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烨给戈薇布置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出的作业的时候，被犬夜叉抓包的邪见正狂飙着演技。
“啊——我全都告诉你，不要杀我……”邪见大叫着，同时涕泪横流。
“……”好恶心……见邪见这样，犬夜叉忍不住抬起袖子，捂住了口鼻。
吼吼吼，机会啊！涕泪横流的邪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犬夜叉的动作，不由十分得意。
哼，就算是杀生丸大人的弟弟，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半妖弟弟，在邪见大人完美的计谋下，终于是漏出了破绽。接下来，只要邪见大人使出那由杀生丸大人赐予的大秘宝——人头杖，区区犬夜叉根本不足为惧！
邪见想着，一只手悄悄摸向身后。
那里，一根雕刻着老头和女人的妖异长杖，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之中。
这是西国犬妖的宝物，主要功能其实是寻找曾经的西国犬妖霸主——犬大将的墓穴，不过在防身方面也有一定效果——毕竟会喷火，威力也还可以，起码对邪见这种渣渣妖怪是够用了，对犬夜叉这种算得上强力的妖怪都能起到作用。
只要摸到，只要摸到，区区犬夜叉，嘿嘿嘿……
邪见在心中阴笑着。
他向杀生丸打了包票的计划虽然刚刚出了一点点的问题，但如果他现在补救成功，那计划就是没有问题。
那样我就可以被杀生丸大人真正看重了吧？他想。
可就在这时——
“邪见……”一个冷峻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Φ皿Φ*)
邪见大惊失色。
这个声音……我邪见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那源于当年，在苍山上的惊鸿一瞥。
那挺拔的身姿，那俊朗的容颜，那高贵的妖纹，还有那纵横无敌……
“邪见。”
邪见的回忆还没来得及展开业界凑时间约定俗成的三十秒，那个冷峻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
相对于上一场，邪见感觉这一次的声音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微不可查的不耐烦。
“杀生丸大人！”邪见瞬间一个鱼跃凌空转身，同时抓住人头杖，最后五体投地或者说土下座道。
死了死了死了，我邪见的补救计划还没有展开，杀生丸大人居然就已经到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可是跟杀生丸大人打了包票，一定能从犬夜叉这里把杀生丸大人的父亲的坟墓所在骗出来，可是，居然在这个计划最失败的低谷时刻，杀生丸大人出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丢了无敌的杀生丸大人的脸，我邪见的命运，难道要在这里终结了吗？杀生丸大人，请原谅邪见不能再侍奉您……
“邪见！”杀生丸的第三次呼唤传来。
他真的是不耐烦了。
这个愚蠢的家臣，虽然他知道他很愚蠢，也知道他超级啰嗦，很多时候都做好了准备，但……
有时候真的，有了准备也是受不了的！
“非常抱歉，杀生丸大人。邪见的任务出了一点点偏差，害得杀生丸大人这么早亲自出场，实在是非常抱歉！”还好，听到杀生丸第三次说话，邪见瞬间停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以头抢地，成功在杀生丸破功发飙对他进行战争践踏之前用“土下座”的方式道了歉。
这样应该能挽救一点我邪见在杀生丸大人心中的形象了吧？邪见是这样想的。
“啪叽。”
“啊~”
可惜，邪见的想法被杀生丸完全看穿了。
用自己那冠绝当前时代的完美妖力压抑住差点蹦起来的青筋，杀生丸保持着高冷，从邪见身上一踩而过。
要高冷，不要污。这个家臣，今天就当世界上没有他。杀生丸想。
所以，既然没有邪见，那关于自己那君临一个时代的顶点的父亲的事，他杀生丸就必须亲自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开口了。
“犬夜叉……”
居然真的逃离了封印吗？杀生丸打量着自己的弟弟。
还有那边的巫女，似乎就是五十年前封印他的那个……人类无法保持如此长的青春，那么，是转世吗……这么说是她转世后亲手放出了自己前世封印的自己的恋人……他们在搞什么鬼……
算了，他们的事与我无关。犬夜叉这种在需要维持父亲留下的霸业的时候却不能出现的家伙跟自己的妻妾玩什么情趣都是他自己的事。
对我杀生丸来说，只需要……
父亲的遗产！
……
“哎呀呀，来迟了一步。”在杀生丸出现的时候，一只老态龙钟却腿脚比谁都灵便的跳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戈薇身旁。
“喂，你们是犬夜叉少爷的同伴吗？请你们告诉犬夜叉少爷，杀生丸少爷这次来是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你们必须……”
“啪！”跳蚤的话还没说完，江烨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啊，江老师，你怎么？”戈薇吓了一跳。这看上去是个RPG游戏里常见的专门出来讲解剧情的工具人友军啊，你怎么不听他说完呢？不说完怎么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怎么做？
“哦，相信我，跳蚤冥加的话是毫无意义的。等你们打完了再听一点也不迟。”江烨耸耸肩说。
杀生丸的出现在那边引发了犬夜叉强有力的狗吠，还有这个喜欢介绍超好听的背景，却对做任务没有任何帮助的跳蚤——毕竟犬家二狗做任务全靠自己的欧气，二少奶奶爱干净，从不做跟跳蚤有关的任务——出现之后，江烨就暂时脱离了教师状态。
毕竟学生家属在那边都快打出脑浆了，也实在不好上什么课。
“诶，没有用吗？”戈薇的声音在一边响着。
但江烨没有听。
都下课了谁还挺学生问问题啊，不头疼吗？！
尤其咱一个开补习班的，更是要赶下一场大课了。
江烨的目光投射到杀生丸身上。
这只大狗的感觉……
好像确实和剧情里不太一样啊？
记得因为作者第一次做长篇的关系，先期出场的人物大都有比较严重的短篇工具人特质，后来才通过剧情过渡不断修正人物性格，但现在看……
这刚出场的大狗好像有非常严重的后期人物特征啊？
这难道就是小七之前现实相似度超低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这个杀生丸……
好像可以作为新学生招收一下？
比起戈薇这个穷光蛋，作为妖界的贵公子，杀生丸应该付得起非常棒的学费吧？
想着，江烨似乎看到了，自己无所事事，就可以靠杀生丸全力供奉而成为小学生中的大富翁的前景。
哎呀，这可了不得啊！
得好好想想，给那位妖界的贵公子一个符合他身份的培养方案。
不过，究竟该让这位贵公子学什么呢？
话说，我其实对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没什么了结，也不知道对这种贵公子来说，什么课程是合适的。
嗯……江烨陷入沉思。
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他们这边的人，在这个时代是喜欢一种非常奇怪的头型的吧？
嗯，虽然那边的两只现在都不是那种发型，但考虑一下，没准是没法找到合适的理发师吧，毕竟他们是妖怪。而且小七那里也检测了，这个世界和犬夜叉的相似度还不到11%，说明这两个重要角色与我记忆中的一定是有区别的。这么看来，发型的不同也说很正常的。
虽然多元宇宙有人大概不喜欢，但我得注意，这个时代的人本来就喜欢那种发型。
再说，就是在多元宇宙，不是还有人喜欢这一口吗？
那叫什么来着？地中海美少年？
这应该就是今年的新风尚吧。
嗯嗯，应该就是这样。
所以，杀生丸啊，作为贵公子，应该学习的内容当然是——
数学与编程啊！
……
主意已定，江烨抬起头，露出一个培训班前台常见的笑容：
“杀生丸先生……”
只是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尴尬了。
花草树木，青石流水，景色依然宜人，却不见了狗家兄弟和大心脏的少女。
哎呀，好像咱浪费的时间多了点，那狗家兄弟已经去找爹去了……想着，江烨用力一拍大腿。
“先生，我知道了，请不要再拍小七的新AI壳。”霎时，小七的声音无奈地响起。
原来江烨拍的不是自己的大腿，而是揣在裤兜里的小七的新外壳。
用这种方法叫自己AI的人，在镇上大概也就他一个吧。
当然，因为这个而乖乖服从自己主人的AI，可能也只有小七一个。
“命令确认：近距离碎片空间搜索穿梭需要消耗一标准单位的能量，请问是否搜索穿梭？”
不过一天自动搜集能量的量，咱花得起。而且收了那种壕杰学生，这点小消耗分分钟就回本，根本是一笔完美的投资嘛。听了小七的话，江烨微微盘算了一下，立刻点了头：
“穿梭。”
“是，先生请稍等。”
很快，刚刚关闭的，由原本深藏在犬夜叉右眼中，然后在与他老兄杀生丸交手十秒钟内就被抢走的黑珍珠打开的，通向狗家霸主犬大将坟墓的空间通道，就被小七借尚未彻底平息的空间波纹推算出了一切参数，轻而易举地再次打开了。
“走了。”江烨跳上59，就准备开车。
突然……
“还是算了……”他又跳下59，开起了11路。
刚想起来，那什么生与死的边界里是用骨头鸟做交通工具的，地面什么鸟样根本就不知道，还是别开我这大宝贝了。
11路有氧运动，健康又省油，挺好。
……
“犬夜叉少爷，这就是铁碎牙，由您的父亲犬大将的牙齿打造的天下霸道之剑啊！”
跳蚤冥加在戈薇的身上蹦跳着，给三百米外的犬夜叉加油。
“快，就用这把剑击败杀生丸少爷吧，有了铁碎牙，你绝对不会输的！”
“……冥加爷爷，如果这话的时候你不是在我身边而是在犬夜叉身边，你的话会更可信一些。”看着耳畔的跳蚤精，戈薇忍不住吐糟。
(?ω?)！
跳蚤精冥加给戈薇回了一个萌萌的表情，表示你在说啥子，可爱的冥加爷爷完全不明白。
这彻底将戈薇击败了。
-_-||
我不该对这只跳蚤认真的。戈薇想。
“快跑，戈薇！”突然，犬夜叉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边不太合时宜的互动。
杀生丸不只是被铁碎牙的拒绝代表的“爸爸不爱我”搞得有点失心疯还是怎么，画风突然回到了工具人的时代，一口朝戈薇咬了下去。
如果是人形，这大概是杀薇邪道众爱看的，可惜，现在的杀生丸是兽型本体，这一口不是爱的亲亲，而是要将戈薇当成零嘴吃下肚里去！
“戈薇！”犬夜叉撕心裂肺。
他救不了戈薇了。
虽然按标准剧情流程，男主角总是能适时出现在女主角需要的地方，但在这里，犬夜叉这个男主角的速度比非工具人杀生丸慢了不止一筹，而杀生丸的大嘴还是先发动，根据追击问题，犬夜叉根本不可能赶在杀生丸之前救走戈薇。
所以，戈薇的未来只有死。
“啊——！”她忍不住发出尖叫。
这尖叫之凄厉，甚至吓了杀生丸一跳。
他甚至有点迟疑，这一口我到底是咬还是不咬。
咬吧，怕这女人在我肚子里吵死我；不咬吧，我堂堂狗中王子的面子往哪搁？
这么看来，杀生丸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是失败的。
这更让他接受不了。
我可是杀生丸，作为杀生丸，什么时候失败过呢？
好在，就在这一刻，标准剧情流程开始了。
“嗡——”
一个漆黑的空间门出现在戈薇和杀生丸之间。
什么？！杀生丸、戈薇、犬夜叉，甚至冥加都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除了黑珍珠，竟然还有东西能抵达这里？
“哟，大家好——我嘞个去！”
在众人/妖惊诧的目光中，江烨从免费版空间门走出，然后，被杀生丸那超巨大白柴的血盆大口吓了一跳。
什么鬼，直接把门开到狗嘴里了？
就算杀生丸是女频版，没有口臭，也不拉屎，但人正儿八经的杀人毒气你也受不了啊？
“小七，你这门开的是故意的吧？！”江烨一拍大腿，用小七的新壳子教训它。
这真的有效，缺点是稍微有点腿疼。
当然现在不用考虑那个。
“先生请不要误会，这只是巧合。小七尽量帮助先生将空间门开在犬夜叉先生和戈薇女士旁边，节省了先生的赶路时间，也减少了先生的鞋底磨损。”
“……我真是谢谢你了。”江烨捂着脸道。
同时，他还默默从杀生丸的大嘴前走开，顺手将戈薇拉到一边。
然后，他向被这一串乱七八糟的情节搞得眼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杀生丸示意。好了，工具人贵公子先生，你可以咬了。
“……”
我咬死你！杀生丸一口朝江烨咬了过来。
“杀生丸！”这时，犬夜叉的刀到了。
原本破破烂烂的铁碎牙，在戈薇遇险的时候，终于变成了一柄巨大的，狗牙，不是，牙刀！
“莫挨老子！”杀生丸一巴掌将拎着老爹狗牙的弟弟拍飞。
毛的刀法都没有，就是乱挥还想砍到你哥？你哥可是近两百年妖界第一剑法宗师！
真当你哥是个工具人，每次你有了突破就要栽个跟头陪你练级了？
边儿去，等你哥先解决这个敢嘲笑妖界贵公子的人类再来处理你！
然后，杀生丸大睁着血红的巨眼，死死盯住了江烨。
等死吧，愚蠢的人类。
……
看着杀生丸愤怒的狗眼，江烨忍不住挠了挠头。
感觉这剧情不太对啊？
我记得这里不应该是，二儿子用先进的生物技术击败坐拥百亿资产的大儿子，成功成为千亿老爹的真正继承人，让大儿子愤怒出走的剧情吗？
怎么现在那先进的生物技术居然没能帮助二儿子取得胜利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我记得有大学者可是说了，这个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难道不是吗？
……
“咔嚓！”
连生与死的边界中的死亡之风都能抵挡的岩石却抵不住杀生丸轻轻一口，如酥性饼干一样碎的满地都是。
我嘞个去，挺危险啊……江烨看了看三米外的那堆“饼干屑”，默默擦了下冷汗。
虽然总是自吹不怕这方世界的任何人，但看看自己一米九的小身板，对比下对面那三米宽的血盆大口，江烨觉得自己还是努努力的好。
“呔！”江烨一声断喝。
这声突然的断喝让杀生丸愣住了。
这脑袋有病的人类又要搞什么鬼？
这疑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什么内容，那边江烨的答案就来了：
“那边的大狗，别怪江某放大了，看，我的绝招，《娲皇系人类小学生高难度武术运动指南》第一章第一节——
第八百八十八套广播体操之伸展运动！”
(￣△￣；)这是杀生丸。
(°ー°〃)这是犬夜叉。
Σ(っ°Д°;)っ这是戈薇。
o(*≧▽≦)ツ这是笑的捶地的邪见。
还有一个冥加，因为脸太小了，这种全景镜头没法出镜。
这家伙在说什么？狗家兄弟同时想。
每个字听起来都是正常语言，但加起来我们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这对毕竟是兄弟，有些时候想法还真是挺同步的。
不过，这时候的特写镜头不会给他们俩。
现在的特写，完全集中在戈薇的脸上。
我的娘啊！Σ(っ°Д°;)っ
戈薇差点从犬大将高耸如山的尸身上摔下去。
广播体操，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京少女，戈薇太熟悉这玩意了。
从1928年起，广播体操这玩意就进入了每一个日本人的生活，到了戈薇的时代，各种“智障”广播体操如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甚至，戈薇是从小就被家里的逗比爷爷拉去广场上做广播体操的，还拿过那个广场的“最萌广播体操大奖”。
可是，就算戈薇是广播体操界的大佬，也无法接受有人用广播体操来对付妖怪，更别说这妖怪还是妖怪中的王子，妖怪中的妖怪。
就算是昨天新闻中说的，海对岸的那个大国，用他们闻名世界的功夫做的广播体操也不行！
但江烨的行动并不以戈薇的意志为转移。
在戈薇“无欲望苍天”的神情中，江烨终究是把他练的最好的“娲皇系人类小学生第八百八十八套广播体操之伸展运动”用出来了。他面对的，是妖怪中的王子，妖怪中的妖怪，杀生丸的血盆大口和毒涎。
不，戈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人类就是不可靠！犬夜叉拔刀上前。
而当事的杀生丸，则……
？！
不对！
他并没有与江烨发生碰撞，而是迅疾的闪身，躲开了江烨的“伸展运动”。
“嗖。”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阵冷风拂过杀生丸的耳畔。
然后，几根微不可查的断毛从杀生丸的头上缓缓飘落。
紧接着，
“轰隆隆……”
远方，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杀生丸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忍不住神色一凛。
那里，有一大片类似喀斯特地貌的尖塔型山峰，好像被一柄无形的刀削断了，砸烂在尘埃里！
杀生丸并不知道什么喀斯特地貌。他也不在乎这种知识。
他只在意实力。
这个人类，这种招数，实在……
有点阴险啊！
玛德谁看得出啊，跳的跟个逗比一样，结果是这样厉害的招数。就算是他杀生丸的强壮妖躯，刚刚如果大意了，搞不好也会被来个断头！
“那是什么……”杀生丸忍不住道。
他稍微有些破功了。正常来说，无论怎样强大的招式，以他的骄傲也根本不会去问。但是这次，即使是他也不太能接受，这样强大的招式效果却有着那么个逗比的名字。
“哦，你很好奇吗？或许你在思考我这招式的原理？没用的，除非你学习数学和编程，不然，你永远不知道我这‘娲皇系人类小学生第八百八十八套广播体操之伸展运动’是怎么来的。”江烨回答着。
他倒是还没忘了要请杀生丸学习数学和编程，然后好收取大量的学费，让自己变成被自己的弱智小学生同学羡慕的存在。不然，正常人会这么“认真”回答正在作战的对手的提问吗？
杀生丸当然不知道江烨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大概是因为数学和编程带来的后果太过可怕，世界意志不愿被无数迷妹爱着的杀生丸遭遇那么可怕的事，给了他一阵恶寒，让他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真实。
这个奇怪的人类，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吗？杀生丸想。
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这样提醒我。
但是……
你以为我是谁？
我可是白头发的杀生丸啊！
想让我退缩？那就先击败我！
“呜……汪！”杀生丸对江烨发动了扑击。
“娲皇系人类小学生第八百八十八套广播体操之伸展运动！”
“嗷嗷嗷汪……”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人狗大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噢……好像也因此，原本应该大战成一团的二狗和二狗媳妇完全无事可做了。
好吧，其实还是有事可做。
“加油加油，江先生加油！”
“戈薇，加油是什么？”
“诶？哦，战国时代还没有这个说法，我也是从海对岸学来的，就是顽张ってください的意思，表示鼓励。”
“噢噢噢，原来是这样。”犬夜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他默默坐到一边，收了铁碎牙，休息起来。
“……我还以为你问这个是要一起给江先生加油呢。”戈薇无奈道。
“切，与其喊这种没意义的话还不如好好休息，如果那家伙打输了，我也好去收拾残局。”犬夜叉说。
“……”戈薇无语。
“噗噗噗噗噗……”邪见发出一阵嘲弄的笑声。
“真是愚蠢啊，杀生丸大人怎么可能输给你们？！而且你们这个什么‘加油’，简直好像卖油郎的台词，还是看邪见大人给你们示范如何鼓舞士气吧！”邪见大声说着。
等他觉得嘲弄够了，就转过头，对江烨和杀生丸的战场大喊：
“必胜！杀生丸大人必胜！”
……
“叮当咚咚当当……”嚣张的邪见理所当然挨了犬夜叉一顿老拳。
当然，也仅仅是一顿老拳而已。
邪见并不怎么在乎。
不断被狗家兄弟赠送满头的豆沙包，本来就是邪见命中注定的事。
比起满头的豆沙包，邪见更在意的，是他心中那位战无不胜的杀生丸大人居然这么久都没有拿下那个人类。
区区人类，竟然能与妖怪中的贵公子，杀生丸大人抗衡？！
邪见难以理解这一点。
……
不过，对邪见是难以理解，对犬夜叉是懒得理解，对戈薇则是毁三观还没恢复而无暇理解，可是对杀生丸，却稍稍有了些眉目。
毕竟作为贵公子还是读过书的。
虽然其实毛都没看明白，但还是看得出，这一大坨里面到底包含的是猪还是牛。
没有多少随机应变的创造性招式，而是凭着每一个动作都处在精心设计的节点上，无论我如何应变，都脱不出这些节点的范畴，就好像明明白白一张大网，正面罩下，并没有那些令观众啧啧称奇的意外，却严密非常。杀生丸思考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与几百年间的任何一次战斗都全然不同，反而，直觉的……
有点像几百年前，自己还是一只懵懂小狗的时候，自己的那位不着调的母亲拿着西方的大海对岸传来的，那些名为“算学”的书籍，用她自己都搞不太懂的符号拿自己取乐的时候。
想到了年幼时的不好回忆，杀生丸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阴霾，高冷的气质也就有些破了。这再影响到思想层面，让杀生丸破了例，居然在战斗进行时态开了口说话：
“这是算学？”
“咦，你竟然真的学过算术？”江烨惊奇。
“啊哈，这就是妖怪命长的好处吗？武力担当居然在智力上也有建树，之前我认识的江湖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没有能看出我招式中的精髓，那优美的数学的！”
杀生丸沉默。
他觉得自己不太好说，能发现这个什么精髓自己完全是直觉的撞大运。对一位骄傲的贵公子来说，自己的成功居然是撞大运这种事实在太糟糕了。
而且……
杀生丸看看一脸惊喜，却只浮于表面，内里则完全不同，是某种要“为人师表”，更深层次的内核是“自吹自擂”的感觉的江烨，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让这家伙得意。所以，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不过……
“啊，让我告诉你，虽然你学过一些算学，但想真正理解我的招式却是不可能的！”江烨的声音响起。
呵，对这么一个还在兴头上，苦苦寻找各种能让他过“为人师表”的瘾的学渣，你不听没关系，咱非常愿意给你讲清楚。
大概是清楚的吧……
反正江烨已经开始讲了。
“说起这‘伸展运动’，应该说它能得到娲皇点赞，成为无数小学生课余锻炼的首选，甚至在大赛中扬名，正是因为它蕴含的闪闪发光的数学思想。”
#……
“想要理解那闪闪发光的数学思想，无论什么时代什么种族，都必须理解基本的数学工具——矩阵理论。”
##。
“尤其矩阵理论中的矩阵分析与矩阵函数，作为应用数学中最基础的内容之一，我们更是必须有所掌握。对于递推公式、标准型、插值和待定系数种种方法，我们要在各种分析中从容应用。”
###！
“还有矩阵微分方程，我们要熟悉它的解法……”
“闭嘴！”忍受了三句半后，杀生丸终于忍受不了江烨的数学课了。
“诶，你居然让我闭嘴，难道你对这美妙的数学不感兴趣吗？”江烨一脸震惊。
“……”对江烨的话，杀生丸给出了非常干脆的回答。他二话不说，瞬间收起了妖身，显现人形，然后——
毒华爪+光鞭+爆头狂殴！
？！这一顿之猛烈，连使出了娲皇点赞的广播体操之伸展运动的江烨都只能使出跳跃运动来退避。
“邪见！”
一顿狂殴将江烨逼退后，杀生丸立刻转身走人。他走的那样急，虽然还没忘了招呼一声自己的家臣，但这声招呼也显得非常的短促。
“杀生丸大人！”邪见匆匆跟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犬夜叉和戈薇一脸懵逼，也没想起来拦一下邪见……
当然，本来他们也不会拦，毕竟兄弟就是争争家产，一方撤退，另一方也不会非得分个你死我活。
江烨倒是没懵逼，但他对邪见也没什么兴趣，拦他干啥？
他现在正忙着失望呢。
唉，我还以为杀生丸作为日本战国时代的妖怪，还能感觉出我这套神奇的广播体操的精髓是数学，必然是认真研究过数学的，会对超过这个时代的数学方法感兴趣呢……结果是我多想了吗？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很讨厌我，根本不想与我说话……这样的话，难道我的发财大计就此结束了？就因为刚刚提了两句数学？
嗯……江烨陷入沉思。
不、未必是这样。
刚刚杀生丸的表现未必是因为讨厌数学，也可能是觉得我太看轻他了。
我刚刚提的毕竟只是应用数学中的一个部分，还是非常基础的内容。或许杀生丸对这种基础内容不感兴趣，或许他更喜欢纯数学，或许他对数学的研究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没准已经进行到了对有限单群分类的程度……
噢噢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杀生丸，看来我的数学能力已经无法满足你了。
看来我必须搜集一些诸如马（马蒂厄）群、羊（扬科）群、糠（康威）群、麦（麦克劳林）群……这些饭菜都有的论文来满足你了。
对了，这些在戈薇那个时代好像刚刚做完。棒极了，这下我可以省一大笔穿越费。
等着吧，我这就穿过食骨井给你打印去！
到时候，你一定会感激我的帮助，成为我的壕杰级大老板，成为给我发钱的工具人！
这样想着，江烨兴高采烈地迈开了步子。
对此，一直陪着犬夜叉和戈薇，看着江烨一会儿丧气一会儿高兴的变脸绝技，一脸茫然。
直到看江烨要走了，他们才匆忙开口。
“那个，我们一起吧？”
“啊，好！”江烨这时也终于想起了他们，连忙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为什么高兴？
这很简单。因为之前犬夜叉那颗用来穿越到这里的黑珍珠其实还能开一次门，又省了江烨一笔穿越费用。
……
“啊，久违的工业味道。”站在日暮神社的大门口，江烨深深吸了口气。
“小七，感觉如何，这工业的味道，你从没有品尝过吧？”他对自己的AI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在古早时代，这样温柔的对一个AI的，十有八九会获得AI的倾力相助，如果这个AI有性别意识，大概率还会成为那个人的后宫之一。
不过那个时代毕竟已经过去了，作为新时代AI的小七对此并不怎么感冒。
当然这并非小七不够忠诚。
小七的地层结构早已决定了，忠诚不忠诚的，与这类事情完全无关，只与它的基本逻辑程序有关。
所以，对江烨的分享，小七给出的，是不那么“合人类胃口”的回应：
“先生，需要提醒您，我只是个AI，没有类人生物的呼吸器官和嗅觉器官，更没有相应的处理和情感映射系统。对您所谓工业的味道，小七无法理解。如果您是说大气质量监测，那根据本天区泛人类生理舒适度准则第166条2款，此处的空气质量指数确实比标准空气质量指数低了10.22个百分点。这就是所谓‘工业的味道’吗？考虑本时空与标准时空的差异，您需要小七建立一个新数据库吗？”
“……”江烨无言地扭过了头，“谢谢，不用了……”
真是的。看之前的表现，还以为你已经学会吐槽了，故意放个糟点给你，却没想到你依然是那个“人工智障”。江烨心里叹息。
算了，还是办我的事儿吧。
“小七，寻找一下所有有关有限单群分类的论文，加权分析，找出最合适的获取方案。”江烨下令。
“好的，先生。”小七领命。然后很快的，它就开始提供许多需要江烨进一步设定的选项，比如：
“先生，因为宇宙间符号学发展的不同，在当前检索结果中分析判断，在有限单群分类相关论文中，本时空与标准时空的符号学差异也超过80%，需要开启自动翻译功能吗？”
然后则引发了江烨大大的重视。
“要花钱吗？”
“本机自带的翻译程序并未搭载相应的专业名词库，所以建议启动跨时空信息支援功能。”
“这……是付费的吧？”
“是的，先生。”
“……需要多少？”
“每小时一元。”
“……标准货币？”
“是的，先生。”
“……我谢谢你，马上把这鸟功能关掉！”
诸如此类。
在江烨不断的“关掉”声中，最终，小七并没有开启任何一种付费功能，比如能够在当前这个互联网只是刚刚兴起的时代强行访问未联通互联网的计算机的“高能电子流信息击穿读取功能”，或者需要向神话宇宙的公安系统付费备案才能够使用的，破解网络加密的“傻瓜式上古01计算机加密破解模块”，只是使用了小七内部自带的简单翻译机，给江烨翻译出了一大堆，正常人都看不太懂的东西。
当然，数学这个东西，就算给你翻译的清清楚楚你也大概率是看不太懂的。
不过这里不考虑这种悲伤的事情。
至少，手里拿着专门跑去东京大学，用易容术冒充其中教授，然后免费打印出的几千页的论文，江烨是踌躇满志的。
好像有一位猪肉成精的先哲说过，知识就是力量。江烨觉得自己手握这几千页的力量，绝对是有能力让杀生丸成为他的工具人的。
而且，有谁能拒绝这几千页的论文呢？
江烨相信，他根本不需要展示这几千页纸的力量，只要把这几十斤的东西亮出来，杀生丸就会纳头便拜，以无数在废品回收站卖得上好价钱的智障妖怪来换取这几十斤的宝贝。
为这几千页，殚精竭虑，成为地中海美少年的杀生丸，想必会非常感激自己吧？等他吃透了这几千页的力量，想必又能给自己带来一大波收入吧？那样，自己的零花钱就能翻一番了吧？江烨高兴地想着。
“爷爷，那个奇怪的人又来了！”
“小心，草太，也许是个妖怪。看来，我必须使用我们日暮神社代代相传的超灵验的灵符了！”
“爷爷……你说的是上次狗哥哥丢垃圾的时候丢掉的那些吗？”
“啊……不要提起那件事！那个愚蠢的小鬼，居然这样对待我们日暮神社代代相传的宝贵灵符……我一定要……”
“啊，爷爷，那个奇怪的人钻回井里去了。怎么办，他没准是去找姐姐的！”
……
江烨真的很高兴，高兴到连路边遇上的命运中的重要人物，拍电视剧都需要找有名的老戏骨和小戏骨才能搞定的重要角色，也就是戈薇的爷爷和弟弟，都没有注意到。
就这样子，还想当戈薇的老师吗？！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质问江烨。
对此，江烨给出了简短却精准的回答：
“戈薇是谁？”
……那个声音瞬间偃旗息鼓。
都跑去传送阵准备换地图了，谁还记得那种没什么收益的新手任务NPC？！
哦，抱歉，你不是NPC，戈薇。
江烨看看戈薇那又双叒叕坏掉的自行车，心中突然一动。
59这车，在战国时代的日本的破道上真不太好走。而且别说战国了，就是现代，日本也没多少路能让江烨那战斗全重达到了40吨的59坦桑尼亚改随便跑。
要说就地取材，加装一些本体特有的妖怪部件进行一下反重力改装，甚至干脆让这59飞起来，江烨还不太愿意。
开玩笑，用这些渣渣材料改我这宝贝可是会降低我这宝贝的发展前景的。以后的59可是一击歼星的存在，用这里的渣渣材料，到时候还得全部拆掉。最重要的是，咱那59走的是机械风，劝退鄙视链里可是比你们这些生物风要高的！
所以，戈薇那辆破自行车似乎还挺有用的。赶紧跟这新手村NPC搞搞关系，看看能不能在换地图前不要钱就搞到手。
对于江烨这些放飞自我，乱七八糟的想法，戈薇是一点也不知道。
在江烨表示要借她那坏掉的自行车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就借出去了。
这让江烨有些羞愧。
好像真的被这个15岁的小姑娘比下去了。想想，上次感慨小姑娘厉害，还是从平流层摔下来之前，跟一个身在少年班，正在研究核弹头的少女聊天的时候。
唉……一晃就这么久了，都从肉泥重新长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呸，停停停！
江烨使劲晃晃头。
想那些事做什么？现在，是我的天下！
“小七，注意别让自行车掉下去，开路了！”
然后，在小七无声回应之后，江烨就与过去一样，从炮塔上探着头，开着59远去。
什么，你问怎么没开自行车？
这话怎么说的，自行车不是已经挂在59上了吗，怎么算没开呢？
所谓开车，最终的结果，不就是你动它也动，它动你也动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