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是雪瑶母亲的忌日,尽管雪瑶还在惩罚中,但是百善孝为先,所以姬月白今日特意放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拜拜自己的母亲。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芍药这两日一直守在门口,就是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助小姐的,可是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饭都不让她送。
“恩,芍药进来帮我更衣”,雪瑶吩咐道。
“是,小姐”,芍药走了进去,看见放在衣架上的白色衣服,脸上也带着悲伤,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最为亲近的弟弟也被送到了天轩学院,丞相整日忙于朝中事务,对后院的事儿并未上心,所以小姐的童年过得很是不好。
正厅,所有人都已到齐,只等着雪瑶的出现。
雪瑶身穿雪衣,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正厅,姬月白看着她的装扮,心里还是满意几分,看起来她这个女儿还是很尊敬她的母亲的。
“去篱苑”,说完就带头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姬玥辰和姬雪瑶,二夫人和姬飞絮,还有三姨娘都跟在了后面,姬月白回头对着他们说,“瑶儿和辰儿去就行了”,说完也不看其他人难看的脸色,大步走了出去。
篱苑还是那么清雅,满园的篱落花异常好看,院中还有一处凉亭,凉亭处于院子的西南角,不失为一处雅趣的场所。整个院子占了丞相府四分之一的地方,可想而知,雪瑶和玥辰的母亲在姬月白心里的位置。
进入主屋,漆黑的檀木桌上就放着柳寒霜的牌位,屋里一尘不染,看起来就是经常有人来的,“过来,给你们母亲上香”。
雪瑶先走到案桌前,拿起三炷香就点了起来,站在牌位前深深的鞠躬,把香插入香炉中,再次来到牌位前叩拜了起来,三拜之后,退到了一旁,玥辰学着她的样子也祭拜了母亲。
“你们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来孝敬你们的母亲”,姬月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雪瑶知道,每年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单独陪母亲一会,便拉着弟弟走了,还带走了所有的下人,把空间留给他们。
他们刚走,姬月白就眼眶微红,有些哽咽地说道,“霜儿,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看到了吗”。
他走到她的牌位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牌位,表情是说不出的温柔,“霜儿,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见你了”。
“霜儿,辰儿这些年没有来看你,你不要怪他”,说完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前方。
“霜儿,你生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辰儿五岁就被天轩学院选中了,这次回来,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霜儿,还有一件事儿要和你商量,皇上把瑶儿赐给了翼王,翼王身为我们轩辕王朝的保护神,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姬月白话锋突转,神情有些忧虑,“可惜,翼王和皇上的关系”,姬月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前方,姬月白沉默了一会儿,满脸担心地说道,“霜儿,瑶儿不亏是你的孩子,不止翼王,就连闵王和雷王都对她都很有兴趣,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姬月白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想到了什么。
过了很久,姬月白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眼中的悲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霜儿,你还记得那位大师说过吗,她十五岁会有劫难,今年她已经十四岁了”。
“霜儿,你说我们的瑶儿能挺过十五岁吗”,说完就只是紧紧抱着柳寒霜的牌位,好像要把它融入自己的骨血一样。
篱苑厨房,姬玥辰问雪瑶,“姐姐,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雪瑶听到玥辰的问题,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便悲伤的低下了头。
玥辰看着那么悲伤的姐姐,他的心也难受的发紧,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伸手一摸,眼泪,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雪瑶看玥辰也哭了,便哽咽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说完便看向了其他方向。
“你也不知道”,玥辰有些不信,看姐姐的神情,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起来这件事儿得好好查查。
“姐姐,你知道母亲喜欢吃什么吗”,他看着厨房的东西,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给母亲送去。
“知道”,雪瑶用通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