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不仅说出了他们的身份,还把轩辕宸的随身玉佩解下来给他们看。
远近的百姓哗哗啦啦跪了一地,大喊道:“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原先说话的那老伯战战兢兢:“不知太子和太子妃驾临,刚刚没有行礼,还请宽恕一二。”
之前很能说的秀才也不开口了,呆愣着站在那儿,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轩辕宸轻轻扶住老伯,不让他把头磕在地上,轻轻道:“不知者无罪,原本没想透漏我们的身份的,大家也请起吧。”
“这个新的灌溉措施确实是我和太子妃提出的,也确实是第一次尝试,但是不让百姓出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由国库,东宫来出。”
“所有的设计都由工部来完成,只是施工的时候需要百姓们的配合,当然,在你们的田地上动工,我们首先要征求你们的同意,会有一笔专款是给你们的补偿。”
“动土的时候大概也需要百姓们出力,但是我们不会亏待你们,一切都是自愿并且会发工钱的。”
“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可以到府衙咨询梁王或者我。”
“大家可能只听说过我军功很厉害,没有见识过我的治国才能,允许你们有所猜测,但也请你们作个见证,我并不是碌碌无为,也不是什么都不为百姓们做。”
“新的灌溉措施只是一个开始,等来年开春就可以检验成果,做得好,我也不需要你们称赞,做的不好,我自然会进行补救,你们可以随意谴责。”
“只是希望百姓们能多给我们点时间和信任,我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从百姓的利益出发的,诚心诚意的,只有你们生活稳定了,朝廷才能安稳。”
“相应的,朝廷稳定了,民心才会稳定。”
“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朝廷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朝廷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轩辕宸很少对外这么剖析自己,剖析朝廷,说永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是个人就会说,只有做,才会让大家都放心。
百姓们有讨论的,也有低头不语的,也有表明态度的:“虽然俺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俺觉得你们是好人,俺相信你们,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
说话的是个憨憨的壮汉,他旁边的人觑了一眼轩辕宸和云婳,给了他一肘子:“傻蛋,少说话。”
轩辕宸轻轻笑笑:“其实不管大家同不同意,我们都有无数种办法让你们同意,但是,我从来都不赞成暴力解决。”
“对待北寒的人民,我们尚且能够用温和的方式,使他们信任我们,归顺我们,没道理我们东越自己的人民却在对抗朝廷。”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但种植庄稼都讲究节气和时候,我们不怕误事,可以一直拖着,你们呢,你们等得起吗?”
“你们之中不乏读书人,也不乏明智的人,不如回去想想我的这番话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在诓骗你们。”
“想通了的就到府衙的地契上签字画押,想不通的也可以到府衙问个清楚,我们很乐意为你解惑。”
“时候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轩辕宸和云婳不一样,云婳虽然不忿,更多的还是想得到百姓们的谅解,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配合他们。
轩辕宸则更注重事情的解决,所以他说话方式尽管很温和,但仍然带了些压迫感,话中也暗含着强硬。
云婳不会想采用暴力的手段来镇压百姓,她也不会说出来让百姓们恐慌。
轩辕宸则会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很可能采取特殊措施来强迫你们,所以你们最好在我们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同意。
只有这样,百姓心中的那杆秤才会有所倾斜。
他们会害怕,会怕自己承担不起最后的结果,钱拿到手,才是最安稳的,只要钱够多。
百姓们毕竟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做,不可能为这一件事待在街上许久,一听可以走了,便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
轩辕宸知晓云婳的心情不太好,不想带她回别院,想带她到处去逛一逛。
刚拉着云婳转身,就听身后“噗通”一声。
那秀才反应过来,知晓自己言行无状,一定是得罪这两人了,便想着先告罪。
又怕轩辕宸两人不搭理他想走,想着要抓住一个人的裤脚,手才伸出去,就被不知打哪儿来的石子撞上了,疼得他一下子就缩回去了。
白羽从屋顶上飞下来,挡在轩辕宸和云婳前面:“就你,也想抓我主子的衣裳,你是不想要手了,还是不要命了,脏了我主子的衣服,你拿什么陪?”
白羽平日里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他们全都是些孤儿什么的,都是过过穷苦生活的,对老百姓总是存着一分善意和同情。
这秀才说话实在难听,他也怕这秀才分不清主次,要是抓了云婳的裙摆,他家主子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秀才见他们不走,赶紧跪伏在地,不住地求饶:“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说话也不假思索,多有得罪,还望太子和太子妃恕罪,饶小的一命。”
云婳面无表情,都不多看他一眼:“刚刚不是还说得挺好的吗,还挺硬气,有本事你就继续保持你的硬气,如今是在做什么?”
“我们从来都不强迫你们一定要认同我们,甚至要接受我们的思想,你可以有你的疑问,也可以提出来,从来都不剥夺你们的权利,你是被涉及的一份子,有权利为你自己争取利益。”
“但你不该打着百姓的幌子泄私恨,你这么做,和那些贪官污吏,不办实事的人没什么两样。”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若是东越的读书人都是你这般德行,那还要教书先生和学堂干嘛,东越早亡了。”
“白羽,轻轻教训他一下就好了,让他长点教训,好好改改自己的德行。”
“九哥,我们走。”
身后,秀才鼻青脸肿的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