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在知了漫天呐喊的季节里,晴儿平安诞下女婴,取名上官月。上官的姓氏,因为上官业不希望她们再与萧野有何牵连,月的名字,因为有的人喜欢月亮。
“晴儿昨天生下孩子,是女儿。”上官茂见到了萧野这样说。
现在的萧野,依旧是高高在上,只是人们心中对他少了敬仰,多了畏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茂,然后说了句:“恭喜。”便转身就走。
上官茂当时就傻了眼,他在跟他说恭喜,就好像生孩子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一般。
回到府中,下人说孩子在小姐的房间里。上官茂进去的时候,上官夫人和宝儿都在。
宝儿逞强地抱着小妹妹,吓得上官夫人一身的冷汗。一边的晴儿倒是没有母亲那样紧张,她还耐心地教导宝儿要怎样抱着妹妹。
见到上官茂进啦,宝儿开心喊道:“舅爷爷,你看妹妹睡得多香?”
舅爷爷?上官茂皱皱眉。告诉他所少次,别叫他“爷爷”,多显老呀。可这个宝儿似乎很顽固,从没有改过口。
“可是,为什么父亲不来看看呢?难道父亲不喜欢妹妹吗?”宝儿纯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官晴带回他时,只是说在自己家中住一阵子,所以小宝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不时的便会问起自己的父亲。
晴儿垂着眼帘,上官茂示意大嫂带走宝儿。于是上官夫人拉着宝儿的手说道:“外婆给你做点心吃。”
他们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宝儿虽然小却是清楚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再问,而是开心地跟着上官夫人离开了房间。
上官茂走近床边,看着刚刚出生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孩子,微笑着说道:“父母都是俊男美女,长大了一定会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
晴儿只是爱怜地看着孩子,没有多说什么。
“我今天见到萧野了,告诉他你生了女儿。”
晴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依旧没有吱声。于是上官茂继续说道:“他听了以后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我看得出他很高兴。他问我孩子的名字,我说叫月儿。”
上官茂在撒谎。萧野和晴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他没有必要说出萧野的冷漠,只会惹她难过。
“他说孩子的名字真好听。”
“他只是说好听吗?”晴儿抬头问上官茂,上官茂一愣,点点头。
“他没有说这个名字取得很有含义?因为他喜欢月亮,每当烦恼的时候都会看着月亮,月光带给他力量,带给他温暖。所以他的女儿叫月儿,他看着女儿,便也会感到温暖,感到拥有了力量?”
“晴儿……。”
“叔父,为什么要骗我?我了解他,此刻的他是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
上官茂叹了口气。
“我只是希望你能高兴。”
“我没有关系,事情已经如此,我清楚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所以我会慢慢适应,更何况我还有宝儿,还有这个刚刚出生的女儿。”
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却永远无法忘记。那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还有这个沿袭着他们骨血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注定晴儿永远无法忘记。
月,像母亲的手。她温柔地照亮了黑夜中看不清方向的街道,也抚慰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现在,当萧野再次看向她时,她又有了一重身份。
女儿,他的月儿。看着这皎月的明月,就会想象着她的模样。是像母亲,还是像自己?他不知道。
坐在这军政殿的花园中,他孤寂一人。曾经在这里,晴儿说要与他携手走完人生。可在他人生的尽头,只有一人凄惨渡过。
想见女儿,想见见她。无妨阻止这份思念,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回到了卧房。
夜行衣,黑色。与这夜一样的颜色。此时的他,不应该运功飞驰,可他顾不得那许多。小心潜入右相府,他凭着来过一次的记忆,找到了晴儿的卧房。
晴儿果然还睡在这里,而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家伙。
他毫无声息地靠近床边,伸手触碰了那张小脸。
婴儿的肌肤,一样的柔软。他想起了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有晴儿的第一个孩子。她与他们一样,小小的,丑丑的。她与他们不一样,她是他的掌上明珠,会健健康康渡过她的人生。
眼泪,一滴滴落下。滴在孩子的脸上,孩子动了一下。她似乎感到了父亲的哀伤,放生大哭起来。
萧野一惊,赶紧飞身跃上屋梁。
晴儿被孩子的哭声吵醒,搂着她轻轻地哼着。哭声同样叫来了奶娘和婢女,她们进来后,将屋中灯火点亮。
奶娘走到晴儿身边,帮着她将哭闹的小家伙重新哄睡,然后轻声对晴儿说道:“夫人刚刚生产,还很疲惫。孩子就叫奴婢带回房间照看吧。”
照看孩子她的确没有经验,而且她也真得很疲倦。虽然不舍,她还是答应了。正当奶娘抱着孩子刚要出去的时候,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