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放下了手中的化验单,抬头看向了邱旭晨。
“他没有糖尿病,我们不能给他安排手术。”
“你说什么?那他现在这样是只能等死了?”
听到这句话,卫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揪起了大夫的衣领,拍掉了鼻梁上的眼镜。
听到声响,护士们纷纷跑了进来,拉开了卫潇,夏秋虫和神婆也跟着进来了。
“放开!”
卫潇挣开了护士。
夏秋虫和神婆把卫潇拉到了办公室外。
“你们把我拉出来干嘛,我还要和他理论呢。”
“听我说,因为他这个不是说从内而外的,只是因为被浸泡在糖水缸里面进入了身体,并不能完全算糖尿病的,所以大夫检查不出来也很正常的。”
“那怎么办,等死吗?”
“这样,我们先回上海,再继续往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我跟着你们回上海吧。”
“好。”
按照现在的情况,三个人决定还是回上海比较好。
回到了病房里面,卫潇背起了邱旭晨,拦了一辆黄包车,回到了神婆店。
“我先去租车子,晚上我们就出发。”
“好。”
卫潇和神婆来到了店里面。
把邱旭晨放到了夏萤虫的边上。
没有了夏萤虫和邱旭晨的坚持,夏秋虫坚定的想回到上海,按照现在的情况只有回到上海才能好好的解决。
卫潇和神婆也认定了夏秋虫的想法,因为在这样下去只会越拖越严重。
神婆虽然是神婆,但是生病只能找大夫,神婆救不了人世间的疾病。
两个人像一滩没有骨头的肉一样的躺在椅子上,双手搭在了椅子沿上。
“真的要跟着他们去上海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他一个人怎么弄这两个人,一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他一个人挡的过来吗?”
神婆质疑了,自己待在这里也有二十年了,从未离开过,现在突然要离开了,未免会有点不舍。
卫潇向来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这次遇到了那么多的朋友,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朋友有难了,他也不放心朋友这样独自离开。
神婆沉思了一下,站起身,来到了里面,两个昏迷的人躺在这里,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点的红润血色,她难道忍心就让这样的两个人跟着一个不着调的人回去吗?
神婆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支撑着下巴,想了想,想了又想,脑子里面就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样的,一个在说让她把卫潇留在这里,另一个在说救人要紧。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神婆低下头,都不知道要听脑子里面的哪一个了,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让他跟着他们会上海呢?可,作为神婆,不就是来帮助别人的么?
心情瞬间就崩塌了,就像一朵蔫了的话一样的,脑袋往另一边倒了倒,半边脸被挤得变形了,两眼无神。
这时正好夏秋虫急匆匆的回来了。
“卫潇车子我已经租到了,晚上就可以出发了。”
累到满头大汗的夏秋虫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对嘴喝了。
在他的脑海里面又浮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了,放下水壶,两眼瞪大,紧张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卫……卫潇,那个夏柏叶,是不是不见很久了?”
夏秋虫缓缓的转过身,用他那两颗瞪大的眸子看着卫潇。
被夏秋虫这么一说,确实的,卫潇以为夏柏叶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所以也就没多问。
卫潇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下,累意全无。
“夏柏叶不是一个人回上海了么?”
“那天你走了之后,虫虫让他去抓药了,在他没回来之前,我们因为遇袭击被抓了起来,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回上海了。”
夏秋虫开始说话都不利索了,手指都被捏红了。
忙活了那么多天,现在才想起来少一个人,卫潇真是一脸的无奈,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够头疼的,应该说这群人没脑子呢,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卫潇抬头想开口说话,又咽回去了,看了夏秋虫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现在回去上一次那个客栈找他。”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了。
“好。”
两个人把神婆一个人留在了店里,拦了一辆黄包车。
路途有点远,黄包车拉的大口喘着粗气,速度越来越慢,好不容易来到了原先的客栈门口。
环视了一下四周,满满的客人,老板在台子上算着账,卫潇开口问。
“哎,问你,上一次和我们一起的那个人有没有见过?”
“上一次和你们一起的那个人?”
“是的,就说有没有见过吧。”
“是这样的,来抓你们的人把我们的店砸的乱七八糟的,所以我就把他关起来了,只有你们把钱全赔了,我就可以把他放出来。”
老板放下笔,用两根手指捏了捏嘴边的小胡子,两个阴险的小眼神看着对面的卫潇。
夏秋虫黑着脸,不想说话,伸手摸了摸自己仅剩的几个大洋,往后缩了缩。
卫潇想了想,从袋子里面拿出了十个大洋,大气的放在了台子上面。
这下可把老板给看呆了,白花花的是个大洋,老板笑的嘴巴张的特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掉下来了,在手心中吐了一口口水,颤抖的慢慢的伸向这个大洋。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了吧?”
“在后院的茅草屋里面。”
破旧的茅草屋,冰冷无比,夏柏叶在里面待的这几天苦不堪言,吃的饭是馊的,晚上只有茅草当被子,嘴唇干裂的有几条血丝,眼袋凹陷。
卫潇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夏秋虫一阵干呕,卫潇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在拍打着空气中的拂尘。
黑漆漆的屋子里面,不见夏柏叶的身影,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呼救声。
闻声而走,夏柏叶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面,后背靠着一堆已经发霉的茅草,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
“柏叶,这才几天,你怎么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