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险些被段辞洵带来的衣服刺激到晕过去。
只是想到嗷嗷待哺的安安,和情绪消沉的陆廷枭,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陆廷枭仔细分辨了段辞洵带来的衣服,确定这身衣服就是苏诺澜那天穿的之后,整个人便像失了魂似的,目光空洞。
段辞洵生怕他就此一蹶不振,忙劝他:“这衣服也可能是别人的同款,还有……”
他这自欺欺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廷枭嫌弃的赶了出去。
陆廷枭随后的时间,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成天闷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就连安安,他都没有再多看一眼。
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形,张妈心底也是异常沉重。
直到,这一天。
于雅出现在苏家。
“廷枭哥哥,斯人已逝,你节哀吧。”
于雅一来,就直奔陆廷枭所在的房间。
陆廷枭听到这话,抬起一双鹰隼似的眼眸,直直的射向她。
他的眼神像是能凝成实质的一般。
于雅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廷枭哥哥……”
于雅看着他,缩了缩脖子:“廷枭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她小小声:“怪吓人的。”
陆廷枭看着她,忽而低低一笑。
于雅见此,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自己主动请缨过来照顾廷枭哥哥的选择是对的。
苏诺澜出事之后,关押于雅的人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准确来说,苏诺澜出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又是直升机,又是枪支弹药的。
即便再不关注,也多少会知道一些。
苏诺澜那次事件唯一的“遇害者”,她的消息更是有不少人在关注。
只是将近一个月时间下来,翻遍了整片海域都没有找到人,大家便都歇了心思。
如果是前几天还好,或许还有救回来的可能。
可是现在……
即便找回来了,恐怕也只能找回来一把骨头。
这段时间,陆廷枭一直闷在家里。
公司也不去,工作也不管了。
段辞洵只能又当心灵导师,又当老妈子的。
一天天忙的像个陀螺。
如果不是有谢铭和贺亦函在旁协助,只怕陆廷枭还没思念成疾,他就先过劳死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儿考虑。
段辞洵最终决定兵行险着。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陆廷枭重新振作起来就可以。
“廷枭哥哥……”
于雅看着似乎在走神的陆廷枭,声音柔媚。
段辞洵警告过她,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没有办法刺激陆廷枭,让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她就要继续被关在别墅里。
说起来,于雅还是近些天才被段辞洵知道,她竟然被陆廷枭囚禁着的。
刚开始,他还以为于雅这个女人已经畏罪潜逃了。
不说过程如何。
结果到底是喜人的。
于雅的到来,果然刺激到了陆廷枭。
不过……
这对于雅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陆廷枭对于于雅过去种种行为,做出了一个总结。
而于雅,需要为她做过的那些事付出代价。
无论是从前唆使苏琪对付安安,还是跟萧庭合作……
一笔笔账,陆廷枭都翻了出来。
旧账新算,段辞洵有时候瞧着于雅的惨状都感到于心不忍。
当然,这都是错觉。
因为灾难很快就降临在他头上了。
……
出事之后半年。
陆廷枭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是中走了出来,不过苏诺澜像是成了一个禁忌。
不是他不让人提,而是……
没有人能够承受提起苏诺澜之后,带来的后果。
为此,所有人都将此事当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禁令。
陆廷枭对此一无所知,他每天除了陪伴安安的时间,就是在公司上班,加班。
这段时间。
从前的工作狂陆总似乎又回来了。
不,或许他变强了,回归了。
如果说认识苏诺澜之前的陆廷枭在工作上的变态程度是困难。
那么现在,他对工作的严厉要求,就达到了地狱级别。
想要攻略他?
不可能!
这般强压之下,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从前的他,不过是华国的首富。
如今的他,即便在全世界也能排的上名号。
当然,这还只是谦虚的说法。
短短五年时间,陆氏遍布全球。
无论是经济发展繁荣的大国,还是人口稀少,经济落后的国度。
这些国家,几乎都有陆氏的身影。
饶是如此。
富豪榜上却从来不见他的名字。
不少人询问过他,他给出的只有一个答案。
陆氏并不是他的企业。
对于这种说法,不少人都在猜测他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把陆氏都交给他年仅五岁的儿子了。
然。
即便外界众说纷纭,陆廷枭对此都没有解释过。
众人只能抱着疑惑猜测。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手指头的数量。
……
五年时间,能给人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
这对苏诺澜来说,同样如此。
不,现在的她,已经不叫苏依然了。
自从那天跳了海,她就失去了记忆。
她跳海之后,正好遇到了急流。
当时就被冲去了下游。
陆廷枭带着人寻找的时候,她已经流到另外一片海域了。
巧合的是,当时有一家华裔开船旅行。
正好碰到了她,并将她救下。
当时她因为落水太久,昏迷了好几天。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记忆。
救下她的,F国的珠宝商。
这家人姓阮。
而她。隐约间记得自己姓苏。
如此一来,就得了一个新的名字。
阮苏苏。
这五年来,阮家人将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她在阮家过的也很是开心。
如果说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从前缺失的记忆了吧。
“苏苏,又在神游呢?”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听到声音,她站起身,回过头。
“哥哥,你怎么来了?”
阮家夫妻有一双儿女,两人是双胞胎。
现在站在苏诺澜面前的,是双胞胎中的哥哥,阮屿程。
阮屿程走到她身边,伸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当然是来看看我们苏苏今天是不是又在悄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