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唐小蝶自然是要陪着王成。王成好久都没有近过女色了,逮着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唐大人和唐夫人似乎也理解,吃过晚饭没有再留王成闲话家常。
唐小蝶和王成早早地回了房。唐小蝶想来也是饱受相思之苦,刚刚关上房门,她便紧紧地抱住了王成,一边用力亲吻他的脖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道:“王郎我好想你!”
王成没有说话,回应唐小蝶只有疯狂的撕扯衣服和激烈的爱抚。
待到云手雨歇,王成和唐小蝶满足地躺在床上。王成笑着道:“想当初这是你的闺房吧?现在你都已经快成大婶了,我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你说谁是大婶?”
想来女人都介意别人说她老的,唐小蝶听到王成的话,一下就生起气来。她狠狠地瞪了王成一眼,瘪着嘴表示不满。
王成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来在唐小蝶嫩滑的脸蛋上摸了一下。他叹了一声,道:“可惜徐将军和徐虎战死沙场了,不然我们有推翻李继又多了几分胜算。”
“是呀。”
唐小蝶也跟着叹了一声。她转过身来,一脸凄苦地看着王成,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才颇有感悟地道:“不过,冰雁却并不是十分伤心。刚回来那段日子,我们除了劝芊芊还特意劝她来着。她却很坚强,总是很坚定地告诉我们,她爹和他哥也算是死得其所,她不怪谁!”
虽然唐小蝶这么说,但王成听了还是觉得心酸。他突然就觉得愧对徐冰雁了。若是他当初不那么执拗地要求全军出击,改用其他败逃的策略,恐怕现在徐彪和徐虎都还活的好好的吧,徐冰雁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
唐小蝶似乎是看出了王成的心思,搂着王成的胳膊安慰道:“王郎,你别多想。冰雁真的说不怪谁。”
王成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拍着唐小蝶后背,道:“行了,快睡吧!”
第二日,王成和唐小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不过现在与以往不同,唐大人和唐夫人都不会前来催促。让王成意外的是,当他和唐小蝶懒洋洋地走到前厅的时候,唐大人竟然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
王成惊问道:“老家伙你不上班不,你不到衙门去么?”
唐小蝶又听到王成对她老爹不敬,气愤愤地狠狠在王成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王成疼的惊叫了一声。唐小蝶正得意,却迎来了她娘亲责备的眼神。
唐大人慢悠悠地道:“王成呀,你就别管我去不去衙门了,衙门里的事情不急。我想我们总该先谈谈以后的打算才是。”
王成道:“当然这个该仔细谈一谈。不过事关重大,我想还是大家都在的时候再详细商议才好。就我们在这里瞎商议半天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
唐夫人赶忙站出来道:“王成呀,你说的在理,我和老爷也明白。不过最近恐怕风声紧,所以你也不能贸然去见芊芊他们,更别说要在一起好好商议了。我和老爷刚刚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王成没有想到他这老丈人和丈母娘竟然这么聪明,这么快就有法子。他谨慎道:“岳母大人,要把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想想,我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若是一起出动,恐怕势必会引起李继耳目的注意,到时候我们别被一网打尽才好。”
唐夫人道:“你先听听我们的办法再说。我们也考虑到因为人员众多,要大张旗鼓地聚在一起是比较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不久之后就是我家老爷的寿辰,我想以此为借口,让你娘亲和府里的一干重要人等到我们这里来为我家老爷祝寿,众所周知我们是姻亲,这样天经地义,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怀疑才是!”
王成一喜,道:“这倒是不错的办法。”
唐大人道:“既然你也同意,那就这么办吧。只是这日子还没有到,还得等一等。”
王成道:“所有的事情都要从长计议,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唐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到衙门去了。
王府的人还等着唐小蝶回去说明王成的情况,所以唐小蝶也没有久呆,唐大人离开后不久便跟着走了。
王成一个人在唐府呆的无聊,到了晚上实在是忍不住,又偷偷地乔装改扮一番,向唐夫人告了声罪,从后门溜了出去。
其实要去哪里王成自己心里并没有底。但他一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如果让他成天呆在唐府对着他那老丈母娘,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发疯。
威州的夜市还是像以前一样热闹,似乎这改朝换代的事情并没有在威州产生什么大的影响。王成对这威州的一街一巷可是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能走到想去的地方。
王成一个人十分低调地在大街上闲逛着,或许因为是夜晚的缘故,这大街上的女子很少,美女就更是见不到了。王成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他叹了一声,突然闻到一阵胭脂的香气,耳边传来一阵轻浮的男女调笑声,他心中一惊,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当初认识冰冰的那个地方倚翠楼!
当年和曾可、陈柏在这倚翠楼里花天酒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王成自己摇了摇头,感叹物是人非。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冷不防一个浓妆艳抹的已经奔了过来,拉着王成的手撒娇道:“公子进来玩一玩嘛”
王成被她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本想挣脱离开,但又觉得闲逛也着实是无趣,便改了主意,迈开步子朝倚翠楼里走去。
这倚翠楼还是和王成印象中的一样,但眼熟的姑娘却一个都没有了。王成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些酒菜,又挑了两个漂亮的女子,左拥右抱地喝起花酒来。
还和以前一样,倚翠楼里依然流行着经久不衰的花魁表演。不过,王成现在对所谓的花魁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了,看着旁边那些如他当年一样为花魁疯狂的男人,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台上台下均是一片热烈。王成突然觉得落寞起来,心中沧桑似乎自己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是早已老态龙钟一般。
他猛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即便是喝花酒,也要有兄弟陪着才有趣!”
不知不觉,那花魁的表演结束了。王成不甚在意,接着喝自己的闷酒。不久,便看到有老鸡婆走上了台子,似乎和以往一样,又是那种出钱买花魁时间的环节!
台下群情汹涌,标价一直不停的在涨。
王成紧紧将身旁的两个美女搂到自己的面前,笑着道:“当年小爷也竞投花魁来着,而且绝对是一挥千金的主儿!”
那两个女子急忙巴结道:“少爷大手笔,到时候可要多打赏我们一点”
“一定,一定”
王成笑着道。他又喝了一杯,突然听到一个久远的却又特别熟悉的声音叫道:“老子出一千两,看还有谁跟我争!”
这破落户的声音,王成打死都不会忘记。他循着声音望去,曾可那厮正醉醺醺地站着对着台上的老鸡婆高叫道。
王成一下就热血上涌,差点就冲上去兄弟相认了。不过,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他依然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只是心里面已不是刚开始那么落寞,反而觉得有趣起来。
曾可叫了一千两,一时半会台下的这群狼们都被镇住了,没有人更高地叫价。曾可得意洋洋,不过这得意还没有维持多久,便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本爷出一千零一两!”
“陈柏!”王成差点叫出了声。
曾可不是差点,而是实实在在的叫出了声。他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得意洋洋的陈柏,气的浑身发抖,怒问道:“陈柏,你又来捣乱?不是说好上一个花魁让给你,这一个你就不跟我争了么?”
陈柏一脸笑容,无耻地道:“本来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惜上一个花魁已经被玩腻了,这个看起来还不错,所以这才来了兴致!”
“你个混蛋,言而无信!”
曾可激动起来,不顾众人劝阻冲到了陈柏面前,众人本来以为他们要大打出手打一场,却不料两人相互怒火中烧地瞪了半天却并没有出手。就在众人狐疑之时,那两人却异口同声地道:“老规矩!”
没有人知道什么是老规矩,王成也来了兴致,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让人大出意料的是这两人所谓的老规矩竟然是划拳,而且是一盘定输赢。最终,曾可不幸落败,气愤地哼了一声,怒道:“陈柏,算你运气好!”
“不客气,不客气。”
陈柏趾高气扬的,对着那老鸡婆叫道:“花魁接下来该陪我了吧”
王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两人还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