不已，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狠狠地抬起手，拐棍落在真息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反应，我让你没反应！浪费我的药剂，你怎么不去死？！”
一声声尖锐的怒骂声传入真息的耳朵里，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那么静静的。
想对比刚才痛的冷汗淋漓，现在真息就像一个没有气息的人一般，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
拐棍落在身上，很疼很疼，真的特别疼。
他从小最怕疼了。
宗老这个爷爷在他生命的前十八年里，都做的特别好。
没让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累。
哪怕是小时候感冒发烧要吃药。他都怕真息觉得苦，特意让人准备了好多甜的，在真息喝完药以后给他吃。
那时候，他就像是宗老的亲孙子一样。
可是这个老人，从一开始对他就心怀不轨。
前十八年的疼爱，付出，宠溺，都是为了后来的阴谋。
他曾经看到《人间失格》里说过，“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
那时候他不懂。
现在，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