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激烈的交锋声不断从客厅传出,赵肆单手负后,右手拿着训练用木剑一次次将猛攻过来的玫兰莎掀翻在地。
对方明显红了眼眶,但就是死命咬紧嘴唇不让眼泪掉落下来,那坚持的模样赵肆看了都一阵心疼。
多好的姑娘,自己这做的哪叫人事?
要知道,虽然他拿的是木剑,但他手上的力度可是没有因为对方是女孩子便有丝毫减少,同时因为对方展现出的极高的练剑天赋,赵肆还特意在击打中加了暗劲,一两次或许感觉不出什么,但击打次数一旦超过身体负荷,那股疼痛可是要比单纯的击打多了数倍。
不是赵肆狠心,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维多利亚已经爆发过大规模的感染了,虽然那次被压了下来,但是感染者的数量却在每日增长,现在整合运动也插进了手,那下次伦蒂尼姆说不准就是第二个切尔诺伯格,出于私心,赵肆实在不想看到玫兰莎在这种事情里失去性命。
所以,他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加快对对方的训练。疼痛是最能让一个人牢固记忆的方式,尽管心有不忍,但赵肆必须这么做!
噗通。
又一次上挑,尽管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但玫兰莎还是在赵肆这一击强劲的攻势下整个人向后仰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就在要摔倒的前一秒赵肆前脚迅速迈出,却又生生被自己克制住了,这一跤,她必须得摔!
眼泪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珠儿划过女孩光洁的脸庞,玫兰莎默默的起身,摘掉面具,防护服,对赵肆鞠了一躬然后一瘸一拐的朝楼上走去。
怎么能哭呢,玫兰莎心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明明就只是疼而已,这种程度的,自己完全没关系的,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哭了呢。
赵肆看着少女蹒跚的步伐,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把那句“我背你”说出口。她应该受了很大打击吧,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击败,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明明她已经做的很棒了……
一时间,赵肆对自己有些怀疑,他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呢,自己真的,要以那么高的标准来要求一个将将成年的女孩吗?
他拿不准。
……
黑衣人们很自觉的没有靠近赫拉格身周三尺。
那个距离,对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够自己死上数次了。
他们只是形成了一个稀疏的包围圈领着将军朝前行进。
赫拉格一路欣赏着街边的风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一场不那么愉快的见面,所以他很享受当下的祥和。
这里的景色和乌萨斯截然不同,秋叶簌簌落下,天气却只是些许的凉意,更多的还是舒畅。
赫拉格捡起一片梧桐叶嗅了嗅,果然,这种维多利亚梧桐每片叶子都有种说不来的香气,物是人非,只有这种香气却没有任何改变。
而乌萨斯,呵,乌萨斯没有秋天。
他们走的缓慢,黑衣人头目不断看着手上的腕表,心急如焚。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两个小时内必须把赫拉格带到伦蒂尼姆政务大楼,但,那个人,谁敢催他?
头目执行刺杀和情报工作将近10个年头了,无数别国探子,职业杀手都惨死在他的手下,但他从未见过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位高大的黎伯利人一样,深不可测!
他有一种直觉,那人悬在腰间的那柄黑色重刃一旦出鞘,势必会在维多利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
赵肆在厨房忙到了现在。
事实上他拿得出手的手艺除了刀术也就只有一手还称得上不错的烹饪技术了,不过前者是因为这具身体原主,后者是来自于单身20余年的磨练。
作为富商家庭,不多不说玫兰莎家的厨房规模很可观,冰箱里面也存放了各式各样的新鲜备用的食材,只是,这里的食材未免也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里除了有正常食用的一些诸如鸡蛋,各种蔬菜之外,居然还有一节节码的整齐的粗壮沙虫腿;晶莹剔透看上去就很有嚼劲的双头蜥板筋;以及去了毛的摩洛哥鹰的翅膀。
虽然这些食材怪是怪了点,赵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作为曾经天朝的一份子,大家在吃的方面普遍都颇有一股勇者气息,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裹上面粉,炸至金黄,隔壁家的小孩总会馋哭的。
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后,赵肆满意的擦了擦手,尽管他还没想好自己对玫兰莎高强度的训练究竟是对是错,但在这种时候,为对方做上一顿丰盛营养的晚餐好像更能体现自己的诚意。
玫兰莎她,应该会喜欢的吧,大概。
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敲了敲门,赵肆静静的等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半晌,悄无声息。
许是太疲倦了睡着了?赵肆心想着于是又稍加用力的敲了敲房门。
还是没有动静。
不吃晚饭的话身体可是经不住这种锤炼的,赵肆深知他用了几成的暗劲,如果不能摄入足够充足的营养,这暗劲就会在体内造成更大的创伤,那就不是磨练了,而是实打实的损伤。
不行,如果对方再不开门的话,那他就只有硬闯了,虽然多有得罪,但这事非同小可,哪怕她责怪自己也认了。
呼!赵肆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默念三个数,等数到一他就运劲冲进去。
三!
二!
一,一……咦?
就在他数到最后一个数全身气力激荡准备闯进去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赵肆连忙撤去浑身力道,但由于对方出现的太过突兀,他慌乱之间只来得及卸去大半,身体仍是朝着玫兰莎扑了过去。
就在他要碰到对方身体的千钧一发间,赵肆咬牙腰间猛然发力,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赵肆生生的在玫兰莎眼前贴面而过,一头撞到了门框之上。
咚——
玫兰莎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瞧着直奔墙而去的某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鼻尖,有些不确信,
这里,刚才是和他的鼻尖碰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