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父亲慕国公在外面养乐外室,那.......那外室为了将自己扶正,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爵位,便派了杀手来追杀我。当时妹妹和母亲也在,为了保护我,将护卫都留给我,母亲和妹妹四下逃散,在逃亡的过程中,母亲不幸和战败的敌人偶遇,惨遭杀害!”
幕成锦一边回忆,一边说着,他私下里看了看,寻找着白茯苓的身影,他在考虑,要不要将白茯苓当时也在山上的消息说出来,。
可是,仔细一想,他如果将白茯苓也在山上的消息说出来,众人恐怕会有所误会。
便将当时山上遇到白茯苓且白家人救了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白茯苓见他没有提及自己,稍微感到有些意外!
看来幕成锦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在做人做事方面,有了一些改观,不再是那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顾忌别人感受和想法的无知少年了!
“怎么了?这样你就感动了!”白茯苓还什么都没有说,一旁的龙炎就仿佛已经察觉了她的心事,有些酸酸的。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感慨,人总得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真正意义上长大!”白茯苓回道,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吗,经历过那些痛苦和悲伤,她才从一个毫无心机的皇后,一个被人利用的团团转的小棋子,蜕变成一个心智成熟的小大人。
龙炎道:“我很有兴趣听你讲一讲,你是如何长大的,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呢!”
闻言,白茯苓眸中的神色一暗,随即又恢复如常:“好,如果你有兴趣听,等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虽然没有听到白茯苓说她的事情,但没有被拒绝,,龙炎心里头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说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不是吗?
龙炎压抑住心底的那一份小欢喜,在旁人眼中,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却只有他自己和白茯苓能够感觉到,涌动在两人之间的丝丝暖流,甜蜜而又芬芳。
当然了,这种甜蜜的气氛被包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之中,因为幕成锦刚才说的一番话,实在是太过让人吃惊。
外界传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恩爱有加,琴瑟和谐,国公爷为了国公夫人,不仅终身不纳妾,还将自己的母亲送到寺庙里面修养。
而现在,事实却是,国公爷有了外室不说,还伙同外室,请了杀手来谋害国公夫人的性命,将国公夫人残忍杀害。
且在国公夫人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将让那外室堂而皇之的进入国公府,操持国公府的大小事务不说,还丧心病狂的让那外室操持国公夫人的丧事,这简直太惨绝人寰了。
国公夫人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姨母,那外室不仅霸占了我母亲的院子,我父亲还将我和我妹妹赶出了之前的院子,让我们住在下人住的别院里,还派了人日夜看守,防止我们逃跑!”幕成锦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想起这几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就心酸不已,心中充满了对国公爷以及那外室的怨恨。
“我是从家里的阁楼上偷偷跳下来,才得以逃脱,才能跑到皇宫里面向您求救!”幕成锦继续说着,越说越伤心,他的遭遇有些过于悲惨,真可谓是闻着伤心落泪啊。
一些富有同情心的官眷小姐,纷纷拿起帕子,擦拭着同情的泪水,还有一些同情心没有那么强烈的官眷小姐,见到其他人都在轻轻拭泪。
为了掩盖自己的冷漠,亦或者为了让自己显得有同情心一些,也纷纷拿起了帕子。
一时间,悲伤的情绪在殿内蔓延,太后和皇帝的脸色极其的不好看,上面写满了愤怒和哀痛。
在皇帝和太后的引导下,众人的悲伤的情绪有了一个得力的支撑点,大大肆意的挥洒着同情的泪水。
恍然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国公夫人的灵堂搬到了乾坤殿里面。
十公主年幼,对于这些并不是很懂,懵懵懂懂的,虽然幕成锦的故事听起来挺惨的,但,她的眼泪确实 流不出来,看着殿内哀痛的众人,十公主龙樱只觉得莫名有些喜感。
要不是惧怕皇帝,她都有些想笑了。
偷偷瞅了瞅一旁的白茯苓,只见她脸上的神色还比较正常,并没有过多悲伤的情绪。
再往旁边看一下,她的五皇兄龙炎面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龙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
看来,不觉得悲伤的人不止她一个。
这边幕成锦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冤情,那边梅妃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这奉命调制香料的,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皇帝没有说停止,她就无法自行停止,可是,看皇帝和太后的样子,很显然整颗心都扑在慕国公家的家事上,早就把调制香料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怎么办,进退两难。
她在心底里有些怨恨起这个幕成锦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的香料快要调制成功的时候来。
这下好了,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太后的脸色阴沉的已经能够滴出水来,不要提什么赏赐了,不要心情不好,随便拿人开刀就已经很不错了。
梅妃战战兢兢的,站在殿中央,围着一堆调制香料的东西,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虽然众人的目光皆是越过她看向太后几案前的幕成锦,但总有几缕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极其的不舒服。
她有些焦急的往龙柏的位置看去,希望她的儿子能够给她指点一下,毕竟,龙柏从小就特别会拿主意,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这些年,要不是事事有龙柏替她操心谋划,他估计早就在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不下去了。
可是!
龙柏的几案后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梅妃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他在,她感觉自己就像海上的一叶孤舟,孤立无援,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这样想着,幕成锦说了什么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至于之前听到的国公爷请了杀手去刺杀国公夫人一事,她更是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