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龟,本王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她的人类身份是暂时的,还有她身体健康,本王不想再听到,类似诅咒的话。”龙焰语气略带不悦,笃定的说着,从那个人的表现来看,一定不会任她在人界生老病死,脱离肉体凡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上,属下句句属实,卦文上显示,那个女人会危及王上的性命,请王上三思。”青龟试图说服王上改变主意,然而他错估了事情的严重性,重承诺的王上,是不会违约的,因为他承受不起失约的后果。
一旁的黑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王上有意无意的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可那是什么呢,他暝思苦想着,良久过后,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恍然大悟,“王上,莫不是你取走了镇海之宝?”
这话一出,青龟满脸难以置信,“王上,此话当真?”王上这是疯了吗?
“你还不笨,是本王。”龙焰傲然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人,目光落在青龟身上,“本王是灵界的王,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更何况是取走了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莫不是本王做什么事之前,都需要报请你审批?”
“王上息怒,属下并无犯上之意,而是镇海之宝关系到海之一族的存亡,若是……”青龟慷慨陈词,据理以争。
“假若海之一族出了什么变故,罪名本王来扛。”龙焰俊脸一沉,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好了,你们退下吧,等本王回来再说。”
“王上,请允许属下随侍左右。”黑熊旧话重提。
“不必……”最后一个音节隐没在半空中,一抹绚烂如彩虹般的彩光划过天际。
目送王上离开,青龟脸色一变,身体一跄踉,呕出了一大口血。
“青龟,你怎么了?”黑熊愕然不已,难道王上暗中对青龟施以威压,以示惩戒了?
“……黑熊,王上此行,凶多吉少,速调派人手,暗中保护王上。”他喘了一口气,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急急的叮嘱着他,为了王上的安危,他只能说出实情。
“青龟,你太大惊小怪了,放眼整个六界,谁能暗算王上。”黑熊语带责怪,在他看来,除了神帝外,没人是王上的对手。
青龟气急败坏的怒斥:“按我说的做,危险正是来自令王上忠情的那个人类女子,她的命格诡异,我强行推算,才落得反噬。”一想就憋屈,想他青龟活了几十万年,没有参不透的命格,更没有算不出的运数,可偏偏那个女子却令他破例了。
“什么?!”黑熊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想对王上做什么?”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人类都是贪婪自私善变冷血的,在人类的认知里,龙,可是一直是玄之又玄的存在,尤其是修真人士,龙可是他们梦想中最理想,最想得到的战宠。
“附耳过来!”深知隔墙有耳的青龟,朝他招了招手,“王上……”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事关王上性命,他只得豁出去了,赌的就是黑熊的忠诚。
黑熊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额上青筋直跳,等到青龟说完,他的脸简直就像是被墨染了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青龟,你好好休养,王上的安危,就交给我了。”
说完,他抛下青龟,化作一道轻烟离开了。
青龟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目送他离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低声呢喃:“命矣,运矣,情矣,劫矣!”但愿王上能逢凶化吉。
夜深人静时分,云凝香的房里一道彩光从天而降,龙焰踏着彩光出现在房内,黑眸在房内逡视着那道倩影,床上没人,卫生间也没人,阳台上更没人,她的气息变得若有若无,几不可闻。
她去哪儿了?难道他回来晚了,所以那个男人把她藏了起来?黑眸里跳燃着怒火,想要离开之际,又停下了脚步,望向房内的某处,沉声命令,“臭狐狸,混种狼,给本王滚出来!”
被点到名的紫灵和梵音直翻白眼,本想无视他,然而灵兽里的等级可是非常森严的,何况他还是灵界的王,统领着世间所有的灵兽。
紫灵和梵音不情不愿的从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在他身前站定后,紫灵先开了口,“请问王上,唤我们何事?”
“本王问你,那个女人去哪儿了?她离开多久了?”龙焰迫不及待的发问。
紫灵和梵音互换一个视线,心里同时浮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还被蒙在鼓里吧?如果真的那样,那是不是代表,那个人并不想让他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王上,你真的丝毫不知情?”梵音语带试探。
“本王该知道什么?别给本王打哑谜,照实说,要不然,本王会免费请你们两只好好品尝一下自身的味道。”龙焰冷笑出声,黑眸里闪着残忍的光。
紫灵和梵音瞬间觉得剌骨的寒风,吹向了自己,两只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迳自用眼神沟通着。
你说,还是我说?
我说一句,你补充一句。
你非要拖我下水吗?
共患难,福各享。
算你狠。
好说,好说。
两只极快地达成了共识,按照约定,紫灵先开口了,“禀王上,她住院了。”
“你离开后没多久,她就病倒了。”梵音补充。
“住院?!她病了?”龙焰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向两只确认,“有夜辰陪着,她怎么会病倒?”
“我在无意中听说,她生来带有宿疾。”
“好似是那个男人一直靠给她输送灵力,才让她活到了现在。”
“现如今,那些灵力正在逐步失去作用。”
“她天天都做噩梦,心神俱损,诱发了宿疾。”
“听夜辰说,她现在就等着做手术了。”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她必死无疑。”
龙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只,神色难辨喜怒,“什么宿疾?什么样的手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涌出了难以遏止的恐惧,好怕那次见她,就是最后一次。
他还有许多话没有来得及跟她说,那些为她攫取的珍宝,她还没有看过,太多想做的事,太多想说的话,在无限的恐慌下,全部化成了揪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