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和三个厨子被押上开封府公堂后才得知,原来昨日在泰和楼就餐的客人当中,有很多人回家后上吐下泻,最严重的一个差点脱水而亡,这些人的家人一大早就把泰和楼告到了开封府。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开酒楼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吴掌柜委屈的说
“这些人全部是在你泰和楼吃过酒菜后而中毒,他们经过郎中诊治,确认为巴豆中毒,郎中已经去查验你酒楼的饭菜配料,等人证物证俱在,本府定当严惩不贷”开封府尹呵斥到
“大人,已经验明,此坛香料中含有大量巴豆粉”衙役捧着一探香料走到开封府尹旁边说
“罪民吴德贵,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开封府尹严肃的盯着吴掌柜问
“我知道,我知道了,这香料不是我们泰和楼的,这是有人要害我”吴掌柜赶紧说到
“这坛香料乃是你后厨所用,岂能是他人加害于你?”
“不是,这坛香料是丰乐楼的,是他拿来的,求大人明鉴”吴掌柜一把拉过身边的孙帮厨说到
“大人,小人是泰和楼的厨子孙炎,这坛香料最初真的不是我们泰和楼的,是我从丰乐楼拿的,我以前在丰乐楼做过帮厨,丰乐楼的人告诉我说这是炒菜用的香料,所以我才拿到泰和楼炒菜用的,定是丰乐楼的人想加害我们才故意给我们的”孙帮厨没等开封府尹发问就直接说到
“来人,去传丰乐楼掌柜和厨子”开封府尹对着旁边的衙役说到。
衙役到达丰乐楼时,丰乐楼已经开始营业,店内已经有不少客人开始就餐,而王子坤几人则在三楼等候衙役的到来。
“有人举报泰和楼饭菜投毒和你们有关,让你们的掌柜和厨子全部出来跟我们走一趟”来丰乐楼总共两个衙役,其中一个说到
“好,您稍等,我去叫他们”西楼的总账说到
不长时间,王子坤三人外加李妈妈和娇儿,还有四个厨子,六个帮厨全部走了过来。衙役看着走来的十几人,不禁问了句“怎么这么多人?”
“我们丰乐楼所有的掌柜和厨子都在这了,你不是说要带我们上公堂吗?”王子坤问到
“哦,是我们开封府程大人在审理泰和楼饭菜有毒一案时发现与你们丰乐楼有关,所以命我们前来带你们你们回去,跟我们走吧”衙役说完就带着一行人往开封府赶去。
“大人,丰乐楼掌柜和厨子一行人等带到”开封府公堂上,衙役进来禀报说
“传”
“草民拜见大人”王子坤等十五人齐刷刷的进了开封府公堂,然后一同行礼说到
开封府尹程琳看着进来的十几人,外加泰和楼的四人,头脑瞬间有些发胀,他刚执掌开封府不久,还是头一次遇到犯人比衙役多的场面,即使是以前执掌其他地方官府,也没遇到过一个小民间案件有犯人比衙役多的时候,不过他很快调整了一下说到“丰乐楼众人,你们可认识这坛东西?”
“大人,这是我丰乐楼最新研制的汤料配方”王子坤接过坛子闻了一下说到
“汤料配方,不是炒菜的香料吗?”程琳问到
“启禀大人,这的确是汤料配方,我们最近研发了一种汤,男人喝了可以润肠通便,女人喝了可以排毒养颜,这配方也是刚研制成功不久,不过昨天丢失了一坛,不知怎么会在这里”王子坤回答
“这汤料配方有毒,你可知道?”程琳又问到
“大人,这汤料并无毒,我研发这汤料时专门找郎中问过,我们做酒楼生意的,肯定有许多妙龄姑娘为客人提供各种服务,所以我就专门研制了这款排毒养颜的参汤,力保我们丰乐楼的姑娘容颜常驻,不都是为了赚钱嘛”王子坤有些戏谑的说
“公堂之上,不可妄语!”程琳见王子坤有些玩世不恭,愤怒的拿起惊堂木拍了下案板斥责道,顿时两侧的衙役齐齐一声“威~武~”让王子坤略微收敛了一些。
“大人,这汤料含有巴豆粉,目的是为了通便排毒,使用时只需在一锅参汤里加半勺,即可达到效果,这汤我也找郎中查验过,对人并无伤害,而且我还找郎中专门替楼内的所有姑娘把过脉,身体无恙的情况下喝这汤真的有益无害”王子坤继续说到
“郎中,他说的是否有理?”程琳对着堂下站在一边的郎中问到
“启禀大人,按照这香料的搭配,若是煮成一大锅汤分而食之,的确对身体有益无害”
“王子坤,本府问你,这汤料既然刚研制成功,为何会到了泰和楼手中?”
“启禀大人,这小人也不知道,不过昨天一早这个孙炎来过丰乐楼后厨,当时他还带了一个包袱走,之后我就发现汤料不见了,有可能是他偷偷拿走了,因为他以前是我们丰乐楼的伙计,当时我也没多想,还喊他留下喝汤来着”王子坤看着一旁的孙帮厨故作疑惑的说
“孙炎,他说的可否属实?”
“启禀大人,他,他说的属实”孙帮厨支支吾吾的说“但当时是这个李厨子和我说那是炒菜用的香料,让我偷一些走”
“大人,冤枉啊,当时是这个孙炎找到我想花银子买我们丰乐楼的菜谱,我肯定不能同意,但是他说如果拿不到菜谱,那泰和楼就不会放过他,我担心他的安全,于是就帮他看了下他的菜谱缺什么材料,发现是我们丰乐楼炒菜特有的香料,在他百般哀求下我才答应让他拿一些香料回去用,谁知道他竟然错拿成了汤料”李厨子赶紧说到
“是你告诉我拿右边那坛的,都是你故意害我”孙帮厨急切的说
“我好心告诉你是右边柜子里右边那坛,你拿了左边的怎么能怪我”李厨子反驳到
“嘭”程琳又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案板说“不得喧哗”
“孙炎,此案全是因为你偷拿丰乐楼汤料在先,误当香料毒害客人在后,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这全是吴掌柜让我去做的,他要挟我说如果不这么做,就让和我情投意合的小圆姑娘去接客,所以我才去偷了丰乐楼的香料,请大人明鉴”孙帮厨跪在地上哀求到
“大人,我冤枉啊,这都是这个孙炎自作主张,和我无关啊”吴掌柜赶紧说到
“哼,丰乐楼一个帮厨到了泰和楼立即变成了厨子,而且泰和楼马上退出了丰乐楼独有的炒菜,然后这孙炎又回丰乐楼偷取炒菜香料,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妄图糊弄本官,来人,大刑伺候!”程琳发火,一拍惊堂木呵斥到
“威~武~”两侧的衙役有一次整齐的喊着
听到衙役的喊声,吴掌柜吓得坐到了地上,赶紧重新跪好说到“大人饶命,我招,是我为了和丰乐楼抢生意,用银子收买孙炎到泰和楼做了厨子,但是发现他会的不多,所以才又让他回丰乐楼偷菜谱和香料,不过我真的没想害人”
“哼,吴德贵,你扰乱他人酒楼经营,误将汤料当作香料导致他人中毒,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
“好,本府宣判,吴德贵扰乱丰乐楼正常经营,赔偿三十两白银,重责三十大板,泰和楼饭菜导致五十八名客人中毒,除赔偿汤药费外,双倍退还酒菜银两,另每人赔偿十两白银。孙炎不守行规,偷窃他人成果及物品,赔偿丰乐楼二十两白银,重责五十大板!”程琳宣判到
“启禀大人,小人要状告泰和楼”程琳刚宣判完,王子坤直接喊到
“你状告何事?”
“启禀大人,小人要状告泰和楼诬告丰乐楼毒害客人,因为泰和楼一案导致丰乐楼一日无法正常经营,而且造成丰乐楼名誉极大损失三项罪责,小人认为应泰和楼应赔偿丰乐楼白银一万两千两!”王子坤淡淡的说
“你所状告泰和楼的三项罪责的确属实,但是赔偿一万两千两的数目是从何得出?”程琳问
“启禀大人,丰乐楼新开业,此时若传出丰乐楼无论酒水还是菜品香料有问题的风言风语都是对丰乐楼的严重打击,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新开大宋好酒楼,应当受到官府的保护;其次,泰和楼不以正常手段研发菜品,而是利用银两引诱我丰乐楼辛苦培养的厨子和伙计,不顾丰乐楼培训人才的辛劳和付出,应当收到官府的制裁;最后,丰乐楼一天的经营流水近一万两银子,因为泰和楼的案件,导致丰乐楼厨子掌柜全部到公堂之上协助查案,一天无法经营,丰乐楼就得损失一天的流水,也就是一万两银子。综合以上三点,小人认为泰和楼应赔偿丰乐楼的各项损失,我这人大度,泰和楼只需赔一万两就算了。”王子坤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
程琳听完王子坤的话,明知道他这是在抢钱,却又句句在理,只好对王子坤说到“你说一天流水万两可有凭证?”
“大人,今天丰乐楼已停业,我们在来开封府时还有近二百个客人在丰乐楼吃饭,我们只好让伙计双倍退还了客人的饭钱,不管是平时的流水,还是今天的饭钱,都有明细的账目可查,大人可以派人前去取来,一看便知”王子坤早已让人做好了三倍流水的账本,所以信誓旦旦的说到
很快衙役取回了账本,程琳看完后,眉头皱了一下说到“吴德贵,对于丰乐楼状告泰和楼一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明察啊,虽然他说的泰和楼的罪名属实,但是他丰乐楼怎么可能流水这么高”吴德贵赶紧哀求说
“这是账本,你自己看吧”程琳让人将丰乐楼的账本交给了吴德贵
吴德贵仔细的翻了两遍丰乐楼的账目“大人,这,这不可能是真的啊,怎么可能流水这么高”
“吴掌柜,你不是总盯着我们丰乐楼吗,难道不知道我丰乐楼的接待能力吗?”王子坤说完又对着程琳说“大人,我丰乐楼共设酒席座位六百二十个,青楼姑娘三十六人,酒席和青楼每天接待近五千客人,酒席人均消费约近二十两,这都还不算客人打赏,丰乐楼近两百伙计都是穷苦出身,指着日常的经营养家糊口,还请大人明察”
王子坤的话,一边光明正大的抢泰和楼的钱,一边又以穷苦伙计逼着程琳就范,实在是难搞的一个人,程琳听了之后都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但他又无可奈何,只好宣判说“泰和楼罪名确凿,本府宣判泰和楼赔偿丰乐楼经营损失八千两,吴德贵,丰乐楼的账本开封府会抄录备案,你若觉得账目有问题可以来开封府查看”
“多谢大人明察”王子坤说,而一旁的吴德贵知道程琳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他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之后再来翻看账本找出漏洞。
十几个人回到丰乐楼后,王子坤说“好了,晚些时候估计有人送钱来,兄弟们,天才刚黑,我们点灯继续营业。”
果然如王子坤所料,晚上时,有人来丰乐楼找到了他。这人带来了泰和楼应该赔付给丰乐楼的八千两银子,不过这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不像是泰和楼的人,王子坤没管那么多,派人清点完银子后对着来人说了一句“替我谢谢吴掌柜,告诉他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我愿意配合他”
“早就听说王公子博学善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客气了,你不是泰和楼的人吧?”王子坤问到
“公子好眼力,我替吴德贵来送钱,只不过是有人想让我给你传句话”
“什么话?”
“做人不要太绝情!”
“哦,我和吴德贵可没有什么情可以留,那你也帮我带回一句话给那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果然够嚣张”
“错,我只是不受气”
“告辞”
“下次再来,多带点来”王子坤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故意大声说到,而男子听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泰和楼内吴掌柜脸色铁青,他回来后胖揍了孙帮厨一顿就把他赶出了泰和楼,至于丰乐楼的账本他没有再去查看的想法,因为当时在开封府已经仔细看过,明知道账目不可能那么高,但是却找不出一点疏漏,要不是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带话让他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则他肯定要去丰乐楼大闹一番。
丰乐楼内,赵强盯着王子坤问“你怎么做到在香料里放了巴豆粉却没被发现的?”
“简单啊,我在最上面铺了五厘米厚的五香粉,下面是五香粉和巴豆粉各一半搅在一起的,不管他是闻味道还是试菜,肯定都察觉不到巴豆粉的存在,只有拿去大肆使用后才起效果”王子坤淡淡的说
“子坤,你在迈向老银币的路上跨出了坚实的一大步!”胖子幽幽的说
“恩,我感觉快追上你了”王子坤回击到。
“我觉得你坑了泰和楼这么多银子,那个吴掌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得小心他点”赵强担忧的说
“恩,还是得找人盯着他们,这个吴掌柜后面应该有个厉害人物,今天还来警告了我们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人”王子坤也有些担忧的说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他逼上死路”
“不管他,要是他还敢来招惹我们,那就弄死他”王子坤直接说到
“王公子要弄死谁,只管知会一声,我三刀马上就去把他解决掉”刘芷雨和三刀来到了丰乐楼,正巧听到王子坤放的狠话,没等刘芷雨发声,三刀就直接说到。
“哦,没什么,你们怎么来了?”王子坤说到
“哦,我和帮主是来感谢王公子的,帮我们解决了码头帮,现在整个东京汴河码头全是我们船帮的了,这全是几位公子的恩惠”三刀直爽的说到
“来感谢?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你难道又想把自己留下?”王子坤看着刘芷雨说到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好歹我这一帮之主都亲自来道谢了,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刘芷雨气愤的说
“一帮之主又咋样,信不信我把你绑了交给李妈妈去,船帮再换个帮主就好了,不如让三刀当”王子坤故意调戏着刘芷雨说到
“你…”刘芷雨一如既往的被王子坤气的说不出话
“王公子,不可啊,我们帮主可没得罪你啊,再说我这点本事也当不了帮主啊”三刀赶紧求情说
“三刀,你别听他吓唬你,他就是爱欺负我罢了,你去东楼那边帮我把娇儿姐叫来”刘芷雨对三刀吩咐到,因为只有娇儿在场,这三个男人才不敢欺负她
“说吧,你船帮刚接手了码头帮的地盘肯定没那么清闲,来找我们有啥事啊?”
“能有啥事啊,我就是来感谢你们一下而已,顺便蹭顿饭吃”刘芷雨眼珠四处乱转着说到
“真的?那你去一楼吃饭吧,不收你钱”王子坤故意的说
“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其实刘芷雨过来除了有事相求外,也确实怀念和这几个没正型的家伙在一起的日子,毕竟她可以放下帮主的威严假面,做回她自己。
“谁让你不说实话的,有事直接说就好了嘛”胖子也打趣说
“现在船帮的势力和人手都很充足了,但是船不太够,但是有没有那么多银两买新船,所以想来找你们借点银子买几艘船”刘芷雨没有再隐瞒
“不借”王子坤的话让刘芷雨再次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