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里的人潮拥挤,好多被云凝香美貌所吸引的男人,好几次都想上前搭讪,然而陪在她身边高大挺拔,俊美无俦,霸气侧漏的他,只消一个冷峻的眼神,就能让那些男人心生胆怯,那些人被吓得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在龙焰的带领下,云凝香总算从人群中挤到了摊位前,这是一个药摊,目光扫过各类药材,“龙焰,你要买药?”她对药材的认识仅限于书本,其他的一概莫宰羊。
“嗯。”龙焰点了点头,一眼就看见了此行的目的,那个摆在最角落位置上的瓀琈之玉,这种药据他所知,是治疗心痛之症的,难道那个人要用它来治什么人的心病吗?
这药摊上所卖的药物,都是珍奇之物,而且那些药材全部都属上乘。
“喂,瓀琈之玉怎么卖?”
药品琳琅满目,云凝香却从这一大堆让人眼花缭乱的药材中,眼尖的发现在货架的最上头,摆着五株青绿色、似花又似草的植物,那儿是整个货摊最显眼最醒目的地方,那个位置无声的说明摊主对那五株植物有多么重视。
“老先生,请问那是石蕖吗?”
原本坐在一旁,对龙焰的问话充耳不闻的老人,扬了扬白眉,看了云凝香一眼,表情诧异,“姑娘好眼光,见识不浅。”
云凝香回以一笑,“不敢当。”她曾听大哥说过,西方流沙河上,生长着一种青绿色的植物,名为石蕖,一茎百叶,千年才开一次花,万年才结一次果,极为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救命良药。
老人浅笑点头,“既然姑娘知道,那就更该知道,这东西高价难得,如果姑娘担心它是假的,那大可不必,老朽从不拿人性命开玩笑。”
“那它怎么卖?”
“这个嘛,得看缘份,老朽的货向来只卖给有缘之人。”老人微笑以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缘份?这算什么?云凝香无计可施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五株石蕖,就在她无可奈何之际,龙焰开口了,“喂,老头,瓀琈之玉你卖还是不卖?”
老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只要你们能回答老朽一个问题,老朽就将二位看中的药材免费送予二位。”
龙焰冷哼一声后,不发一语的站在那里。
云凝香意外了,不会吧,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老先生,请说。”
老人捋了捋胡子,“楠山没有树,芜湖上无草,锕本不是金,猕猴不似犬,它有一只耳,似有人拂尘,请二位告诉老朽,它们分别是哪六个字。”
云凝香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就这么简单,怕自己答错,偏头看了龙焰一眼,瞧见他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膛,“喂!”
“有话就说。”他斜睨着她。
“你猜出来了没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不怕我说错吗?”
“你会吗?”
“我看这样好了,如果我答错了,你就帮着说服他,让他卖给我们。”说着,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再说,你只要摆出一张臭脸,露出那种凶恶的眼神,保准他看到你就害怕,然后你再开口就万事大吉了。”
龙焰气结不已,说不出话来了,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蔚蓝天空,头一次知道,何谓欲哭无泪。
想当初,他血战披靡,万兽崇拜,只要跺一跺脚,人间就震撼不已,而现在,他不但要当奶爸,暂当行李员,还要当一个尽责的保镳,最过份的是,这个女人还得寸进尺,让他自贬身份,威胁小贩。
好吧,他坦白,他的确是做过不少坏事,但是,对一条龙,而且是一条尊贵无比的龙王来说,这种惩罚未免也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喂,你到是说句话呀,答应还是不答应?”身边的女人,还在喳呼着。
他紧紧闭上双眼,开始深切反省,那些自己做过的恶事,然而,耳畔娇脆的声音却没有停下,“天上有什么吗?”说着,她也跟着仰起头,在碧蓝如洗的天际里搜寻。
蓦地,她惊呼出声,“那是什么?”
人群中,有不少人也发现,天际有了动静,一下子骚动了起来,一时之间,海市中的人们,个个都仰头看天,试图想看清天际的景象。
海天交际处,乌云汹涌,瞬间化为数匹黑马,它们踏浪而来,其中一匹黑马上,骑乘着一个红衣男人,黑马来势极快,就算靠近了海市边缘的沙滩,也不见它减速,转眼之间,马群就撞上了巨蜃之上的沙滩,然后,全部碎化成点点沙尘,白沙之上,只剩下那个红衣男人倒卧不起。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男人并不是身着红衣,而是他满身都是血,无数的伤痕,遍布在男人的身躯上,他身上青金色的战袍,早已碎裂不堪,失去了保护作用。
很快,就有热心的人们,纷纷向男人所在地跑了过去,其余的人留在原地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谁?”
“看样子,像是从战场上逃出来的。”
“他伤得好重啊!”
有人抱起那男人,双手立刻沾染上了鲜血,男人因痛楚而呻吟,双眼上也蒙上了血水,无法睁开。
“你是谁?你遇到什么事了?是谁伤了你?”眼看着男人气若游丝,前来救助的人,迭声问着,试图让对方清醒过来。
男人眨动双眼,鲜血像泪一样流下,费力的嚅动着双唇,挤出一句话,“枭骨来了!”说完后,他就头一歪,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枭骨?!海市里的人们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算隔着不短的距离,云凝香也能看见,众人的脸上浮现出恐惧,惊骇的表情。
另一个人惊疑不定地靠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突地,他脸色惨白,惊声宣布:“他是落华岛的岛主!”
话音一落,又有另一个人跑上前去,眼看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弱,连胸前的那微弱的起伏,也没有了,“糟糕,他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