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皇贵妃问着,顿了顿继续给天元帝喂药。
“你照顾好父皇就行,外面交给我。”
一人推门进来:“不用麻烦你,我已经来了,老九。”
轩辕宇穿着明黄色的四爪蟒袍,大摇大摆地进来,禁卫军没有拦他,或者说拦不住他。
“五皇兄,没有父皇的命令,谁允许你进来的?”
“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要征得谁的同意吗?再说,你和皇贵妃不也是擅自进来的吗?”
他转了一圈,伸展双臂:“老九,你没觉得本王有哪里五以往不同吗?”
“有,换了身新衣服,我是不明白,你怎么敢穿上太子的专属服装在这皇宫中走动,谁给你的狗胆?”
“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嘛,胆子是个好东西,多练一练它自己就长大了,有时候,它还能驱使我一步一步向前走,我感谢我拥有它,不需要谁给。”
“你是太觊觎太子之位了,还是想直接谋权夺位?”
“你说呢,储君不过是个踏脚石,是个跳板而已,不一样被父皇掌控在手中吗?想废就废,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掌握别人的命运好了。”
“这就是你给父皇下毒的理由?”
“九弟也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本王头上扣啊,本王这一日除了上朝,可没有接近父皇的机会,怎么就给父皇下毒呢?”
“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如此擅长借刀杀人。”
“本王是该感谢你的夸奖吗?不若你来说说本王是怎么做到的?”
“我让人检查过父皇用的东西,包括每日都在燃烧的龙涎香,都没有问题。既然不是通过这种方式传播的,最常见的就是茶水和食物。”
“公公说,贤贵妃来过,而且带了汤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今日是皇贵妃带了汤来,父皇也恰好中毒倒下了,你还会这么说吗?”
“人啊,总是恶意揣测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却死也要维护自己人。”
“五哥啊,你太急了。”
“贤贵妃是很聪明的,她带了汤来,太医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的毒药,因为这碗汤本身就是毒药,她用的食材相克,这才导致父皇中毒。”
“而且这中间是有时间差的,在她走后三个时辰父皇才感觉到不适。直到现在,她还没被惊动。”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想冷静地听着父皇死去的消息,还是惴惴不安地等着父皇醒来对她的审判,但我大概知道,她现在是恨着父皇的,因为二哥没了。”
“既然你能够证明贤贵妃的罪孽,就把她抓来啊,审讯啊,为父皇讨回公道啊,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贤贵妃会这么做是被你撺掇的,或者说,是被你威胁的。”
“你认定是我做的,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是不同的,前者说明二哥确实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你催化了她的仇恨,让她把二哥的死,都归结在父皇身上。后者,二哥在你手上。”
“你用二哥胁迫她这么做。依你所说,不管是哪种结果,你都洗不清自己的罪孽,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推断很精彩,证据呢?你拿什么证明这些和我有关?”
“我们把贤贵妃请来对质一番不就知道了?”
“随意。”
轩辕宇带着自己所有的暗卫和兵力涌入了皇宫,王府失守。
轩辕昊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入了府中,只是寻找一番,都没能找到轩辕烨被关到了哪儿。
“王爷,这边没有!”
“没有!”
“黑衣,你觉得哪儿最适合关人?”
“那就多了去了。”黑衣不怎么在意的列举:“池塘底,书房里的暗室,甚至我们所在的脚下,都有可能啊。”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轩辕宇已经入宫了,父皇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放心不下,得尽快找到轩辕烨。”
“喊两声呗,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又不怕被谁发现。”
轩辕昊白他一眼,决定四处看看,有没有被遗漏的地方。
“王爷,有发现!”
他们在假山里发现了轩辕烨和他的妻儿,轩辕烨已经昏迷过去,身上的伤疤表明他受了多少苦,不过,他也没多同情就是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每一个犯错的人都应该被原谅的,对于有些人来说,犯错的人造成的错误是过不去的坎儿。
“把他解救下来,带走。”最终还是加了一句:“轻点儿。”
黑衣在身后笑他:“就知道你容易心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你到底是想说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轩辕昊难得有闲情逸致和他开玩笑,黑衣也顺着他。
贤贵妃被带到的时候,神情很平静,而且精心打扮过了。
皇贵妃不想理他们之间的瓜葛,一心一意照顾天元帝。
贤贵妃朝床榻望了一眼,问:“死了吗?”
语气里竟有些期待个欢欣。
“没呢,让你失望了。咳咳……”
云婳和轩辕宸连忙转头去看,果真是天元帝醒转过来,皇贵妃正扶着他坐起来。
贤贵妃的平静破裂,表情瞬间扭曲,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些怨恨:“你怎么还不去死?是我下的料不够吗?你还活着干嘛?”
“朕答应了烨儿不动你,没有关押你,也没有让你进冷宫,你就是这么轻待自己的性命的?”
他没有再提自己中毒的事情,反倒是在替贤贵妃着想。
“这个时候了,就不必假惺惺的了,烨儿,人没了,你叫这么亲切干嘛?有用吗?我听着都恶心,虚伪!”
云婳懂了,轩辕宇是骗贤贵妃说轩辕烨死了,激发了她对天元帝的仇恨,使得她剑走偏锋,想要为儿子报仇。
“是轩辕宇指使你的吗?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为你做主,你也是被人蒙骗了。”
云婳觉得她也是了可怜的母亲,还是忍不住想要拉她一把。
贤贵妃丝毫不领情:“没有人,都是我自己做的。”
风声中传来一声叹息,熟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