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官员站起来,对着萧野行了礼,这才说道:“下官嵩安县令陈得开。”
“哦,是陈县令。”萧野点头还礼。
陈得开继续说道:“刺史大人,嵩安县就是一个洪灾的多发县。朝廷每年是拨了款。可是修筑河堤并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修了就会一劳永逸的。黄河每年水位不定,修了便会冲破,冲破了再修。如此往复,才会需要朝廷年年拨款。”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修一座不会被冲破的坚固河堤呢?”
“大人,款项有限呀。”
萧野心中冷笑。款项有限?怕是都进了你们的荷包中了吧。“库管大人是哪位?”
“是大人。下官库管府林重兰。”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明天一早把库管账目准备好,我亲自去看看。看看咱们黎州还有多少钱,能不能修一座牢不可破的天堑堤坝!”
看到众官脸色大变,萧野知道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贪过钱的。他的口吻也随即缓和。
“各位大人。萧某再重申一次,我不看以前,只看以后。我不是朝廷派下来的反贪大员,不会去查咱们黎州以前的账目。我是你们的新任刺史,我只是希望在我到来之后,黎州可以有所起色。”
众人的面色这才恢复红润。
“我曾经做过凌州的刺史,将凌州彻底更改了容貌。这也是我来黎州的目的。黎州的状况要比当年的凌州强上百倍,自然也可以重换容颜。各位大人,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为圣上、为百姓,创造一个安居乐业的富饶黎州。”
安居乐业,民生富足。萧野不是圣人,他做官的目的不是为此。可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这一点。
天色已晚,空气却还是沉闷,怕是要下雨了。刺史府的回廊远没有军政殿的绵长曲折,可是萧野却觉得这似乎是天路般怎样也无法走完。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萧野赶紧停下脚步,扶着回廊的柱子,低着头。
胸口又开始闷了。
难道真如胡克所说,他生了病,而不是穆池和孩子的冤魂作祟?
“大人,您怎么样?”晴儿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她带着小跑来到萧野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
萧野没有说话,他现在有些晕。晴儿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地直流眼泪。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萧野收回了扶着柱子的手,见到晴儿流眼泪,便擦了擦她的脸。
“怎么哭了?我没有事。”
“还说没有事,都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