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点点头,不论其他,单论剑法的话,整个玄阴剑派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自己的这位弟子,毕竟经过这三年来潜心闭关刻苦修炼,石良已有了自己独立的剑法风格,而不是单纯地学习模仿,循规蹈矩的走别人的道路。
这一点,和叶康应该十分相像。
“好,大战在即,让我先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灰袍老者道。
吟!
剑出鞘,冷峻少年朝着前方的长空云海中挥出一剑。
无声无息,剑光穿梭翻涌,云海裂开九道剑痕,每道剑痕一般长短,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仿佛是同一道剑痕复制出来的。
灰袍老者眼中闪过惊异的目光,“九剑并存!想不到你的分光剑影术又有精进!”
铿锵!
收剑回鞘,冷峻少年冷冷地道:“这还不是我的全力,只要没有领悟剑意,那叶康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很好,那为师就拭目以待了。”
灰袍老者笑着捋了捋胡子,对方说的的确没错,在没有领悟剑意的情况下,剑法招式的精妙程度,以及剑道境界绝对了剑客的实力,这两点,他相信都不会有人能够胜过他这个徒弟。
……
此刻,玄阴剑派的另一座山峰上。
一名黑衣青年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立在一处断崖位置,双手负在背后,目光斜四十五度角仰望着远方。
此人便是玄阴剑派内门弟子的传奇,“酒怪”龚元武。
“龚师兄。”
这时候,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过来,对着黑衣青年抱拳行礼。
“何事?”
黑衣青年头都没转过去,淡淡问道。
“还有五天,就是真传弟子会试开始的日子了,我是来替师傅问一下师兄,参不参加这次的会试?”女子低着头,接着问道。
“参加,当然要参加。”
黑衣青年眼睛一亮,而后眼神也事微微一动,道:“没想到真传弟子的会试这么快就到了,去年我没兴趣,不代表今年我也没兴趣,顺便让那些真传弟子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内门弟子当中,他已经不认为会有谁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了,能有资格当他对手的,只有真传弟子。
他自信,以他的实力,就算是放到真传弟子当中,也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他做内门弟子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也该换换环境了。
后山的一条小溪边的一个石头上。
叶康盘膝而坐,白龙剑连着剑鞘摆放在膝盖上,整个人进入玄而又玄的空灵状态,神我两忘。
溪流砸落的汩汩响声没有影响到叶康,在他的感知中,世界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声音已经完全消失,而瀑流落下的速度越变越慢,最后干脆做起了慢运动,一丝丝往下降,不时飞旋出几滴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宛如最璀璨的水晶石。
当感知中,溪流完全的静止的时候,叶康睁开冷冽的双目。
拔剑,挥斩!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丝拖泥带水。
无声无息中,对面的瀑布一截为二,分为两段往下落着,始终衔接不到一起。
轰!轰!
两阵巨响传出,水花四溅。
“可惜。”叶康看着重新流下的瀑布,轻轻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剑,若是能够彻底让得这瀑布断流的话,那就厉害了,只有领悟剑道之魂——剑意,才有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规律,想要改变自然规律,再精妙的武学招式也做不到,只有像剑意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才有可能做得到。
剑意,那是每个剑客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它无形无相,谁也讲不出个缘由来,对于剑客,当他真正明白剑是什么的时候,并且能发挥剑的本源特性,无招胜有招,一切发乎本心,与剑融合,发挥出自己对于剑的领悟的时候,这个剑就活了。它,就是剑意。
剑意暂时是不用想了,不过叶康也不是毫无收获,这段时间,他已经将白龙剑法的第五招,白龙乘风给练成了。
呼!
如雾如箭的气息从口中吐出,叶康缓缓站起身,身形一震,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凌厉气息。
这虽然不是剑意,但却境能算是剑意的一丝雏形了。
在这瀑布前坐了一下午,叶康也是站了起来,跳下石头,弯下腰,喝了口清凉甘甜的溪水,准备收工。
清风院外,见到叶康回来,段梦玉不禁摇了摇头:“你这个家伙,神出鬼没的,想找你还真不容易。”
“怎么了?找我有事?”
叶康有些诧异,这个时候,段梦玉来找他,会是什么事情。
“真传弟子会试不是要开始了吗?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你得先去抽签。”段梦玉摊了摊手,“我是来指引你前去抽签的。”
“现在就抽签?”
叶康愣了愣,三天后比赛,现在抽签?
“嗯,先抽签,还要登记上名字,让执事弟子们先分好组,计算好场次,这是历来的规定。”
段梦玉无奈地道。
“好吧,那就去一趟吧!”
走路途中,叶康也是从段梦玉那里了解到,这次的真传弟子会试,总共会分为三个小组,每一组大概五十人左右,每一组都会进行为数十轮的比试,按照比试的胜败场次计算分数,每一组分最高的人将获得真传弟子的资格。
三个小组每个五十人,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人,这一百五十人都是内门弟子中的精英,从数百名内门弟子中筛选出来的。
议事殿。一只木箱摆在那里,旁边有两名执事弟子。
此时,已经有不少内门弟子正在抽签。
“妈的,运气太差了,怎么跑到血云刀徐子安那一组去了。”
“你这还叫背,我这组是“酒怪”龚元武,有谁能打的过他,没办法,遇到他只能弃权了。”
“第一组有‘血云刀,徐子安,第二组有‘铁臂神拳’慕戚子墨,第三组更是‘酒怪’龚元武,分到哪一组,都必须得面对一尊巨头。”
叶康面露恍然之色,排在队伍后面。
这样才合理,三个小组的第一,才能得到真传弟子的头衔。
不一会儿,轮到他了。
伸手到抽签箱里摸了一支细木牌,拿上来一看,上面写着“二组二十九号”。
旁边,执事弟子写上叶康的名字和小组数字。
“咦,那不是叶康吗?”
有弟子认出了叶康,毕竟后者好歹也曾经在这玄阴剑派中风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