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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人的约定

转眼已经到了第四天,安东即将解封的日子!决定何时解封安东,决定权不在安东自己,也不在凌奇手里。

能解救安东的,只有凌奇每天细心照顾,专心泡制的黄汤。

为了每天都有足够的橘子和包子做成两缸黄汤储藏,凌奇不惜以地帮别人修机器人,作为交换。还特意的改造了一个机器人,去“照顾”这些黄汤。

说到这黄汤到底有有什么魅力?能让凌奇如此专注和卖力?

人有豪情离别愁!唯独此物最稍上心头!

发酵酒!

利用糖包子里的酵母,把糖包和橙子里的淀粉和糖质原料进行发酵,从而得到酒精!

制作发酵酒的前期,发酵的黄汤会产生大量的气体!所以需要一个带存水弯的单向排气阀,让它排气!而且每天还需要经常的搅拌,因为糖化也需要氧气!这样才可以加快到达发酵的目的。

发酵酒的发酵期正常是七天,由于凌奇在里面加了点特殊的东西,使它加快地完成了发酵期。

凌晨的老港垃圾场,维修仓库里依旧灯火明亮。

捆绑着安东的十字架面前,凌奇架起了一口自己加工蒸馏锅,把仓库藏匿了四天,发酵好的黄汤先在用网过滤到水桶里,再倒进蒸馏锅里,然后把盖子盖上!用电焊机的焊枪烧红铁块,然后放在锅底,将准备好的木块进行点火,用火来蒸馏酒。

凌奇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借蒸馏酒的方法,提高酒精的度数,同时进行杀菌处理!

不稍一会的功夫,蒸馏锅里冒起了蒸汽。

袅袅上升蒸汽,恰似招魂乐曲的旋律。缓缓地飘进安东呼吸的鼻子里。

让原本昏睡的安东,好像似饿鬼闻到了肉的香气一样!全身狂颤不已。

如果安东是吸血鬼,那么在他眼前的蒸馏锅里的蒸汽,就是最甘甜可口的血液。让他忍不住撑大鼻孔,大口大口地呼吸。

经过半个小时的蒸馏,刚出锅热腾腾的酒。凌奇用空杯瓢满一杯,拿在手,往里面吹气,散热降温后才能更快的从安东的喉咙进入到肚子里。

安东瞪着凌奇手里的酒,难以控制全身散发出来的汹涌情绪!虽然被蛇皮绳牢牢地包缠,绑在十字架上。但是难受的戒断症,驱使身体不停的扭来扭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从捆绑的十字架上,挣脱出去!

十字架的横杠,由于安东不断的用力挣扎,受力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弯曲。

瞪大着血色的眼,涨红着脸!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露,紧皱着眉头,死死地咬住嘴里的木棍。

将全身的煎熬和难受!通通都发泄在这嘴巴的咬住木棍上!

此时此刻的安东心里十分的猴急!凌奇还在那里对着热酒吹气。

安东是因为嘴巴被封住,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不停的“唔~唔~”作响!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告诉凌奇:把那酒拿给我拿过来,就算它和火山的岩浆一样烫,我都把它喝下去!

寒冷的空气使得刚刚还滚烫的热酒,在凌奇的细心“呵护”下逐渐变凉。

“嘶~!”凌奇撕开了开了安东的嘴上的胶布,因为粘在脸上太久,撕开的时候都可以看到红红的带血丝的肉。

安东的嘴巴解除胶封后,第一时间把嘴里早已咬碎的木棍渣“呸!”了出来!

“给我!给我!快给我!快!我要!给我~!”安东强压住燥动不安的身体,用颤抖的声音,渴望的哀求道。

凌奇撕开胶封后二话不说,把酒杯直接塞到安东嘴里。

安东立马用牙齿叼住杯口,大口大口地吸了两下,随后仰着头,让酒液一滴不剩地,全部灌入了早已饥渴难耐的喉咙!

这种条件差所做出来的发酵酒,味道极其酸苦!正常人难以接受!

任你的喉咙再怎么坚强,这种酒在经过蒸馏以后,喝进喉咙,会让你难以忍受!你会发现喉咙原来是像玻璃一样脆弱!酒灼过你喉咙的感觉,让你感觉到了刀在割你喉咙时那般的难受。

但是对于在监狱里的滴酒不沾,又患有戒断症犯人来说!那是天宫上的琼浆玉液!世界上最美好的酒!

凌奇眼看着酒杯见底,立马又瓢了一杯满的,换下空杯,塞到安东嘴里。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管够!慢一点,别呛到了!”凌奇一边缓缓的劝说见到酒从而火急火燎的安东,一边又将手中的空杯瓢满酒。

“谢谢你啊,达瓦里斯!”连灌了两杯酒后,安东终于把处于戒断症中的身体缓了过来,喘着大气对凌奇连声道谢!

凌奇又将安东嘴上的空杯放下,手中装满酒的杯子塞到安东嘴里。

“太久没在一起,人都变得见外了!”并且一边调侃着他,一边将他身上缠绕的蛇皮绳解开,把他从十字架放下来。

安东又仰着头,把杯底朝天,将酒灌下喉咙!从肚子冒上来的酒气,立刻让他久困的身体恢复了气力!

牙齿叼着空杯,使劲憋气,让酒气进入肌肉,膨胀身体!集中所有新生的力气!大吼一声“呵~啊!”赶走身体里的所有晦气!

安东拿下嘴上的空杯,又飘满了一杯酒,大大的灌了一口:“太痛快了!”

凌奇望着一脸满足的安东,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男人的感情非常的奇妙,不言不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心窝里全部的感情互相交底。

两人提着酒桶,拿着酒杯跑到仓库外面的草坪上,一起追昔忆往,把酒言欢。

凌晨的路灯显得有点灰暗,皓月当空和闪闪的星光,能把人眼睛和人与人间的感情点亮!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安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凌奇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在那场中美俄军事演习过后,我选择了退役!然后我重返学院了,一边搞研究,一边打杂工!反正有事就做,有钱就赚!你呢?过得好吗?”比起自己,凌奇更关心安东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安东脸一沉,眼睛一闪,逃避着和凌奇对视的眼神。好像不愿意提起自己这几年的过往,顾左右而言他道:“还好吧,都过去了……”

“看着我的眼睛,达瓦里斯!时间的隔阂,真的让我们感情变淡了吗?你以前对我都是无所不谈!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那天比赛的时候,你看到了我,却还要假装听不到我的声音?”凌奇直接用手,扶正了安东逃避眼神的头。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人在说谎时,瞳孔就会变大,眼睛就会变得哑光。

安东深深的知道退无可退,干脆直面对视凌奇的双眼,诉说衷肠。血丝密布的眼睛里,那碧绿色的瞳孔清澈而明亮。

“不是我想去逃避你,我是一个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的人!我真的不想又害了你,但是看到彼此都处身于在这里牢狱中,也许真的是上天注定,我无路可逃。”安东的言语中带着对凌奇满满的歉意。

安东口中所谓的伤害,对于凌奇而言,那些都只是皮毛。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凌奇最关心的还是安东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原本意气风发,有魄力有担当的他,会变得如此的颓废和沮丧!

“如果你对一个关心你的人,怀有歉意,那么你更应该告诉他,你离开他以后,这几年的过去?”凌奇试图引导着安东,让他说出心底的话语。

“输了那一场军事演习,我光输了所有的一切!间接导致我提前退役!都怪我自己,本不应赌,孤注一掷!中了“他“的圈套!我的父亲经常酗酒,身上各种疾病都有!知道我又把老婆本全部输光后,脑血栓发作,暴毙而亡!我的机械母亲,因为婚姻协约中签订的关系,也随我的父亲长眠在地里。都怪‘他’从中使诈!”安东在诉说的时候,带着满腔的忏悔和怨恨!将自己人生所遭遇的不满,化为悲愤的力量集中在右手上!

讲到“他”字,一时激动!情绪难以自控!心一发狂,右手发泄不满!“咣喳~!”一声闷响,手中的酒杯就被捏个稀巴烂。好在安东手上的老茧极厚,手上一点事也没有。

凌奇知到安东口中的“他”是谁!凌奇读小学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他”是一个来中国上海留学2年的歪果仁。

从小和凌奇也是冤孽,小学留学两年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国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那一次军事演习,才意外地看见了久违的“他”。

“节哀顺变,达瓦里斯!愿厄运已经过去了,一切好运会随之而来。”人死不能复生,凌奇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的宽慰他。

安东一声不吭,显然对这件事情还有所自责和介怀。抓起了身旁的酒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了几口。

“啊~!”借着酒气叹了一声,安东宣泄了心中的不满,眼睛流露出迷茫的目光。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凌奇心里很明白,迷茫的男人一定要让他寻找一个目标和方向。

“熟悉的家庭里,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在家里只会让孤独的感觉侵袭着我,我不想去面对这一切!我只能四处去流浪漂泊,用知识去赚点零碎钱买纳米固态酒精块,靠国际救助站过日子。”安东神情沮丧地说。

外表如同钢铁城堡的安东,依然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内心。

安东的话,让凌奇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安东给凌奇的第一印象,是俄罗斯的一名高级指导官。曾经的他可谓是意气风发,一度让凌奇以为他是狂妄自大!互相了解久了之后才发现安东的魅力,他所拥有的军事和科技知识像他的身躯一样伟岸!

如今的他却如此意志消沉,心病怏怏。还要到处流浪,像在乞讨要饭。看到曾经最挚爱的朋友,意志却在落难,不禁让凌奇心如刀割,顿时泪花盈眶。

凌奇很明白,工作赚钱只能拯救一个人的躯壳,要重新挽回一个男人的雄心壮志!就必须要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达瓦里斯,要不我们一起去做一番,我们以前想做又没敢去做的大事?”凌奇扭着头,背着安东假装望着月亮,湿润的眼睛上泛着星星和月亮交织的光芒!

安东干了一口酒桶里的酒,抬头望着月亮,看着眼前明亮的星光,心中也泛起了一点希望的光芒。

“每颗星星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只要有希望之光,就算暗淡的星光也能把心中的黑暗照亮!达瓦里斯,命交你手里了!”安东口气坚定有力,那是缘自于对凌奇的信任。

星空下,这两个在监狱草坪上喝酒,互诉衷肠的男人做出的约定,在多年以后,间接的发现了这世界被深埋的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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