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港上空,两辆由飞马拉动的豪华马车,后方一面小旗,上书一个飞舞“杨”字,一前一后,飞驰在夜空中。
一匹普通的飞马,加饲料费用,几乎要耗费五百枚五星浩晶,如今这两辆飞马马车,每一辆都是由两匹飞马拉动。
那么每年包括马车在内的耗费,就相当于一枚六星浩晶。二辆飞马车,一年的耗费就是二枚六星浩晶。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一个天文数字的浩晶,就是对于流云城,一年只有几十上百枚六星浩晶收入的五大商行而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非是贵客,或是重要的出行活动,断然是不会出动这样的飞马马车的!
可是此时此刻,韩白就身为杨氏商行的“贵客”,坐在这样一辆马车上,赶往流云港五六十里之外的“杨氏山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技非凡,吃香喝辣。演技不佳,小命玩完!”
从初来太浩世界那天“演”走那个黑衣执事姜由,韩白又一次感受到了,在异界,演技的重要性!
五六十里的路程,对于时速三四百里的飞马马车,半刻钟便到,可是这份尊贵与荣耀,却是无与伦比!
马车落地,车门打开,韩白以“白寒”的身份,一抖衣摆,修白的长靴施然落在地面上,让不远处等候的许多侍女,都禁不住春心荡漾……
夜空下,韩白抬头一看,一座占据整个山头,建筑无数,灯火通明,显得繁美无比的山庄,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日!这个杨氏商行,真的有钱啊!”看到眼前的杨氏山庄,韩白心中不禁“咚咚咚”垒起了小鼓。
同为流云城五大商行,相比这偌大豪华的山庄,他跟林黛住的那栋花园小楼,还有他那个抠门岳父住的别墅,真可谓“节俭”,甚至可以说“简陋”了!
“白公子,请!”
望着从山脚一路而上,路两边还落了不少花瓣的典雅山路,韩白面无表情地,直接迈步走了上去。
杨氏山庄,望月台。
这是一个视角特殊别致的地方,下方是千仞悬崖,不远处就是波澜茫茫的无尽沧远大海。
淡淡的宝石灯光之下,有着海盐气味的海风拂面而来,虽然夜空无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之感。
此时,台上只有两人,分列左右两张大椅而坐。
左边的是韩白,右边的是杨寒天。
“白兄,从五六岁以来至今,历经坎坷,颇为不易,常人看你外表风光,谁知道你背后的艰难……”坐在右侧,杨寒天看向韩白,出声淡淡道。
“不知,白兄对我怎么看?”
面对杨寒天抛来的问题,韩白外表一脸淡然,稳如老狗,实则一脸懵逼。
他知道,杨寒天是真的信了他编造的那些“鬼话”的。
难道这家伙,身世也不简单?听了我的故事,现在也有感而发,想跟我讲讲他的故事?韩白心中暗自心想。
“杨兄有话请讲!”韩白淡淡道。
“白兄既然说知道我的小秘密,那我就不隐瞒了,没错!我原姓沙,我父亲沙威吟就是沙陀王国的二王爷!”杨寒天毫不在意地述说道。
沙陀王国?二王子沙威吟?杨寒天,沙寒天?
听到杨寒天这句话,韩白除了眼皮微抖,外表一脸淡然,内心却是惊讶无比!
离开凤鸣城那天之前,在由老头的武馆里,韩白曾经听他说过凤鸣宫之前“沙陀国”的事情。
事情大致就是,由沙陀王室“龙吟虎啸”四兄弟执掌的沙陀王国,因为四王爷从海外带回来的一位沙威啸从海外带回来的一位王妃……
在这位王妃的策划设计下,先是利用东南平叛的机会,建立曼茶山庄,然后挑动四王爷沙威啸下毒谋杀,导致手足相残。
最后在距今大约十年前,王国剧变,王族覆没,给如今身为凤鸣宫宫主的那个女人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时听由老头说,当时沙陀王室,好像逃了一位二王爷的子嗣。
“原来这位王子,现在就坐在我身边!”韩白心中暗自想道。
因为他害怕被那个女人找到他这个“沙陀国余孽”,所以化“沙”姓为“杨”,取名“杨寒天”!
“我只是‘诈’他一下,他还以为我手眼通天,已经知道他这个关乎他生死性命的秘密!”听着杨寒天承认自己的身份,惊讶过后,韩白内心一阵懵逼。
“沙兄,十年前的那场事情,许多场景,你想必依然还历历在目吧!”
韩白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道,故意装作回忆过去的模样。
“这家伙,想必始终忘不了十年前,他那个弟弟的母亲,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废掉他的场景把!”
看着这一幕,杨寒天内心忍不住暗想道。
在韩白的故事里,他现在扮演的这个“白寒”,身为族长长子,原本理应是长辈爱戴,同辈景仰,日后理应是家族重员,天之骄子……
可是五六岁那年,在那个黑沉沉,但又灯火通明的夜晚,他父亲的一个他从某谋面的女人,忽然出现。
以绝对强大的力量,当着所有人的面,废掉了他,作为对这个家族的教训,从此,也断送了他作为族长之子的未来!
那天之后,父亲冷漠,母亲以泪洗面,家族内的同辈也一个个冷眼超过他这个“无法修炼”的废物。
他沉沦,他悲伤……父亲失望,家族失望,最后他从未谋面的弟弟到来,家族大会上,族长提出让这个私生子继承家族时,竟然无人反对!
从此之后,家族对他再无任何意义,他只能远走海外,遗忘四海!
“白兄忘不了十年前的那些事情,白兄,我亦何尝不是如此!”杨寒天面对韩白,痛心地说道。
“十年前,我四叔中了那个女人的计谋,被他挑动,向我父亲大伯三叔复仇,却不料为她所趁!”
“那天晚上,我被关在王宫囚牢内,趁着王宫大乱,我父亲心腹向我传信,我这才乘乱逃了出来!”
听着杨寒天,或者说沙寒天的这番沉重的话语,韩白心里一阵无语。
在由老头的说法里,四王爷沙威啸是“谋反”,在这位二王子的说法中,却变成了“中了那个女人的计谋”?
那天晚上,这个杨寒天身为王子,还被关进了囚牢里?
十年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兄,你当然虽然逃了出来,后面日子怕是不好过吧……”韩白微微一叹,故意道。
“那是——自然!”杨寒天咬牙道,语气中透着痛苦,“我逃出来,每到一个地方,后面的黑衣杀手就接踵而来,凡是收留我的,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被抓去严刑拷打!”
“那些王公大臣,一个个袖手旁观,却没几个愿意出手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