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嗯了一声,扫过陆欣,眉头一皱:“脚怎么了?”尽管是关心的话,他说得也很严肃。
陆欣浅浅一笑:“不小心扭伤。”
“小欣,爸今天让我们过来,就是一起吃顿饭。”宋徽音凑在陆欣耳边低低开口。
陆欣点头,看向了霍志廷,男人淡淡的睨她一眼,挪开视线。
餐桌上,霍老爷子突然提起两人的婚事,陆欣呼吸一顿,霍志廷握着筷子稍微一紧。
“你们两人已经领结婚证,没有不办婚礼的道理,择个良辰吉日,将婚礼补办上。”
霍老爷子已经对陆欣是满意的,应该要举办的婚礼也得办。
“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穿上婚纱,小欣,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婚纱?”
陆欣没回应她,反而是望向身侧的男人。
“小欣?”宋徽音心中莫名一紧。
“霍爷爷,宋阿姨,抱歉,我认为我跟霍先生没必要举办婚礼。”她嗓音是温和平淡的,可那双眸子格外清澈,也十分清醒。
霍老爷子脸色变得冷厉:“什么叫没必要举办婚礼?你们两人是夫妻,举办婚礼也是应该的。”
陆欣不卑不亢,对上霍老爷子那双精明冷厉的眼睛,指尖拢了拢,她缓缓道。
“霍爷爷,当初我跟霍先生结婚是因为肚子里怀着霍家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我跟霍先生也没有什么纠缠的,领结婚证前就说过只需要在外人面前逢场作戏,可如今我觉得不需要了,我想跟霍先生离婚。”
将话说完后,她看见霍老爷子脸色冷厉,而宋徽音惊讶一小会儿皱眉。
“小欣……”她叫着陆欣,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确实是他们家对不起她。
“不行!”霍老爷子将筷子放下,扳着一张脸严肃反对。
陆欣贝齿咬着嘴唇不吭声,可面上倔强。
霍志廷放下筷子,他看一眼陆欣握紧的手,上前握住。
陆欣一怔,就听见他清冽开口:“爷爷,这是我跟欣欣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离婚和举办婚礼你们都不用操心。”
他事先不清楚爷爷让他们回来是要提举办婚礼的事情。
如果提前知道,他不会带着陆欣回来的。
霍老爷子还想要说什么,就听见霍志廷继续开口:“爷爷,我会处理好的。”
霍老爷子最终也只是看两人两眼,没再吭声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得凝重,没有人再开口,而宋徽音却是在餐桌地下踩了霍英承好几脚,心中对他十分不舒服。
若不是他当初做出糊涂事情,陆欣跟小廷之间肯定有发展的。她本来是想要撮合两人在一起,如今陆欣直接提出想离婚,她一时间愧疚又抱着私心不想让她离婚。
饭后,霍志廷送她回去,是霍家司机开着车。
途中经过一家药店,霍志廷让停车,叫司机下去买云南白药,陆欣瞟他一眼。
“霍先生,麻烦你送我回来,不过我今天说得那些话,也想要你认真考虑一下。”到小区楼下,陆欣淡淡开口。
霍志廷知道她暗指离婚的事情,装作没听懂,看一眼小区的环境,挑了挑眉:“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陆欣一怔,没想到他索性直接转移话题,跨越度有点大。
“送你回来不打算让我上去喝喝茶?欣欣,你这是要直接撵人啊。”
他如此说,陆欣假意邀请,男人同意,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请他到家。
“霍先生,我这里没有咖啡,有果汁饮料还有茶水,你要喝哪一种?”看男人自然的仿佛进自己家一样,陆欣有点无奈。
她也不知道这一点无奈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什么。
“白开水就好。”
霍志廷随口一说,将云南白药开封,看着她一蹦一跳的给她接白开水,眉眼清冽。
陆欣将白开水放在他面前,而男人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对她低声道:“鞋子脱了。”
“你做什么?”她皱眉。
霍志廷自己动手,弯腰握着她受伤的那只脚,穿着拖鞋脱的时候简单省事,他一手握住她脚踝,一手在握着她扭到的地方。
“是不是这儿?”他手指稍微用力,陆欣低低嘶叫一声,连连点头。
霍志廷将云南白药喷在他受伤的地方,两指屈起,替她按摩着,活血化瘀。
男人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合适,可陆欣还是觉得疼,她紧紧咬着嘴唇,看她唇间发出细碎的痛苦叫声,霍志廷眉眼一沉,手上动作却是柔和了些许:“忍着,一会儿会好很多。”
从俄罗斯回来后,他每晚都会做腿部训练,为了早点能站起来,可他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
陆欣点点头,到后面却是很舒服,伴随着轻轻的疼痛感。
结束后,陆欣感觉脚好很多,她看着男人有点扭捏的道谢。
霍志廷没应,眼睛扫荡着客厅,将房间的摆设布置收入眼底。
她租的房间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住不会觉得太冷清,客厅布置让人觉得很舒服干净简单,只是垃圾桶里能看见点的外卖盒子。茶几上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他眼神微微一动。
“你喜欢玫瑰花?”
陆欣看着花瓶里插着的玫瑰,她回答:“还好,只是看见楼下有人卖花,也就买了几朵。”
霍志廷嗯了一声。
原来不是追她的人送的。
他眼神继续移动,像是要找出什么痕迹一般。半响后,他转身离开。
等着他离开后,陆欣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便去洗漱。
……
陆欣撑着下巴发呆,她最近有些郁闷。
霍志廷最近总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她面前,也没什么正事,就是送她回家或者是带着她出去吃饭,她每一次都明里暗里表明两人的关系不需要,可男人就跟听耳旁风似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接转移话题。
“发什么呆呢?”陈曦下课回来,盯着她看好一会儿见她也没察觉,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晃。
“有点忧愁。”陆欣叹口气。
“你忧愁什么?又不用被家里逼着相亲。”陈曦撇撇嘴,又想到她这周星期天又要去相亲,只觉得头上乌云多多。
陆欣看她一眼,摸摸她脸:“你不懂,我们其实是同病相怜的。”
她是被逼迫着去相亲,而自己是想要离婚却被无视。
陈曦没忍住给她一个白眼:“你今天犯病了?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谁跟你同病相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