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赵尚想说又说不出来,这对一个四岁的小女娃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
“爹爹在哪儿?”阿桔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赵尚牵着阿桔的手向正堂走去,入正庭,就看见有一口棺材摆在堂内。阿桔紧抓着赵尚的手走到棺材旁,她踮脚想看里面,可她再怎么踮也看不着里面。
赵尚抱起阿桔,心情沉重,有那么一点愧疚之感,不知道是对阿桔还是对谁。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爹爹……”阿桔伸手去抱她爹的身体,可才碰到手,就是一阵冰冷的刺骨寒,“爹爹,你不是说等阿桔回来你就好了吗?阿桔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阿桔?”
“阿桔,你爹爹他死了。”赵尚终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干爹?”阿桔身子颤抖了起来,眼睛终于包不住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明明我可以当爹爹睡着了然后就离开的,为什么要说出来……现在好了,我要为爹爹守孝七天才能离开了。”嘴上不情不愿地说着,心里实则一直想待在爹爹的身边。
“干爹,你先走吧,待我为爹爹守孝七日便回府。”说出这话的阿桔实在不像个小女娃,倒有几分成人的成熟。
赵尚知道多说无用,便将阿桔放下,留下阿桔一人在正堂后离去。
赵尚出正堂门后,叹了口气,道:“臭小子,多久跟来的。”
“从你们上马车,我也就上了马车。”明烈从一旁的石狮后走出,老实地回答了赵尚的话,不等赵尚训话,明烈继续说道,“爹,我在一间房间里找到封信,好像是写给阿桔妹妹的。”
赵尚从明烈手中接过信,看后便将信收起来,略有思索:“这信你没给谁看过吧。”
“没有。”
“既然来了,就过几日再随我回去,老先生那儿我会说明的,先跟我去住处。”赵尚眉头紧皱地走在前面,直到到旁院的里屋坐下才舒展些。
“烈儿,给爹拿纸墨笔来。”
“好的爹。”
赵尚将信在书案上展开,待明烈将纸墨笔拿来后,便一边让明烈研墨,一边模仿信上的字抄写在白纸上。
“爹,你抄错了。”明烈虽然所识字不多,但字形不一样还是看得出来的。
“专心研墨,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插嘴。”赵尚瞪了明烈一眼,这小子一说话就把他的思绪打乱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写下去。
隋秋冬与他自幼便是形如手足的好兄弟,习武,习字,习礼都是同一先生所交,而他赵尚善武弱文,隋秋冬善文弱武,两人便约定今后一人为将军另一人就是他唯一的军师。他不善写字,隋秋冬一有时间就会教他,久而久之,二人写的字就差不多了,只是他的字无笔锋,隋秋冬的字有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