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观察了十分钟左右,实施“猎鹰行动”的3个小组全部到位了,王铁锤才下令行动开始,田石榴他们这回干脆窝在院里的车中实施干扰,他们晚上8点多悄悄乘车进来的,为避免被外人发现,根本就没下车。
他们实施电子干扰一开始,对方就感觉到了失控的压力,6架无人机像喝醉大酒似的,一栽一栽,忽左忽右的。背后的操纵者似乎察觉到什么,使劲地挣扎着想要往回跑。
田石榴见状,立即下令加大电子干扰强度,这回那6架无人机彻底像是酩酊大醉了,下饺子似的纷纷地往下坠落。王铁锤心里不由一抽,哎呀呀,可不能把这些无人机损伤了,都是宝贝呀。
营院里,秦长江早带着职工拉好8米宽、20多米长的彩条布,对着半空中闪烁的小红点,接收坠落下来的无人机,随着“篷篷篷”的几声闷响,6架无人机全部落到网上。
夜暗中,秦长江兴奋地给王铁锤报告:“部长,全部落网,无一损伤。”
王铁锤闻听兴奋不已,赶紧下楼来检验战果。他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面的射击系统是模拟的,这才彻底地放了心。他使劲地拍着田石榴的肩膀,高兴地说,“行啊,田石榴同志,你立了一大功啊,转业了来我这里干如何,本部要组建民兵电子干扰排,你来当这个排长干不?
田石榴疑惑地问,“部长,你们又不是作战部队,要电子干扰排干啥,民兵还打信息化仗吗?”
“干啥,我们的民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武装力量组成部分,是解放军的助手和后备军,以后的智能化战争来了,敌人地面来个蚁群、空中来个蜂群,水里来个鱼群,要靠人民战争取胜。我们怎么办,不得把狗日的干扰走?届时你将会大显身手的!”
王铁锤十分煽情地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田石榴。
田石榴摸摸头笑了,两腿一并,声音响亮地回答:“是,首长,转业了我来武装部报到。”
此刻的王铁锤如贪婪的地主老财,捡到了金元宝似的眉开眼笑,他的眼前好像幻化出一个神通广大的电子干扰排,我解放军主力在打击敌军时,突然遭到强敌的无人机“蜂群”突袭而至,而此时,王铁锤的民兵电子干扰排(加强的)前来支援保障,实现强电子干扰,使得这些无人机纷纷坠落……
“报告首长,我们发现了目标,但是就在抓住那人时,突然出现一辆红色的汽车,将此人救走了,他们车开得极快,我们担心出事故没敢加建追。”曾海刚给王铁锤报告说。
“这,就让他们跑了?”王铁锤的话语里夹带着不悦,本来多好的事,抓贼抓赃嘛,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现在就抓着了无人机,幕后黑手却不知是谁。他王铁锤的最终目的是找人,弄清这个家伙是人是妖,是人,迎接他的有美酒,还有一套说得天花乱坠,让人无限向往的收编计划;是鬼,迎接他的就是猎枪,敢在老衲面前装逼打脸,这不是活得腻歪了吗?
这一出戏前半场演得有声有色,后半场就TMD的泄了底火,王铁锤生气地摘下迷彩帽,狠劲地扑打着身上的尘土,实际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尘土,他就是在掩饰自己急躁的情绪。曾海刚嗅出来部长情绪不对劲,再不敢轻易发声,万一那句话不对路就惨了。
秦长江插话说,“部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小子是有预案的,受到突然袭击时他有接应的,说明王八蛋有反侦察能力。”
“什么人处心积虑的向武装部发起挑衅?”王铁锤对罗青海说,“就是间谍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没事找事呀?”
罗青海半晌没说话,思考了一会才开口,“我觉得这可能是社会上的愤青干的事,他们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一心找茬挑事儿,是不是我们哪一点让人家看不顺眼了。”
王铁锤拿掉嘴上的烟斗,喷出一口烟雾,曾海刚立马闻到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王铁锤认同地说,“嗯,政委言之有理,我也琢磨着,敌特分子不敢如此嚣张,真有可能是那些愤青所为。只有这些行事不带脑子的家伙,才会像花果山的猴子——无法无天。”
“双杠一练习”(少校军衔)的政工科长贺晓东,这时谨慎地请示,“首长,这事儿给军分区和区公安局报不?”
王铁锤沉吟了一下,说,“给区公安局暂不报告,向军分区还是报一下,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上面追究隐情不报的责任,麻烦就大了。”
曾海刚逮住空档问,“部长,这无人机存放哪儿?”
“存放哪儿?”王铁锤嘿嘿乐了,“就放我们的器材库房里。”他笑得很开心,好像这些家伙什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宝贝。有这些家伙在,如果操纵者是军迷或愤青的话,他肯定会找上门为的,怎么着这六架无人机少说也有五六万元,一笔不小的数目。
老衲不信守着宝贝疙瘩,不怕狗东西不上门?王铁锤想到这里,就对众人说,“天不早了,辛苦大家了,都洗洗睡吧。”他心里却一直在乐,呵呵,老衲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顾嫣然错过了这场精彩的“演出”,她这会儿正跟季子星喝咖啡,季子星品着咖啡,对顾嫣然说,“感谢老姐搭救之恩,要不是你拨刀相助,我今晚就欧了。”
“这都是你自己在作,不作不会死,你资深军迷顶啥用,不照样钻进人家套子?”顾嫣然用教训的口吻说,“这下你该服气了吧。”
“这家伙够老狐狸的,竟让我这个智多星钻进套子里,而且不露声色,他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季子星说,“我怎么看这家伙像余则成啊,眯眯的小眼,挺有女人缘,怪不得某人会护着他。”
“去你的吧,一个人只要爱着他的事业,他的心就会永远年轻,他的脉搏就会随着时代跳动。”顾嫣然说出这一串深刻的话,让季子星停住了喝咖啡,呆呆地听着。完了他惊叹地说,“我的老姐,你这话深刻之至,我都快被感动了。”
“讨厌的家伙,你找打呀!”顾嫣然娇嗔道。
“哦,对了,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那点家当可都全赌上了,你得想法给我要回来。当然,得给我一个体面的方式。”季子星给表姐提要求。
顾嫣然浅浅一笑:“那,你前面打的赌还算数不?”
“当然算数,只不过,我可能有点掉价了。”季子星神情变得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