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头这样的话听多了,不再废话,命人将君秦风绑在上面,开始行刑。
“来人,主子吩咐过了,对公主用刑,就要文雅一些。”
他们给她用的刑是最文雅也是最难捱的,纸刑。
她脸上覆了一张纸,有人在上面泼了一勺水,直到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将那张纸呼吸的烂掉,接着脸上又加了一张纸,上面又泼了一勺水,直到她受不了了,折磨还没有结束……
最后一层纸覆上来,随着凉水泼上去,君秦风猛烈的摇着头,慢慢意识有些昏迷,狱头命人把纸拿下来,君秦风剧烈的大口呼吸,像一条干涸的鱼。
“还不招?来人,把公主送去水牢,”两人把君秦风放下来是,君秦风跪倒在地,几乎站不起来,一人扯住君秦风一条胳膊,把她拽走了。
到了水牢,两人对视一眼,这水牢可不是一般的只有水,这水牢只允许一人站着,这水不时的会漫过鼻口,必须时刻颠着脚尖才能避开水呼吸,而且水牢只能站着,什么时候结束刑讯还得看狱头心情。
君秦风几乎赤裸泡在冰冷的水里,水漫上来,她就点着脚尖用口呼吸,水漫下去才敢稍微放松一点,君秦风的意识随着水涨水落起伏,大牢没开窗,一直暗无天日,君秦风没有时间概念,也许一天也许两天。
三日后,狱卒将门打开,待看到那挂在墙上的人,大惊失色,
“快去禀报主上——”
冷琉宫。
李承慕颓废的坐在君秦风曾经的躺过的大床,旁边是一堆酒瓶,他已经几天没见人了,任凭那些大臣跪在宫外。
她死了。
她怎么会真的死了……
侍卫来禀报时说她受不住苦刑,自毁容貌,自缢于天牢,临死前也没有画押认供。
他记得他冲过去时看到的她的样子——那样破败不堪的尸体,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
可她身上的胎记,错不了。
她明明说过她还有两个月时间的,他为她寻医问药,终于找到救治她的方法,她却死了?
李承慕自诩是了解君秦风的,他还是低估了她。
她一直爱慕着他,他将她从马下救下来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被她惊艳了呢,只是那时他不知她是君无琅的女儿,如果早知道,他不会救君秦风,更不会爱上她。
大婚之日,君秦风一袭嫁衣鲜红似火,他知道那时其实她对他还是有期待的,但是他怕看见她的眼睛,怕她质问他为何骗她,利用她。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他们是血仇,他不可以对她心软,那些相处的美好怎么能跟杀父之仇相比呢?
君秦风说不爱她了,他是有些恐慌的,他怕失去她,可现在他真的失去她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君秦风了。
李承慕将手里的酒壶甩出去,痛苦的呜咽,仿佛受伤的小兽。
酒壶撞到香炉撒了一地香灰,一块琥珀色的东西滚出来,李承慕捡起来仔细嗅了嗅,神色莫测,联想起出事那天的情形,他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东西,“来人,喊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