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战争的一切,都十分的残酷。
这一点孔冲很早之前就已经知晓。
对于他而言,现在成为了精神寄托,也就意味着不会那么自由。
按照炎的解释,当他和燚的形象被塑造成救世主的时候,那么这场仗会好打的多。
但是孔冲并不这么认为,至少现在不这么认为。
在承受了那种恐怖的冲击之后,他实在是无法对那件怪异的装置视而不见。
显然,对方也并非没有杀手锏,虽然不清楚那个叫做桦的少年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从语气之中,他已经知晓,桦在和掘的合作之中,显然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忧郁少年能够在掘的面前占据主导地位,孔冲心中清楚,这少年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这让孔冲格外留心,对于能够看到或者观察到的任何危机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场战争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下一阶段也即将开启,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不过最终自己还是成功的站在了这里。
“与其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把面前的事情做好。”
一个声音突然从孔冲的脑海之中出现,他浑身一震,强烈的恐惧感瞬间如同洪水一样席卷而来,让他几乎难以抑制的想要露出原型。
“这是......贝希摩斯?”
孔冲有些惊骇,自己已经获得了贝希摩斯的部分传承,经历了不少次的进化,到了现在,他成功的获得了虚空的力量,还将邪神埃斯特拉多尔成功同化,即便如此,对于这个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存在仍旧能够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可见贝希摩斯的实力有多么强劲!
“看来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现在你已经落后别人许多了!”
贝希摩斯语气之中的不满显而易见,对于孔冲寻找传承这件事显然十分在意。
“为什么要刻意提醒我?”
孔冲多少有些困惑,在他看来,强大无比的贝希摩斯应该没有兴趣或者时间专门去提醒他诸多继承者中的一位。
“这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情,只要是人就会想要变强,你也不例外,既然如此,那就照我的想法去做,我已经帮你提示了接下来要寻找的几个传承的位置,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等等......!”
孔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清楚的感觉到贝希摩斯的声音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擦......”
孔冲摇了摇头,一股信息逐渐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北方之土,南方之海,西方之木。”
这三个词汇在孔冲脑海之中出现的瞬间就让他懵逼,对他而言,这如同打哑谜一样的地理位置实在是让人难以搞懂。
“算了,这个不管怎么说都只能先暂时放一边,如果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找东西上,会耽误不少事情。”
孔冲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将身躯逐渐沉浸下来。
他很久没有进行过冥想了,这种听起来十分东方化的身躯修养方式能够让他从最近战斗的疲劳之中脱离出来。
拥有愈合能力,并不代表无敌,无限的再生自然可以让新生的身躯变得更加强韧,但是这个强韧的上限,会根据孔冲本身体能的情况来决定具体的程度。
他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浓郁的元素充斥在身躯的周围。
现在他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掷一边,能够让他专心的只剩下了身躯之中那对于力量的无尽渴望。
“呼......”
孔冲吐出一口浊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正在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无数的战斗早已让他的身躯上布满伤痕,外骨骼甲,肌腱,以及神经,都在战斗之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哪怕它们能在强大的愈合能力面前逐渐恢复原状,但是在不断的战斗之中,也留下了无数的伤痕。
这些伤痕已经无法交给时间去处理,在传识的释放之下,孔冲用自己的意识温柔的抚摸着它们。
“这道是最初和水晶巨蝎战斗时留下的,这一道是和末罗战斗留下的......”
他细数着自己身躯之上这些看起来狰狞恐怖的伤痕,一时间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不经意间自己已经成长了许多,现在他所拥有的,是曾经那个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
但是自己具体干了些什么,孔冲实际上没有任何印象。
在他强大的适应能力之下,孔冲逐渐习惯了从元素能量之中汲取力量,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元素和魔力的巨大差距。
他的怒气本源在于炼狱魔力,而要想从元素能量之中提取出来可以让他进行恢复的魔力几乎艰难无比,但就是因为无比艰难,他才想要坚持下去。
虫躯的适应能力和他的意志强度有关,对于孔冲而言,现在他已经能够在元素之中提取较多的力量,这对于他而言,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他猛然吸气,将体内的所有杂质通过身躯的自然代谢直接带出,睁开眼睛的瞬间,结束了他这趟漫长的身躯游历。
“这种平静的感觉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感受到啊。”
孔冲甩了甩头,意识逐渐回归正常,他看到那个以好奇神色看向自己的侍从,自己的突然离去和现在特殊的英雄身份都让这名年轻人感到好奇,他和其他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渴望美好的爱情,以及手中握有力量的感觉。
但是孔冲并不会选择回答他的好奇和困惑,精神领袖可美欧必要让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被直接遗传下来的潜规则,孔冲也不会蠢到想要去打破它。
“阁下,炎家主已经等着您了。”
“我知道了。”
孔冲活动活动身躯,从窗户外看到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和倒塌的建筑,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曾经它还无比繁荣,结果在几天之后,就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他将身躯的每一块肌肉收缩到刚好的程度,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