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期待,他的心中还隐隐有一种愧疚感。
期待是因为他相信这一次肯定可以高中,他高中了,就可以让父亲和母亲感到高兴,这样,也许可以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许还能让母亲的身体好起来!
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着放榜之日的到来!
而愧疚呢,则是一个不能给外人道的秘密!
那天,妹妹茯苓和他说的有关梦里的那些试题,很巧合的,无一例外,竟然都考到了!
那天,他拿到试题的时候,手抑制不住的在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他一直这么约束自己!
但,这场考试对他又非常重要,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可是,他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要是茯苓在就好了,她一向沉稳,通达!”
白远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很想找妹妹聊一聊,可是她却不在家,他想写信告诉她家里的情况,可是母亲不许。
该怎么办才好呢!
白远志越想越忧心,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他现在才发现除了读书,自己好像什么也不会,他有些佩服茯苓,有她在家,估计家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
而远在莱阳的白茯苓绝对想不到,她人在天边,远离了是非漩涡,却还有不少人在这漫漫长夜里惦记着她,
这已经不知道是萧灵儿多少次独守空房了,总的来说,自她嫁进国公府,身为新郎的幕成锦就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这已经是国公府上下公开的秘密,在国公府,就算是个小丫鬟,也敢看不起她.
她反抗过,她去找国公夫人讨要说法,可国公夫人是出了名的护短,一句话就把给打发了,
“我们只负责把你娶进来,能不能笼络住自己的相公,难道还要我这个婆婆来教吗?”
国公夫人这话说完,大家笑得的人仰马翻,丫鬟婆子也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受了一个月的罪,萧灵儿终于知道为什么白茯苓会把“这么好”的亲事让给她,她对白茯苓痛恨至极,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杀之而后快!
此刻,她独自躺在大红的喜床上,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算算时间,飞卢该到莱阳了吧。
这一次,她定要白茯苓死!
想到白茯苓很快就会成为刀下鬼,萧灵儿心情忽然好转,虽然之前她还在担忧她的月信延期未至的问题!
飞卢自从接了刺杀白茯苓的任务,便马不停蹄的往莱阳赶去,等他走到莱阳城外时,却“意外”遇见了三皇子手下的一群人,。
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他们拦住了飞卢,并告诉他,据可靠消息,五皇子和白茯苓明日一早便会路过这里,他们只需守株待兔就行!
飞卢虽然武艺高强,但恐寡不敌众,便兴然应允,众人也为多了一个像飞卢这样厉害的帮手而感到高兴!
这一次,势必成功!
次日清晨,韩风果然在城门口看到了白茯苓的马车,他暗暗给龙炎竖了一个大拇指,
“主子果然高明,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龙炎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转身便向白茯苓的马车走去!
他今天换了一顶银色面具,白家的丫鬟侍从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公子是何来路,但就这通身的气派也绝非凡品,因此,他们也不敢加以阻拦!
“白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龙炎径直走到车门外,撩人的声线引得车内的几个丫鬟频频侧目,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不知面具底下是一张怎样颠倒众生的脸呢!
看到丫头们的样子,白茯苓唇畔划过一个弧度,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于她也不过过眼浮云罢了,她撩起车帘,微微点了点头,
“嗯,确实好巧!”
随即放下车帘,轻声道,
“寒水,时间不早了,我们尽快出发吧!”
没有多余的寒暄,“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转眼间,白茯苓的马车已经走远,留下愣在原地的龙炎。
看到自家主子吃瘪,韩风忽然很想笑,看来自家主子并没有学会如何笼络女孩子的芳心!
“裴矩,出发!”
龙炎坐回车上,看到韩风满脸笑意,知道他在看自己的笑话,便不去理他,直接吩咐在外面驾车的裴矩启程!
因为略微带些怒气,他的声音显得比平时大一些,正巧顺风传到白茯苓的耳中。
“裴矩!”
白茯苓的心念一动,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好,寒水,掉头!”
白茯苓冷喝一声,车上的丫鬟皆是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为什么要掉头呢!
前面的马车忽然掉头,自然会影响后面的马车,龙炎心情不好,正在马车上喝茶,忽然马儿受惊,茶水撒了他一身,
“裴矩,怎么回事?”
龙炎很不悦,以他的身手,茶水是不会撒的,可不知怎么的,刚才脑海中一直是白茯苓的身影,心一乱,连茶水都端不稳了!
“主子恕罪,是白小姐的马车突然掉头,致使咱们的马儿受了惊!”
裴矩恭恭敬敬的回话,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眼看着就要出城,结果前面的马车忽然掉头,他的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转眼间,就看到一个长相娇美,体态优雅的小姐走到了自己跟前,那小姐气场强绝,浑身散发着一种摄人心神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宛若古井的桃花眼,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对上那双眼,裴矩更觉不妙!
“殿下,出来一下,茯苓有事相商!”
白茯苓对着龙炎的马车喊道,此时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看到白茯苓这样美貌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听到白茯苓的话,韩风惊讶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难道白家小姐刚才只是故作矜持?
自家主子还有戏?
龙炎看了他一眼,甩了甩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翩然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