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个没用的家伙!”
枯兹沉着脸对倒地不起的秦雷队长啐了口痰,右脚狠狠的践踏在他臂甲破碎的右手上。那张长着一对三白眼逐渐扭曲的面孔上较之先前更多了几分狰狞的神色。从狭窄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像是破皮革摩擦般的难听。
“还有你这家伙,竟然敢公然偷袭‘工会’的稽查队长,你这是公然和‘工会’为敌,不!你这是公然和人类为敌!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等着,我们‘工会’不会放过……”
“啊!!凌缡的烧麦之仇!!”
“唰!”
一道光影闪过
“噗嗤!”
枯兹身边多了个人。
鲜血从凌缡手中那把巨剑上滑落地面,同时滑落的还有枯兹的右臂。
那刚刚接好的胳膊从肩膀整根斩了下来。
又一次。
做完这血腥的一幕后,她转过头看向我,嘴角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和身边跌坐在地满脸惶恐的枯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胳膊!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们等着!”
枯兹惨叫着,捡起自己的胳膊没命似的跑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没办法否认,虽然凌缡做的过分了些,却实在是让人心里十分的畅快。
然而这股力量虽然提升了我的身体素质,但带来的负担却仍旧是巨大的,整根胳膊无法动弹不说,现在其实就连这么站着也有些勉强。
楚贤因为站得距离我太近,这时候才渐渐转醒,看着在场的人丢盔弃甲的坐在地上立刻来到我们身边,好奇地问。
“这是你做的么?!”
“……嗯,算是吧。”
楚贤脸上楚贤非常兴奋的表情,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下去。
“太强了吧!”
“疼,疼,疼,疼…”
本就虚弱的这幅身体现在更是禁不住任何的摧残,看来这股力量还是少用的好,如果必须要用,也至少做到能够灵活掌握力道才行。
不然就算敌人打倒了,我的身体也废了。
想到这,我默默庆幸,还好只是用拳头对拳头,如果是用剑,恐怕对方就要凶多吉少了。
我可不想上来就杀人,就算对方是那个什么‘工会’的家伙也是一样。
“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可以么?”
“如果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就都告诉你了。但说真的,其实连我自己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楚贤期待的眼神,我也只能耸耸肩如此回答。
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诸神刻印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应该不会是唯一一个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否则也就没有必要出现‘异质者’这种专属名词了。
“不过如果让人知道了我是这种罕见的体质,可能会招来不少麻烦,所以…”
楚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那些家伙就像饿狼一样,虽然像我这种心胸宽大的人是虽然是不会嫉妒,但难免不会被人惦记上。”
说到这里他便闭上嘴,但用似乎意味着什么的眼神,看着凌缡戏谑的玩弄着我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右臂,接着对我苦涩的微笑了一下。
“看来,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呢。”
“你究竟在说什么……”
“好吧,那就让给你好了!”
他一副痛苦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朝着秦雷走了过去。
“怎么样?还要继续么?”
秦雷摇了摇头,回答到。
“不必,我输了,我会依照承诺,放了他们。”
“这样啊…”
楚贤略显遗憾的接过他递出来的枷锁钥匙。
我也走到他的面前,表示友善的点了点头。
“抱歉,伤了你。”
秦雷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开口。
“你的确很强,非常强,希望日后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说罢,没等我回答便帅气的转身带着部下朝着城镇的方向离开了。
他不是坏人,我是这么认为的,或许身处‘工会’这种复杂的大型组织,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情况吧。
“我们也走吧。”
我看着说话的楚贤,既然此刻事情既然已经澄清,‘工会’就算有意为难也应该是针对我,他就算回到相对安全的‘城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虽然他一副有些没出息的样子,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却很强,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似的说到。
“既然你这么强,那我跟着你去冒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可,我不能保证你绝对的安全。”
我如实说到,如果短时间内再遇到这种情况,以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我会无力招架。
楚贤摆了摆手,脸色略显苦涩。
“没关系,比起城镇那种地方,还是在外面自在一些。或许上次……”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那就一起走吧。”
听到我的回答,楚贤点了点头。
随后我转向凌缡,从偶然遇到她开始算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当初同行基本是由于突发事件造成的不可抗力,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或许从她的角度来看就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吧。
“那你呢?我们接下来要继续深入黑森林,寻找魔界之渊的入口,你有什么打算?”
凌缡思索了片刻,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块烤地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嘟囔着说。
“魔界之渊的入口么?…嚼嚼…凌缡的目的…嚼嚼…也是一样的…嚼嚼…那就一起走吧…嚼嚼。”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开始了朝着魔界之渊前进的旅程。
……
隔天,刺眼的阳光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从树洞中纵身跳下,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胳膊的状态已经比前一天恢复了两三成。于是我再次来到那处勉强能够称之为战场的地方。
虽然名字恶俗,但让诸神剑一直插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在得到趁手的武器之前,还是先想办法把它拔出来吧。
“喝!哈!”
用力的拔了几次,纹丝不动!
喂,喂,如果拔不起来可就丢人了。
我这么想着,于是那把剑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几秒后“嗖”的一声冲天而起,在空中转旋数周后自行插入了我身后的剑鞘中。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柄本来是用来装单手长剑的剑鞘显然短了几寸,黑色的剑刃从下面径直插了出去。
看来得换个剑鞘了,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黑森林的边缘又传来了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根据动静判断对方恐怕足有几十人之多的规模。
难道‘工会’的人还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