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索我的信息干嘛?
被关注的窃喜刚涌上心头,一联想到顾轶那个严谨劲,就不知道怎么化为一种被审核的感觉。
毕竟假相亲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解我是不是也在他计划里?可是像我这种小记者,网上能查到什么啊。
边想边托着下巴看搜索记录,鬼使神差又去点开“日报社陈燃”,网页上出现我写过的各种报道,第一条就是顾轶的专访。
话说,你们在搜索引擎输入过自己的名字吗?
我刚进报社发第一篇报道的时候,就干过这个事,而且也是这样搜索的。先输入陈燃,发现出来的是各路名人,又输入日报社陈燃,才看到自己。
一页一页翻下去,每篇稿子都很熟悉,而且越往前翻,标题越沉重。
那时候跑社会新闻,是我愣头青的时期,暗访出事之后才调到文教部。悄悄说,其实那篇没发出去的稿子我还备份在电脑里,等以后不想干了,不怂了,就匿名发出来。
我顺着这丝头绪越跑越偏,疑惑也抛到脑后了,直到翻了20多页,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
扫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半小时过去了,消息稿一字未动,光顾着自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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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轶进门的瞬间我刚好关闭网页,长舒一口气。明明是他在网上查我,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
“你们还挺快的。”还用说话掩盖紧张。
“嗯。稿子写完了?需要我确认?”
“啊......”并没有,一个字都没写,“差一点,后面再发给你。”
两句话的功夫他走近。
“我看下你的伤。”说着手搭上我椅背,直接连人带椅子,把我转到他面前。
突然的移动让我始料未及,本能把住扶手,感觉自己像是等待牙医的患者,脑子一阵乱。
他微微弓下腰观察,嘴抿成一线,这才发现我不止崴脚,膝盖也破了,刚才擦过的地方又渗出血来。
“刚才就应该去。”顾轶好像自言自语,掀起眼,“去校医院。”
我还兀自懵着,没有反应过来。
“起来”,他拍拍我肩膀。
“哦。”
没等站稳,就见顾轶背过身蹲下去,“上来,我背你。”
诶?老子要脸红了好吗!
“不好意思?”他见我没动静,转头笑问。
“不是,当然不是”对,不好意思。但我更不好意思承认这突如其来的难为情:
“我能走,刚才就是王记者扶我过来的。”
“你脚伤会越走越严重。”他又转回头去,轻声催促“快。”
最终笨拙地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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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校园里人还不多,但仍旧能感觉来往行人的注目礼,突然让我有种马上会被郑小迎追杀的感觉。
说起郑小迎又是一肚子火,但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女疯子。一个大二的女生,真找她麻烦又有点担心,万一寻死觅活的......但放她一马?难保不会再有什么过激行为。
关键是老子凭什么放她一马?要不是小缪缓冲那一下,我兴许已经破相了。
想到这我咬牙切齿,就听见顾轶冷冷开口。
“别磨牙。”
“......”
在校医院包扎了伤口,又处理了脚踝的扭伤,弄完已经4点多。我心里惦记着还没动笔的消息,着急回家赶稿,正准备跟顾轶道别,又被他叫住。
嗯,我的假男友提出送我回家。说实话,今天顾教授善心大发让我好不适应。
其实上车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是坐副驾驶还是坐后排。当然了,坐后排是把人当司机,这个礼仪我还是懂的。
但是我知道自己有个毛病。
怎么说呢,应该叫“副驾驶话唠症”。
我只要一坐上这个位置,就会自动化身人工导航以及安全预警,控制不住。这种情况下,司机一般有以下三种反应:你行你来开;滚后面去;你给我下车。
所以我现在不敢吱声,眼睛四处观察,但紧闭着嘴。车上安静极了,呼吸声都依稀可辨,渐渐开始弥漫一种尴尬的氛围。
“怎么不说话?”顾轶先打破沉默。
我瞄了他一眼,忍了忍“......右侧有一辆电动车。”
“嗯?”他偏过头看我一眼。
“看路。”
他又目视前方,整个被我搞懵,侧脸线条明显紧绷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害怕坐车?”
“不是。一坐在这我就忍不住想提醒司机,所以你别让我说话。”
顾轶愣了半晌,开始忍不住笑意,我从侧面都能看见他嘴角的弧度。这是什么笑点,其他司机朋友这时候已经想把我踹下去了。
“没事,你说,我缺个导航。”
“......前面左拐。”
在我有力的导航下,大约半小时到了家,迅速赶出稿子发给编辑,一切搞定才收到小缪的微信。难得他还记得这篇消息,倒让我吃一惊,虽然写得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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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崴脚,我接连几天都宅在家里,再出门已经是去檀大文学院报道创意写作大赛的颁奖典礼,小缪也和我一同前往。
我照常在底下偷偷写网络小说,没留意旁边的小缪,等缓过神来,他已经不见人影。
也不是特意去找他,正好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听旁边走廊有动静,像是争吵。
好奇探出半个身子去看热闹,结果发现这两个人是......
小缪和郑小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