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冽知晓轩辕宸不会善罢甘休,只期盼着云婳的那一剑直接置他于死地。
好在他们虽有伤亡,但是云婳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他原本还想着坐地起价,是不是要向东越索要粮食,仔细考虑其中利弊以后,他觉得不妥。
在东越,真正能够做主的是天元帝,轩辕宸虽然受宠,但是真正危害到国家根本的事,天元帝是不会同意他去做的。
云婳把轩辕宸伤得如此之重,天元帝是恨她的吧,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解除他们俩的婚约。
轩辕宸不好受,云婳也不好受,他却是畅快得很。
云婳被一个婢女带着往一座宫殿去,北寒的女人一向没什么地位,那小婢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到谁。
看到门匾上的神宫二字,云婳是真的扶额想笑,也不知那冷寒冽是什么恶趣味,和他的九哥没法儿比。
九哥。
云婳嘴角的笑落下去,眼神也黯淡下来,索然无趣,她望向北寒皇宫外,不知道九哥的伤势如何了。
希望不会太严重吧。
“王后,这就是你以后的居所,我和其他人都会在殿外守着,您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好。”
“王上还说,他特意为你请了东越的厨子,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我们会如实报上去,还有什么喜欢的宝物,也可以到旁边的库房随意挑。”
婢女偷偷摸摸地打量云婳,语气中渐渐多了些羡慕:“王上对您可真好。”
“不过,”她接着道:“王上说,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踏出神宫一步,他会派人把守,让您安心住着。”
冷寒冽当然不会放心她,云婳眼含凌厉,声音也像是淬了冰:“谁许你喊我王后的?以后叫我云小姐或婳儿就好。”
婢女被吓得跪在地上:“是王上亲自命令的,奴婢们不敢不从。”
云婳也不会迁怒无辜的人,淡淡道:“以后我准你当着他的面喊,但是私下里就喊我小姐或主子,还有,你要通知其他人。”
“喊错一次,我就仗责或罚跪一次,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下,特别是跪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冷蕊。”
“宫里的人都姓冷吗?”
“是,进了皇宫就是皇家的人,不管是皇公贵族,还是为奴为婢,都要改名换姓,宣告自己的从属。”
“那岂不是你们北寒国都姓冷?”
“不是的,有很多平民百姓还是保持着他们原有的姓氏的,只有字皇宫中任职的才会姓冷。”
“怪癖。”
冷蕊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你能和我说说宫中的情况吗?”
冷蕊很是为难:“小姐,王上吩咐过不能向您透露除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
“那也就是说和冷寒冽有关的,你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吧。”
“道理上来讲是的。”
“你还挺聪明的,待在北寒国可惜了。那我先问你,冷寒冽他有后宫吗?”
“没有没有。”冷蕊连连摆手:“王上他坚持自己能够找到他梦中的神女,所以从不招惹女人。”
“虽然王上是所有北寒国女子最想要嫁的人,可王上从来没对谁表示过不一样,很多人宁愿抛弃自己的贵女身份来宫中当差,就是想要离王上近一点。”
“那你们为何如此趋之若鹜?”
“在北寒国,男人就是家里的天,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男人越是有威严,女人们越是幸福,安全感越强。”
“王上是整个北寒国最威严的人,是北寒国所有女子的天。”
云婳被她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是不能理解她们所想。
她害怕被支配的恐惧,生而为人,就要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不管对不对,都要自己先产生想法,不然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不用应对一堆无理取闹的女人,云婳稍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这群没有主见的女人攻击,她恨冷寒冽还来不及呢。
“那宫中还住着女人吗?”
冷蕊不解地看向她:“您不就是吗?我们这些宫女也是啊。不过,宫中还有太后和公主,他们都是王上的亲人。”
云婳捕捉到她说公主的时候有一丝的停顿,“你们公主有什么特别的吗?”
冷蕊环顾一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放低音量道:“王上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宠得无法无天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听说先王是被公主气死的。”
有意思,云婳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冷蕊想着伺候好她就可以接近王上,便也很上道地说给她听:“王上是个厉害的,先王的几个儿子无故死亡或被王上亲自下令流放,王位自然而然就是王上的了。”
“王上继位以后,公主就更加嚣张,她是宫中唯一敢顶撞王上的人,连太后有时候都不敢招惹王上,派公主出面一定可以。”
“公主从小就喜欢豢养宠物,娇滴滴的小姐都是养些不伤人的猫和狗,她养的都是老虎和蛇,听说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敢近公主的身。”
“那些伺候她的人更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就被她拿去剁碎喂虎,后来,公主的蛇不小心咬了王上一口,就被王上下令剁了。”
“他明令禁止公主再养这些东西,王上一发怒,公主就发憷了,乖乖把自己养的那些宠物放生了。”
“宫中还有个传闻,说是公主生来就能和动物沟通,她还喜欢养蛊,各种各样的蛊虫,公主沉迷于这些,养的最好的就是咱们北寒国独有的冰蛊。”
“她和王上体内都有一只蛊王,可以确保不受其他蛊毒的侵害,而且那蛊王是世上最毒的蛊,能吞吃毒药。”
云婳原本还想着找机会制点毒药,然后请冷寒冽一起用膳,慢慢用毒药侵害他的身体,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
她惯性地往腰间一摸,发现鞭子没有带来。
鞭子上应该沾满了九哥的血吧。
她不得不把自己保住以缓解不可抑制的心痛。