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德叔唐昱两人经过一阵讨论,对七杀还是有着一定的怀疑。最终两人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让德叔到七杀走一趟。
七杀殿,这个名词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平民百姓来说,是个非常陌生的词汇。
然而,这并不能说明七杀殿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宗门,七杀殿,可以说是大乾王朝的地下皇帝,是大乾最强大的地下势力。
平民百姓对它陌生,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只有那些真正了解并接触过七杀的人,才会明白七杀的可怕之处。
这七杀殿,虽说是大乾王朝的地下杀手组织,但其本身并不同于一般的地下势力。他们势力强大,但却并不干预朝政,且殿规明文规定:凡与朝廷有关的一切,不参与;凡涉及到朝政的任务一律不接。
而且杀手并不是七杀唯一的收入来源,各大闹市中的青楼,拍卖行,包括佣兵团都有七杀的产业,因此七杀财力雄厚,且每年都会超额上税。因此,朝廷每年有百分之二十的税收都来自于七杀。
加上七杀本身组织庞大,高手众多,很难彻底清剿,朝廷不想伤筋动骨,也就懒得去清剿了,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七杀这些年来也是安分守己,渐渐淡出了朝廷的视线之中。
城北,京华街。
德叔站在一处拍卖行门前,抬头往上望去,只见三颗烫金大字的金色牌匾映入眼眶——万宝斋。
这万宝斋乃是京城最大的拍卖行,听闻其背后的势力极其难缠。
德叔抬头看了一眼那纯金的足足有一米还多的牌匾,心道:“这万宝斋还真是……这也不怕叫人偷了去。”摇头笑笑,便大步跨过门槛进去。
踏进前厅,一眼望去全是金灿灿的一片。德叔暴汗:“这…这万宝斋真是……真是对黄金情有独钟啊。”
这万宝斋的前厅类似于大型典当行,设有多个柜台,进行寄售典当等业务,当然,这里不同于典当行,这里寄售的都是一些价值非凡的物品,不然也对不起这奢华的装修。
按常理讲,拍卖行这种地方应该是鱼龙混杂,混乱不堪的,杀人夺宝都是常事。可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井然有序。
当然这并不是是出入这里的人素质好,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万宝斋幕后的势力———七杀!
这万宝斋正是七杀总殿所在之处,这也正是德叔来这里的目的。
“哟!这不是唐府的郭大管家嘛!”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黄色马褂的老者向着德叔缓步走来。
走到德叔身前笑着拱手道:“不知郭管家到这万宝斋有何贵干呢?”
此人德叔并不认识,但德叔还是拱手还礼,讲道:“我这次是奉相爷之命,前来拜会莫老爷子,顺便询问老爷子一些事情的。”
“哎呦,郭管家您来的还真是不巧,老爷子前段时间刚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身着黄色马褂的那名老者笑眯眯的回答道。
德叔笑笑,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见到莫千羽,莫千羽乃七杀殿殿主,七杀殿本来就很忌讳和朝廷政局扯上关系。
别的不说,就凭自己这相府管家的身份还没那么大面子。因此他刚刚还故意搬出了唐昱,如今看来还是不管用。
不过他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从怀里掏出了那把血影镖在老者面前晃了晃,说道:“这支镖落在相府,我是来向莫老爷子还镖。”说罢,笑着看向老者。
老者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不语,似是在思索。
不久,老者再次拱手道:“哎呦,你看这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老爷子昨天就已经回来了,我给记错了,郭管家里面请,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子。”
“哈哈,那便有劳了。”刚才莫千羽不在,现在又突然在了。德叔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小九九,也不揭穿,笑了笑便跟这那老汉走了进去。
那老头带着德叔走过后门来到一扇门前站住,扭头对德叔笑道:“还请稍等,我去跟殿主通报。”
“嗯”德叔点头道,便站在门外等候,不久那老头走出门外对德叔说“殿主有请!”
德叔向老者拱手致谢,便走了进去。
中堂下紫藤椅上,坐着一名面容慈祥的白袍老者,老者笑眯眯的,看起来慈光满面。
“晚辈郭德见过莫前辈!”德叔向着那堂下老者抱拳,行了一晚辈礼。
莫千羽已年近八十,接手七杀已是快有五十多年了。在郭德唐昱还是少年之时就已经名满江湖。
在三十年前那场叛乱中,更是发动万宝斋出动巨额资金援助战区难民,功德无量,故也担得起郭德这声前辈。
“不必客气的,过来坐下说吧。”老者笑笑,朝着德叔招了招手似是很好相处的模样。
德叔应了一声便走过去坐到了老者下座。
看到德叔坐下,老者对着德叔一笑,随即转过头朝着内房喊到:“嫣然啊,沏两杯茶来。”
“知道了爷爷!”门帘之后传来一声女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没过一会,门帘揭开。
少女端着两杯茶一步一步向着两人走来,乌黑秀发滑落胸前,火红色长裙摆随着纤细步伐轻轻摆动,洁白的肌肤,微微上翘的如蝶翼的睫毛,小巧的鼻骨,细致红润的嘴唇有微翘,无形中散发诱惑的芬芳。
少女来到莫千羽面前,对着莫千羽微微一笑,将茶盘缓缓放到桌上。
端起一杯递给莫千羽,道:“爷爷用茶。”
莫千羽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笑着点点头,指着郭德说道:“这是你郭伯伯。”
少女会意,端着茶走到德叔面前,轻轻将茶杯放到桌上,莞尔一笑:“郭伯伯请用茶。”
德叔微微颔首:“多谢姑娘。”
少女双手平搭左胯,微微屈膝一礼,便退回到了莫千羽身旁,站在他的身后。
莫千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唉!天意弄人啊,当年弃官逍遥的少年,后来却是要靠朝廷保命,如今更是做了这相府的管家,彻底趟进了朝政这摊浑水,可悲啊可悲。”放下茶杯,莫千羽轻叹一口气道。
被说到伤心之处,郭德心中一阵绞痛,低头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道:“前辈说的是,那时是我轻狂了,自以为能摆脱得了这世俗的束缚,逍遥于天地,却是没能料到人心险恶。”
德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开口:“不过也不全是可悲,至少,我遇到了老爷,这些年来他待我很好。”
莫千羽点了点头,道:“嗯,唐家那小子倒是有几分义气,也不知他当年用了什么方法,让唐尚鸿那样暴怒,要知道唐尚鸿可不是易怒的主啊,况且这还事关朝廷与武林的关系。”
德叔听此,心中更是一阵绞痛,对着莫千羽说道:“回前辈,当年我们逃窜躲避追杀,快要逃到京城时,老爷自刺数剑,让我背着他回相府,老相爷见此,才会暴怒。”
莫千羽微微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转而开口:“如此说来,这唐昱倒是不枉你追随多年了,得友如此,人生无憾啊!”
听到这里,德叔眼眶通红,起身抱拳:“前辈教训的是!”虽然已经极力控制了,但一滴眼泪还是滑落脸庞。德叔一把抹掉,开口:“失态,让前辈与小姐见笑了。”
“哎,说的什么话,人之常情嘛,理解理解。”莫千羽抬手示意郭德坐下,并说道。随即那被唤为嫣然的女子也是开口:“郭伯伯如此重情重义,嫣然佩服还来不来怎么会取笑呢。”
德叔呵呵一笑,便坐下了。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今日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事吧?”莫千羽开口。
谈起正事,德叔也是严肃了起来,开口道:“确实是有事想过问前辈。”
“说吧,什么事。”
“前辈可曾听闻我家公子受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