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已经持着长枪,一身银甲黑袍的凤残月,大喊一声之后 控制着速度,猩红披风飞舞,身后的天澜剑宗修士紧随其后,跟着这个速度,紧接着就是已经看见凤残月动身的沅家半神带着沅家的修士冲上,紧紧的贴着天澜剑宗的队伍。
他们都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半信半疑天澜剑宗确实是去送死的其他家族的前军大阵才开始往幻阵里面冲。
等到他们冲进去幻阵的时候,凤残月他们才刚出这一个幻阵,紧接着就是杀阵,有火焰,有寒霜,有千万兵刃,而天澜剑宗只是四人一排的队伍,举着最好的盾牌,两边盾牌朝着两方,中间两个人顶着上面,基本上都在奔跑,站在上空的凤残月魅姬只是让他们快速通行,天澜剑宗的修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后边的沅家半神和沅家通过了幻阵的修士却是看见了,两个人在抵挡杀阵的攻击!
等到他们快速出了杀阵,后边的修士才赶了上来,在阵修拆除幻阵之时,已经有了伤亡。
同样的他们冲破杀阵,伤亡更大!被幻阵迷惑心智的修士进了杀阵之后对身边的人那就是一个更大的威胁。
前锋接触阵法的时候,大圣境界以上的修士才开始动身,攻城的主力最终还是他们,前锋陷阵大军,说难听点那就是炮灰就是去送死的。
只是在他们看不起的前锋陷阵大军一个个尸体倒下的时候,土地上鼓起一个个土包,钻出来一个个脑袋,对着倒下的尸体打入印记之后就再次消失不见。
地城周围布置的阵法不过十万里,只是一个虚神境界快速奔跑十几个呼吸就能到达的距离,但是却是整整半个时辰过去,这一面的大阵才被前军以及阵修踏平,在最后一个幻阵中,他们追上了最先出发的天澜剑宗和沅家。
三个半神不断抵挡着上面城池的施法轰击,两家的修士没有损失多少但是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观进来的他们,已经浑身染血,伤的伤死的死,几乎已经损失了一半人马。
“快速破阵!”
他们还来不及质疑,却听见那个黑袍持枪的人喊了这么一句之后自己一个人冲出了幻阵,一脚踏在大地上,蓄力跳了起来,地面以脚印为中心蜘蛛网般的裂痕扩散,震得护城大阵都是闪烁了几下。
阵修忙着拆除幻阵,其他不被幻阵影响的修士在幻阵消失的一瞬间看见那个黑袍男子跳在半空中,双手持着银枪,身体绷成了一张功,之后发力狠狠地将银枪投掷出去,打破了护城大阵,他们面前的城墙也已经破碎了……
不断的有城里的南宫家族修士和麾下势力的修士从半空中掉落,紧随着就是一个威力巨大毁天灭地一般的气波冲出来,天澜剑宗和沅家的修士以及站在原地不动但是他们的半神已经撑起了护罩,他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后边的人就倒霉了,气浪灰尘掀起了他们,尘土中他们看不清周遭的景色,只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身体,就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之后就是不断有人从自己上面几米的半空中飞过,大风吹过,烟尘散去,他们才看见上年飞过去的都是自己后面的大军,已经开始入城战斗了,周围能站起来的基本上都是自己这一方的人,也有南宫家族能站起来的修士,他们都是实力比较高的。
站起来反抗了几下,就被己方围攻死了。
前锋陷阵大军中一个女修士慢慢的站了起来,现在她还是感觉脑子里嗡嗡的,浑身酸痛,她看着周围四散的尘土和不少被尘土埋着的修士,也有不断的站起来的。
一声破空声响起,她反应不过来,等她知道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男修士,尊者境界,晃着她,从那个男修士的服饰看出来那个人是和她一个家族的。
他晃着自己,嘴里在说些什么,更像是怒吼,但是她听不清楚,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接着那个男人就弯下了腰,捡起来了她的长剑,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半空中一直是一会儿光一会儿暗的,等到她彻底的看见太阳,感受到太阳的温度的时候,看见周围一个个修士都爬了起来了,也还有很多是爬不起来的,她一直在转着圈,她还想眼花了,她看见了那些爬不起来的人身边好像都探出了一个头,之后又消失了。
肯定是她眼花了……
她在心中不断的告诉着自己,她很累,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她也在慢慢的恢复,也不觉得那么昏了,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些了,天边也只剩下夕阳了,城里的喊杀声还在继续,但是她却看见一个个队伍中各个家族的丹修药修都出来了,她身边也有一个,是她们家族的女药修。
“怎么样了?”
“已经把外围拿下来了,还在不断的朝前推进,从下午那会儿统计来看,前锋陷阵大军损失了几乎一半的修士,各家都有损耗,唯独最前面半神带队的天澜剑宗和沅家陷阵的修士损失最少。”
“哦,那个我看见了,沅家跟在后边,阵型还是整齐的,天澜剑宗像个铁王八一样。”
两个人只是把话题聊在这上面,不敢提及家乡,也不敢讨论周围损失的人里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只是想着损失,害怕控制不住哭泣。
这会儿哭泣,没有人会看不起他们。
他们之前所有的生死历练就是两个人生死搏斗,见过的阵法就是闯家族里面的阵法试炼,最大的生死历练就是跑去深山猎妖兽,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甚至他们之前认为的护城大阵是坚不可摧的,可是今天,却让他们眼睁睁的看见,护城大阵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出发之前的紧张,兴奋,为家族立功,要拿多少多少战功,现在已经被她看成了笑话,在这里,她现在能活着,那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也还得感谢那个同家族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