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没有人相信我的时候,有你。”于暮颜笑得见牙不见眼。
席衾寒的眸光沉了沉。
又是这样。
又用微笑压着自己的情绪,每次都是这样。
难道以为自己笑了,他就看不出她的问题了吗?
席衾寒微微叹了口气。
于暮颜虎躯一震,感觉到了头上有点暖。
席衾寒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宠溺却也轻柔。
“人生没有吃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是他总结出来的人生哲理。
于暮颜目光微微一闪,朝着他笑。
这次的笑容自然了很多,没有刚才的那股掩饰的味道。
“你说得对。”她嘿嘿一笑,“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席衾寒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轻轻一笑。
“嗯。”他收回自己的手,“吃饭吧。”
吃完了,烦恼就丢掉了。
于暮颜再次拿起筷子。
这次的动作明显比刚才轻快了许多,就连吃饭的节奏都跟平时差不多了。
看到这,席衾寒才微微放下心,确定了于暮颜是真的想通了。
说实话,他不是特别会安慰人。
在这之前,他只安慰过一个人,那就是十六号。
可是如今...
席衾寒眸色微暗,轻轻摩挲着刚才摸过于暮颜头顶的手指。
傻丫头永远都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轻而易举的一个举动就能让她感动。
可惜的是,永远都不能以那样的身份再次关心她了。
太可惜。
可是,他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如果那样的真相只会给于暮颜带来伤害,他宁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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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很多时候昼夜颠倒,每个地方,同一时间,都会上演着不同的戏码。
有的人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可是有的人却连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种奢望。
很拼命,很拼命的想要活下去,却发现这是最难的。
没什么比拼命活下去更难的了。
真息这么想到。
他靠在墙头,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着他还活着。
房间外面为数不多的光透了进来,可是又被周围这些人的身子给挡掉了。
他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撑着眼皮子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老者,眼中带着不明的光。
“你在我休息的时候闯进来,不太合适吧?”他轻声说着,语气里尽是不屑和嘲讽。
“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宗老剁了剁手里的拐杖,整个人都显得暴躁起来。
他显然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真息的话。
旁边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真息,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了无声息的物品。
“上面显示,真息少爷的体质是SS级。”穿着白大褂的人冷淡的说着。
“但是没有反应!”宗老在那暴跳如雷。
“已经注射了很多次了,再注射的话,身体会超过负荷的。”一个男人推了推面上的表情,平淡的像是叙述一个故事一般。
宗老沉默了。
应该结束了吧?
真息这么想着。
他微微磕上眼,想休息一下。
可是下一秒,宗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继续注射,注射到我看到效果为止。”
那些人立刻走上来,用手铐铐住真心的双手和双脚。
真息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可真是像极了被人扔在地上的一条狗啊。
有人拿过一管纯蓝的针管朝着真息走过来。
他抬了抬眸,看了一眼那针管,最终还是没有挣扎。
针头刺进血管,很快,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就朝着真息疯狂的席卷而去。
他粗喘着气,满头大汗的睁着眼,想要看清前方的东西。
他身上所有的血管都出现了诡异的黑色,像一条条黑线密布在肌肤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